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5章 我什麼都敢

發佈時間: 2024-12-05 10:3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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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5章 我什麼都敢

 看秦溪端起了飯碗,戰深的笑容總算滿意了一些,他也不走,而是拉了一把凳子,坐在秦溪的牀邊,像是要看着她把東西喫完。

 秦溪只當做這個人不存在,自顧自的小口喫着東西。

 她的胃口不大好,本來也就沒有食慾,被戰深這麼看着,也就更不想吃了,所以草草扒了幾口飯,便放下了飯碗。

 戰深的表情又變得有些不滿:“你就喫這麼一點,身體這麼受得了?”

 秦溪卻不回答的他的話,只是冷冷的擡眼看他,忽然開口道:“你爲什麼不讓我離開這個房間?”

 戰深挑了挑眉,似乎沒有想到她會這麼直接的提問,所以也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感慨了一句:“秦溪,你不過離開這裏一年,變化真的很明顯。以前組織內的東西,你從來都不會多問一句的,你——”

 “你直接回答我的問題,不然就請你離開這裏。”秦溪不耐煩的打斷了戰深的話。

 戰深似乎沒有被別人這麼對待過,表情一下變得有些難看,他呼吸了幾下,才平靜下來,轉頭看着秦溪,臉色也冷了下來:“把你帶回本部本來也只是迫不得已,按照我本來的計劃,我應該把你帶到一個偏僻一點的分部,等你治療好了,再帶你回來的。現在你剛剛醒過來。還沒有建立起對於組織的忠誠,本部有太多實驗機密,讓你亂走……不安全。”

 秦溪忍不住冷笑了一聲:“既然你都知道我已經對組織沒有忠心了,那你強留着我又有什麼意思?不如早點讓我走。你直說吧,組織離開要有什麼程序,我直接走程序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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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深的眉頭深深的蹙在一起,臉色也沉了下來:“秦溪,你只是剛剛醒過來,一切又是剛剛想起來,所以我可以給你時間,讓你回憶起當初是如何在這裏生活下去的。等你熟悉了一切,你會知道,我爲什麼怎麼做的。”

 秦溪笑了笑:“戰深,你爲什麼會這麼有信心?我會不會重新對組織忠誠起來,你爲什麼比我還要相信我可以?”

 戰深輕嘆了一口氣,轉頭看着秦溪:“因爲我重新爲你安排了課程。”

 秦溪慢慢的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不敢置信一樣,看着戰深:“你要我重新回去上課?”

 戰深卻很堅定的點了點頭:“有些東西,你在這一年的時間裏忘記了,我不怪你。所以我讓他們重新來教一教你,等一切課程完成了,你也就能回憶起,你當初加入組織的初心了。”

 秦溪深深的皺緊了眉頭:“你這是要重新洗腦我?戰深,你怎麼敢這麼做!”

 戰深的表情卻比她平靜的多。

 他只是站起身來,把秦溪喫完的碗筷收拾到一起,站起身來。

 等他走到門口,才輕輕道。

 “秦溪,爲了讓你回來,我什麼都敢。”

 說完,他便打開門,走了出去。

 留下秦溪一個人,不敢置信的盯着門。

 ……課程。

 她自然知道戰深說的,是什麼課程。

 是她從十三歲到十八歲天天都要上的課。

 或者說,比起上課,說洗腦更加準確一點。

 那些上課的老師會用古怪的語氣往他們的腦海裏灌輸一點觀念,讓他們忘記作爲一個人的本能,而把組織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那時候

 秦溪是靠着對於姚敏的愛,才勉強維持住自己,沒有被動搖。

 但是現在,姚敏已經不在了,她又要用什麼辦法保持住自己呢?

 秦溪閉上眼睛,慢慢的躺倒在牀上。

 其實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

 ——陸慎。

 她要依靠這一個人,保存住自己心裏屬於人的,最基本的那些感情。

 而不是在經過了那些課程之後,真正被變成一個,對於組織來說好用的機器。

 她就這麼在牀上半夢半醒的躺了一天,晚上就不是戰深親自來送飯了,而變成了守門的人其中之一。

 秦溪也沒有精力和他爭辯什麼,只是接過飯,草草的吃了幾口,便放下了。

 那個人顯然也不敢說什麼,收起碗筷便關門離開了。

 房間裏又恢復了寂靜。

 秦溪站在窗口,看着外面漸漸黑下去的天空,心裏像是破了一個大洞。

 她並沒有對陸慎找到自己抱着多大的希望。

 她知道,戰深把自己帶到這裏來,一定費了很多功夫,不會讓人輕易就發現蹤跡。

 如果是戰深動用了手段要掩蓋行蹤,那旁人幾乎不可能獲得自己去了哪裏的消息,要是想要找到,恐怕得付出不小的時間和精力。

 即便是陸慎對自己還有最後的一點惦念,也不可能花這麼大的功夫來尋找自己。

 再退一步,即使陸慎真的知道了自己在組織裏,那也不可能來救自己離開。

 她知道,即便是陸家,也不能輕易和組織對抗。

 況且……如果陸慎知道了自己現在在組織裏面,肯定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他會不會以爲自己是自願回到組織的?會不會覺得自己並不想離開這裏?

 秦溪全都沒有把握。

 即便他真的想要營救自己離開,但是……他又怎麼做得到呢?

 即使陸家權勢滔天富可敵國,但是組織背後的勢力又何嘗不是盤根錯節?

 在這個遠離一切國家的獨立島上,陸家根本佔不到任何便宜。

 秦溪越想,越覺得,依靠陸慎離開的可能性幾乎不存在了。

 她輕嘆了一口氣,轉身走向了自己的牀。

 到底還是要靠自己。

 即便不是爲了陸慎,她也要爲了方芳最後的交代,離開這裏。

 組織是一個禁錮着她自由的籠子。

 她絕對不可能心甘情願的變成一個籠中鳥。

 她一定會想到辦法離開的。

 至於戰深……

 秦溪條件反射一樣,蹙了蹙眉頭。

 從戰深用強制的手段讓她離開輕園,回到這裏的那一刻,他就應該知道。

 秦溪和他,已經完全不可能了。

 秦溪不是能被別人脅迫的人,她最不能夠放棄的,是自己的自由。

 如果說以前她還有微妙的好感,還曾經動過心。

 那麼現在的戰深對於她來說,已經什麼都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