眼瞅着畫師收拾東西就要趕人。
月流鈴直接扔出一個錢袋。
錢袋重重落在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靠在椅子上,雙手環胸,挑了挑好看的眉頭,不急不緩地說道,“怎麼,這天底下哪有有錢都不賺的道理。”
見到桌上漲鼓鼓的錢袋子。
畫師當即遲疑了。
最終,身體戰勝了理智。
他伸手拿過錢袋子,打開一看,好傢伙,裏面整整五錠白花花的銀子!
“畫,我畫,既然姑娘都開口了,我這次就豁出去了!”
畫師寶貝似的收好白銀。
執筆繼續作畫。
在白銀的驅使下,畫師畫得格外認真,出自他手裏的小人圖亦是傳神,好似每一個場景都是親眼所見一般。
月流鈴盯着他畫完了足足一冊,才離開了書齋。
——
很快。
小人圖問世。
頓時在京城掀起了一股新的浪潮。
男子茶餘飯後的談資,便是這小人圖上的人物和故事。
墨擎閒得無事,在街上瞎晃悠。
卻被無數人關注。
凡是路過他身旁的人,都會回頭看一眼,更有勝者三兩湊在一起對他指指點點。
瞧着如此多人的關注點都放在自己的身上,還都是男子。
墨擎只覺莫名其妙。
他心下頓時煩躁,腦子裏迸出那個讓他討厭的女人。
便想着去茶語小室溜達一圈,正好出出心裏莫名的火氣。
思及此。
他腳下的步伐一轉,徑直往茶語小室的方向去了。
墨擎剛踏入小店。
還未來得及上二樓找麻煩。
就直接被一個大力拉住了。
“你誰啊?”
墨擎回頭,入目是一個陌生的男子。
只見此人身着一身昂貴的錦衣,手裏拿着把金骨扇子,一頭墨發用金絲帶高高豎起,臉上的笑容賊兮兮的,舉手投足間盡顯紈絝子弟的味道。
將其上下打量了一番,墨擎鑑定完畢,此人他壓根兒不認識!
見他的手還拉着自己的衣裳。
墨擎眼底閃過一絲厭惡。
他大手一揮,直接甩開他,沒好氣道,“莫要弄髒了我的衣裳。”
“哎喲喂,脾氣還挺大,就是你,你就是墨琴,對不對?”
紈絝子弟被人甩開了。
他不怒反喜,手腕一轉,打開金骨扇子狂扇。
一邊還朝着男人湊近了幾分,神祕兮兮地問道,“誒,你的屁股上可是有一顆紅痣?就在——右邊那塊位置上。”
“不得不說,墨琴你玩兒得還真夠花的,你是如何讓那些女人對你的臣服的,要不也教教我?”
“日後吶,我和你興許還可以體驗體驗,兩夫一妻的場面呢,那樣豈不是更——漬漬漬!”
“美哉美哉!”
紈絝子弟一臉齷齪。
話落。
他還偷瞄了眼男人的後頭。
眸子裏面的探究意味十足。
“你胡說什麼!”
聞此言。
墨擎氣急敗壞,趕緊退後了幾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臉色瞬間變得黑沉,“這光天化日之下,你竟能道出這番淫穢之語,你可知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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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都是他從後牙槽硬生生擠出來的。
“還能是誰,不就是小人圖裏面的角兒嘛,裝什麼清高呢,虧我還好心和你探究男女之道,教你如何賺取更多的銀兩。”
見人還怒了。
紈絝子弟翻了個大白眼,出口的語氣再沒好氣,裏面滿是嘲諷。
“你,簡直大膽!”
墨擎見此人越說越來勁,大手不受控制,直接就要招呼到眼前這人的身上。
見此。
紈絝子弟趕緊往旁避讓開,從腰間扯出一個小本子,遞到男人跟前,噘着嘴道,“你自己看看,《墨琴與妻姐》,你自個讓畫師畫了這小人圖,如今賣的好了,銀子賺富足了,還不許別人說了!”
“有本事,你別做出這些事情呀!”
“和自己的妻姐糾纏在一起,你還有理了你,今兒過後,我就要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墨琴的德行!”
“誒誒誒,別打,別打——”
紈絝子弟說得起勁。
很幸運的捱了一拳。
他一個沒承受住,撞上一旁的桌子。
人和桌子都來了“四腳朝天”。
小本子落在地上。
墨擎彎腰撿起,隨意翻看了幾頁,看到裏面的內容,他直接氣炸。
“說,這小人圖從何處得來?”
他來到紈絝子弟跟前,一腳踏上他的胸脯,不斷地往下用力。
“咳咳,你這樣,我——”
紈絝子弟頓時喘不上氣來,死死抱住男人的腳,示意他先放開自己。
“說!”墨擎收回腳,冷漠地掃了眼他。
身上的壓力消失。
紈絝子弟這纔好受了些,他趕緊貪婪地吸了幾口新鮮空氣。
“大街小巷都在賣這玩意兒,誰知道是從哪裏傳出來的,我這本也是從朋友那裏得來的。”
“哼!”
墨擎再踹了他一腳,直接轉身離開。
膽敢有人羞辱他,待他找到這背後的畫師,一定要讓他生不如死!
然而。
他還未踏出茶室。
就被一個聲音喚住了。
“九皇子,這麼大的火氣是做什麼呢?”
聽到熟悉的聲音,墨擎這纔想起自己這次所行的目的。
他收回腳步,轉身看着來人,眼底浸着冷意。
不等他開口說話。
月流鈴已是站在他的跟前。
她掃了眼地上一片狼藉,櫻脣微彎,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你砸了我的場子,就想這樣一走了之?”
“你想怎麼?”
剛被人羞辱,現在又聽到這句話。
墨擎心中的火氣更加濃烈,出口的語氣沒一絲好氣。
“自然是賠償了。”
“瞧瞧我這桌子,可是上好的紫檀木製成的,瞧瞧這紋路,少說也是上百年的木頭,還請了上等工匠精心打造,其價值珍貴無比,我也不坑你,就賠個三千兩罷。”
“還有這位公子,瞧被你打得,恐怕連他娘都認不出來了,該是對他的心理上造就了多麼慘痛的傷害,藥錢加上心理傷害,少說也得二千兩。”
“也不多,總共就五千兩白銀。”
“你,你這不訛人呢?”
墨擎氣得胸脯劇烈的起伏,恨不得手撕了眼前這女人。
爲什麼每次遇上她,就沒有好事!
他今日本就是受害者,如今還得白白兒損失如此多的銀子。
“我身上沒這麼多,改日派人給你送過來。”
“那可不行,我這概不賒賬!”
最終。
墨擎讓身邊的小廝,到處去湊,才勉強湊齊了五千兩白銀。
銀子到手,月流鈴才放了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