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禁止入內,請家屬在門外等候!”護士將手術室的大門關上。
宋心航從門縫裏看到柳禾那張因爲劇痛而蒼白的臉蛋,心疼地哭了。
她手足無措,坐在家屬區,一遍又一遍地責怪自己。
要是今天沒有答應她去剪綵的要求就好了,她要是出事了,自己就是一輩子的罪人。
阿禾,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出來。
徐知川處理完手頭的急事,將店交給助理看管,急衝衝地跑到醫院裏。
他很害怕,對醫院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
因爲當年,徐知倩也是在這裏被宣判死刑的。
他看到宋心航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哭,以爲是出什麼事情了,瞬間腳跟發軟。
“我姐姐呢?她情況怎麼樣了。”
“我不知道…”她無助地搖頭,全身顫抖。
當一個人擔心過度的時候,肢體總會忍不住地發抖。
徐知川也癱倒在椅子上,深呼吸,盡力不去想起那段回憶。
姐姐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旁邊坐着一個大肚腩地中海中年男人,一邊打遊戲一邊抱怨。
“至於嗎?不就是生個孩子而已,大驚小怪的!我老婆都生三胎了,還不是第二天就下地幹活,現在的女人可真是矯情啊!”
宋心航收住眼淚,氣炸了,她一把抓住那男人的衣領,怒吼:“你老婆給你生孩子,現在還在產房裏生死不明,你竟然在這兒打遊戲,你算什麼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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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小丫頭片子,那是我老婆,就該她生的,從古至今哪個女人不生孩子!誰讓她肚子不爭氣生不出兒子來?這次她要是還生不出兒子,少不了我一頓打!”
中年男人依然梗直脖子,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徐知川聽不下去了,一拳錘過去,正中雙眼,他眼睛立馬就腫成熊貓眼。
“我讓你這個混蛋在產房外面打遊戲!你還敢家暴?”
“哎喲,痛死我了!”中年男人摔倒在地,捂住眼睛不停叫囂,“我要報警!我要去告你!我要去找律師讓你傾家蕩產!”
“你們完了,我大舅可是在法院工作的。”說着,他掏出手機來開始打電話。
“給我使勁打,出了事我兜着。”
唐書言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他一聽到柳禾要生了的消息,立即推掉應酬就趕來了。
一到醫院,就聽到這個沒素質的男人在產房門外叫囂。
漠不關心自己老婆就算了,還不尊重女性,真是晦氣。
徐知川聽到這句話以後,捏捏手指關節,一步一步逼近那個男人。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世界上少一個你這樣的男人會更加美好。”
幾番拳打腳踢下去,中年男人老實了,嘴裏不停求饒:“我錯了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打老婆了,你們別打了。”
徐知川和唐書言本來就因爲擔心柳禾而心煩意亂,運動一番,感覺心裏放鬆多了。
唐書言整理一下領帶,義正詞嚴:“從今天開始,我會給你老婆無償提供法律援助,如果你再敢不尊重她,我的律師團隊一定會將你告進大牢。”
“是是是,我知道了。”
中年男人疼得齜牙咧嘴,在椅子上乖乖坐好,也不敢再打遊戲了。
平時在家作威作福慣了,沒想到出來碰到這幾個硬茬。
宋心航拍手叫好,誰碰到這種晦氣男誰折壽,真是難爲他老婆了。
還好柳禾的身邊有那麼多疼愛她的朋友,看來當初離開凌司呈的決定是對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他們從來都沒有發現,原來時間可以過得這麼慢。
很快,夕陽西下,夜幕降臨。
手術室的門打開過很多次,都是醫生護士出來取材料,沒有一點柳禾的消息。
“不會出什麼事吧?不會吧。”宋心航焦急地走來走去,自問自答。
“姐姐一定沒有事的。”徐知川一直在心裏默默安慰自己。
唐書言坐不住了,“咻”地一下站起來,“不行,我要去找院長好好問一下,實在不行就把她轉去更好的醫院。”
話音剛落,手術室裏面傳出一陣小嬰兒的哭聲,聲音洪亮有力。
“是阿禾的寶寶嗎?寶寶出生了?”
三個人一起湊到手術室的門口,想要聽得更加仔細一些。
十分鐘以後。
大門打開了,一位護士懷抱着一個用粉色包被裹起來的小嬰兒,緩緩走出來。
“你們誰是柳禾女士的家屬?”
“我是我是!我們都是!請問她現在怎麼樣了?”三個人都不約而同地問道。
“產婦現在很安全,就是有點虛弱正在休息,寶寶也很健康,是個小女孩。”
宋心航聽到了,喜極而泣:“阿禾你也太棒了。”
護士將孩子抱給離她最近的唐書言。
唐書言有點緊張,僵硬地伸出手不知道該怎麼抱,怕弄疼這個嬰兒。
徐知川自告奮勇,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過來,輕輕搖晃。
她長得小小的一隻,皮膚白嫩細膩,鼻子小巧可愛,渾身粉雕玉琢,就像初春裏的小花蕾。
幾個人輪流抱了一會兒。
她身子香香軟軟的,散發出奶味,他們看着她酣睡的小模樣,心都要融化了。
“這也太萌了,姨姨以後要把你捧在手心裏疼。”宋心航抱着她愛不釋手,眼神裏流露出無限寵溺。
“小舅舅也是!”徐知川在一旁做鬼臉逗她。
宋心航拍拍他腦袋,嗔怪道:“哎呀,你別嚇到寶寶了!”
唐書言呆立在一邊,說不清楚心裏是什麼滋味,五味雜陳。
他也很喜歡這個孩子,只是有點悵然所失的感覺,誰都不是聖人。
但是,只要她過得幸福就好。
只要她能夠幸福,他願意一直以朋友的名義陪伴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