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茶室舉辦活動後。
茶語小室的生意較之以往,果然好了許多。
每日都會有幾個女客過來找月流玲解疑答惑。
這日。
她爲一個客人解答完疑慮。
剛走出無憂室,迎面就碰上一個頎長的身影。
差點撞到人家。
月流玲擡起鳳眸想要道歉,入眼便是一個極其熟悉的面孔。
話至嘴邊。
又被她硬生生嚥了下去。
她繞過此人就要離開。
然而。
墨擎瞧着眼前這個戴着面具的女子有些眼熟,直接伸手攔下了她,“你等等。”
月流玲停下腳步,與之直視,卻默不作聲。
墨擎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餘光再掃到後廚那兩個丫鬟。
他直接猜到了女子的身份。
狹長的眸子微眯,他的薄脣彎起勾出一抹嘲笑,“一介女子拋頭露面,是喫不上飯了還是怎的,要不我接濟你?”
聽到此話。
月流玲心下一冷,直直看着眼前滿面嘲諷的男人,淡漠地說道,“公子怕是認錯人了,你擋着我了,還請公子讓道。”
見人故意冷落自己。
墨擎十分不滿,臉色沉了幾分,冷聲道,“你便是這裏負責爲客人解疑答惑的女先生吧,我有個問題,需要向先生請教一二。”
瞧着眼前的男人裝模作樣。
面具下的鳳眸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我只爲女子解疑答惑,不接待男客,還請諒解。”
丟下這句話。
月流玲繞過他就直接離開。
哪知。
身後卻再次傳來男人的聲音,“女先生何必拒客人於之外,女客男客皆是客,先生何不先聽聽我的問題呢?”
此話,果然讓女人駐足。
墨擎的眼底閃過一絲得意,他往前走了幾步,在女人跟前站定。
“我以前有個妻子,可是她不知好歹,非要同我和離。”
“現如今她自個兒拖着個孩子,還在外頭辛辛苦苦地掙錢養家,她放着曾經的好日子不過,非要作賤自己,你說她這是何苦呢?”
聽到墨擎這明裏暗裏的嘲諷。
月流玲心下赫然震怒。
不過很快。
她便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只淡然地開口,“女子竟主動提和離,公子你該是有多不濟啊?”
“瞧着公子你這外表風度翩翩的,也不知道內心是多麼的險惡,纔會讓女子失望至極與你和離。”
“你怕不是嫉妒人家現在過得比你好,所以惱羞成怒了吧?”
“公子應該多管管自己,往前看,別總揪着過去的事情不放。”
丟下這句話。
月流玲不再理會他,直接轉身離開了。
待墨擎反應過來時。
眼前的女子已是不見了蹤影。
想到她方纔對自己的冷嘲,他就氣急敗壞,一拳重重錘在圍欄上,咬牙切齒地道出一個名字,“月流玲!”
你給我等着!
這邊。
月流玲出了茶室。
她本想着去逛逛街放鬆一下。
可想到剛纔那個男人給自己添堵,她心裏閃過一計,頓時調轉步子,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擡頭看了眼牌匾,上面寫着書齋二字。
她直接邁步進去了。
卻是空無一人。
月流玲掃視了一圈,扯着嗓子吼道。
“掌櫃何在?”
聽到店裏面有動靜。
當即有一個小老頭兒從櫃檯後面伸出個脖子,他看向來人,疑惑地問道,“我就是這裏的掌櫃,這位姑娘,不知你有何貴幹?”
終於見到人。
月流玲三兩步來到他的跟前,直接道出正題,“我需要用你一個畫師,要畫藝高超的。”
“額,這……”
見來人一副命令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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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自認爲還從未見人如此囂張。
正盤算着趕這個鬧事人出去。
就聽得櫃檯一響,上面多了一錠白花花的銀子。
“若是你能給我介紹一個,這個就歸你了。”
“有,自然是有,姑娘來得可真是太巧了,前兩日我這正好來了個畫師,畫藝還不錯,姑娘請隨我來。”
掌櫃美滋滋地收下白銀。
親自領着女子到了後院。
“就是他了,姑娘你看可還滿意?”收了好處的掌櫃,滿臉陪笑,生怕照顧不周。
月流玲掃了眼那個不修邊幅的畫師,輕輕點頭,“嗯,就他了,你出去吧。”
“好累,姑娘有事喚我一聲即可。”
話落。
掌櫃便出去了,還貼切地關上了木門,隔絕了大廳與後院的世界。
月流玲看着畫師。
他正對着一叢枯草作畫。
月流玲湊近一看,畫得還不錯。
“你可會畫小人圖?”月流玲直接開口問道。
這個聲音太過突兀。
畫師嚇了一大跳,回眸一看入眼就是一個女子。
他滿臉疑惑,“姑娘,你是——”
“你家掌櫃介紹的,我這有一套可以繪製小人圖的故事,你可會?”
“我……會。”
畫師結巴地應了一聲,瞬間紅了臉。
他是萬萬沒想到,一介弱女子,說出這些話來,竟一點不害臊。
得到滿意的答案。
月流玲拉了張凳子,直接坐在畫師身旁。
丟給他一錠銀子,
就執起畫筆隨意勾勒了一張人臉。
隨後。
她淡淡地說道,“就畫他。”
“哦。”
畫師應了聲,拿起畫筆將人臉補充得更加飽滿。
月流玲見此,大喜。
這活生生的模樣,可不就是那個男人嘛!
“臉就是這樣,沒想到吧,還是個美男子,你這小人圖若是問世,肯定大賣!”
“至於身子,你就按照普通的畫就行,哦對了——”
話到此處。
月流玲突然想到一個關鍵點,她神祕兮兮地說,“畫完了記得在他臀上點個紅痣,這可是這個人物標誌性的東西,能讓讀者記住你所畫的人物。”
月流玲一邊說,畫師就一邊飛速地作畫。
待整個人物完成了,月流玲非常滿意,給人物取名爲,墨琴。
接下來便是故事情節。
她隨意編造了一套男女偷香竊玉的故事,都是你儂我儂,牀來牀往的,最後還和妻姐勾搭在一起。
聽着女子越說越大膽,越說越離譜。
畫師頓時停了筆。
他將視線放在女子身上,謹慎地說道,“妻姐這塊不行,實在有背常理,會遭人謾罵的,我可不擔這個風險,你這筆生意我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