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點燭的父家和母家都有涉及醫藥,對病理也略有研究,蔣點燭耳濡目染,不會治也會看了。
正當她遲疑的時候,那男子側過頭捂嘴咳了幾下,緊跟着趙總低頭關懷了幾句。
那人揮了揮手,表示沒有大礙。
蔣點燭見狀,嘴比腦子動的還快:“你這需要及時去看醫生,拖不得的,越早治療越好。”
可能是滿座就趙總最大,所以他們這邊有點動靜,周圍人立即就停止動筷,看了過來。
趙總道:“董事長,你也聽到了,一個小娃娃都知道生病了需要及時去看醫生,你就別犟了,等會兒我載你去。”
董事長?
鄧姐攔的是什麼飯席啊,居然把董事長也攔下了。
被稱爲董事長的男人卻不以爲意,神情帶着對醫院的抗拒,:“老毛病了,換季就會咳,過段時間就好,之前看了那麼久也沒用。”
蔣點燭看到他那神情,就想到安籍塵,勸這種人去醫院她最有經驗了,她連忙道:“那是沒找對醫生,像咳嗽,有些醫生會以爲是普通感冒,有些會以爲是支氣管炎……”
蔣點燭話沒說完,安娜一副看不下去了的樣子,義正言辭道:“蔣點燭,你又不是醫生,胡說什麼,趙總和劉董這樣的大人物,看的都是高精尖的醫生,不存在看錯病症這種失誤好嗎。”
在座的人也覺得蔣點燭說的有點扯,畢竟她一個小小的職員,平常恐怕生病了連掛個專家號都捨不得,怎麼懂得這些有錢人看病的架勢。
蔣點燭話被她打斷,見趙總和那個董事長聽到她話後不以爲然,默了默道:“我只是見過比較多這種狀況,您如果信我一次,不如明天去三衚衕找一個白鬍子姓鄒的老爺子,他研究呼吸科已經五十多年了。”
董事長是個外國人,不懂大隱隱於市的道理,聽到這話帶着遲疑的眼神看了眼趙總。
趙總仔細搜了一圈三衚衕相關的信息,卻想不起來,但看蔣點燭頭頭是道的模樣,有些心動,要是能把董事長多年舊疾治好,那他在高層的地位必將更加穩固。
趙總道:“多謝小友善意提醒,不管成與不成,你的心都是好的,你這人直言快語,我看設計稿這事可能有些誤會,明天你帶着你的圖紙到我們公司和另一個客戶當面對峙,如何?”
蔣點燭一喜,面帶微笑的點了點頭並道謝。
鄧姐也沒想到蔣點燭竟然歪打正着獲得了個機會,她暗暗朝蔣點燭豎起個大拇指,雖然現在前因後果還沒調查清楚,但看蔣點燭的架勢,也能明白她確實是無辜的,而現在客戶願意給她們一個開口的機會,這是一個好信號。
唯獨安娜,臉色變的更加陰沉。
一頓飯結束已經月掛枝頭,蔣點燭跟着鄧姐送走人,站在廊下相視一笑。
鄧姐看了眼手錶,才發現時間已經很晚了,正要提議兩人各自打車回去,卻見蔣點燭的臉色不太對勁。
“你怎麼了?”
蔣點燭聽到鄧姐的話,晃了晃腦袋,並沒逞強。
“我不太能喝酒。”
剛剛在飯桌,雖然氣氛融洽,但話到興頭難免要喝個小酒讓氣氛更嗨點,蔣點燭雖然極力避免喝酒,但有個安娜在旁邊慫恿,難免幾杯酒下肚。
鄧姐後知後覺意識到這個問題,也想到了安娜當時的表現,表情沉了沉。
但是現在並不是追究的時候,鄧姐拍了拍蔣點燭的肩膀:“你怎麼來的,要不要給你叫輛車回去?”
蔣點燭搖了搖頭:“我想出去走一走。”
鄧姐點了點頭,她今晚也喝了不少,趕着回去休息,叮囑了蔣點燭幾句便開車離開。
蔣點燭摸了摸腦門,有些燙,她第一次喝那麼多酒,不確定自己醉了沒,不過有些不舒服是真的。
蔣點燭想了想,這附近有個小江挺適合散步的,正好醒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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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城的夜晚在五光十色的路燈照射下,宛如白晝,如果天上有一架特大飛機,那俯視的時候就看到晉城婉婉繞繞猶如巨龍盤身。
這個漂亮的城市容納了蔣點燭二十幾年所有的喜悅與悲傷。
蔣點燭許是喝醉了,倚着路燈擡頭望星星,但晉城的星星只存在過去的記憶力,當時陪在她身邊的小男孩如今已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早已不是陪她看星星的那個“星星”。
“蔣點燭?你在幹嘛?”
記憶中緊抿嘴脣的人忽然開口,蔣點燭嚇了一跳,擡頭望去,一眼看到了她那顆消失多年的“星星”。
安籍塵坐在後座,搖下車窗,視線一眨不眨的落在蔣點燭身上,毫無情緒變化的臉看不出他此刻是在關心她還是什麼。
蔣點燭搖了搖頭:“喝了點酒,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