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月流玲準備將明師傅的提議付諸行動。
她一大早就到了茶室。
安排管事的和小二一起佈置場地。
她決定今天在茶室一樓的大廳舉辦一場活動。
就組織大家玩遊戲。
她一共準備了三個遊戲,分別是踢毽,圍棋比賽和聽曲猜名。
第一個遊戲踢毽,以贈送茶水茶點爲禮品。
第二個遊戲圍棋比賽,爲獲得頭名的客人免費開設二樓雅間,且所有消費均是半價,時限爲三日。
第三個遊戲聽曲猜名,最後拔得頭籌之人,可向琴師任意點曲一首,並贈送一次無憂室免費的解憂機會,外加三日免費的茶室暢飲。
茶語小室舉辦活動的消息不脛而走。
很快就吸引了衆多人前來。
月流玲和小二都忙着招呼客人,將他們安排得妥妥當當。
巳時。
遊戲準時開始。
掌櫃上臺致辭。
衆人便開始了熱鬧。
僅是一個踢毽遊戲,就有很多人爭着搶着地要參加。
其中最多的便是女客。
她們胸有成竹,鬥志昂揚。
另一邊的圍棋比賽,更多的則是男子。
一些人正面紅耳赤的博弈,他們的四周都站了許多人觀看。
而鹿鳴所在的雅間外頭,則是圍了厚厚幾層的女客男客,他們都期待一睹這個神祕琴師的真容。
然而琴師面上蒙了層白紗,看不真切。
但他們依舊樂此不疲,都搶着擠到顯眼處要猜曲名。
月流玲和兩個丫鬟在旁見了,臉上紛紛掛着燦爛的笑容。
“小姐,這一招還真不錯,今日過後,起碼大半個京城的人都能聽聞咱們茶語小室的招牌。”
素心看着外面熱鬧的人羣,極其興奮地說着。
“可不是嘛,這些人都來自京城的四面八方,待他們都回去了,肯定會到處宣揚。如此一來,我們的目的便就達到了。”淺黛在一旁附和道。
“那日後,我們不是數錢都數不過來了,恐怕還得請兩個賬房先生纔行。”
“不僅如此,還需要幾個茶師和大廚。
“……”
聽着兩個丫鬟你一言我一語的。
月流玲的心情也是極好。
她沒想到,明師傅隨便支的招數,就能有如此神奇的效果。
待日後有機會了,她得好好兒感謝他。
思及此。
月流玲掃了眼外頭的熱鬧,一把扯下面上的面具,便擠進人羣,帶動着大家的氣氛高漲。
茶語小室瞬間變成了整個京城最熱鬧的地方。
——
而此時此刻。
茶語小室不遠處的酒樓上,二層處。
一抹頎長的身影負手而立。
他遠望着茶室所在的方向,不知心裏面在想什麼。
輕峂回來。
見主子在沉思,默默立在他的身側。
聽到身後細碎的動靜。
宣日朗這才從自己的沉思中回過神來。
他轉過身子,看向來人,淡漠地說道,“如何?”
聽到主子的聲音。
輕峂趕緊恭敬地如實說道,“回主子,人都已經安排妥當了,茶語小室剛放出消息,他們便到場了。”
“莫要露出破綻。”宣日朗囑咐道。
“主子儘管放心,屬下給了他們不少好處,他們一定守口如瓶。”輕峂說道。
“嗯。”
宣日朗從喉間深處應了聲,便不再理會。
茶語小室今日的大部分客人都是他安排的,也不知那個女人可還滿意。
——
茶室的這場熱鬧之後。
茶語小室的名聲便宣揚出去了。
大街小巷,無一不是在討論這茶室的熱鬧。
那位神祕的琴師,一連彈了不下十首曲子,首首皆是精品。
這樣的傳言越來越多。
更有甚者,都傳出來這位琴師,其實是天山老人的門徒,琴藝可厲害了。
而一些沒有去現場的聽衆,都悔不當初。
諸如此類的消息。
很快就傳入將軍府中。
長公主聽到丫鬟的彙報,聞之色變。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會插手摻合那個女人的事情。
他花費重金請了那些人,他對那個女人這般好。
莫不是——
他發現了當初的事情?
思及此。
長公主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端着茶盞的手指一顫,整杯茶水都倒在了自己的錦衣華服上。
一旁的老嬤嬤見主子心不在焉的。
嚇得她趕緊扯出自己的錦帕,一邊替主子擦拭,一邊說道,“長公主,您可小心些,沒燙着自個兒吧?”
老嬤嬤的聲音這才拉回長公主的思緒。
長公主反應過來。
將茶盞往桌上重重一放。
隨後把視線放在身旁的嬤嬤身上,淡淡地開口,“朗兒可回府了?”
“長公主,小侯爺半個時辰前便回來了,正在院子裏溫書呢。”
“走,看看他去。”
長公主入內室換了身乾淨的華服。
簡單梳理好,便在嬤嬤的攙扶下,往她兒子所在的獨院走去。
行至院門。
長公主打發了身邊的丫鬟小廝,這才獨自邁步進去。
進入院子裏,果然見兒子坐在石桌前看書。
她來到兒子的跟前,臉上浮現一抹溫柔的笑容,柔聲地開口,“朗兒。”
聽到熟悉的聲音。
宣日朗從書中擡眸,就見是母親來了。
他趕緊放下手中的書籍,起身抱拳恭敬道,“母親,您來了。”
“嗯。”長公主應了一聲。
自顧拉了張凳子坐下。
直入正題,“聽聞你今日讓輕峂找了許多人去茶語小室捧場,你可是喜歡那女子?”
聽聞母親此話。
宣日朗便知母親定是派人調查他了。
他如實說道,“孩兒確實安排人幫助她,但這是孩兒欣賞她。”
“她心繫天下的女子,若說她是爲自己開的茶室,倒不如說她這是爲天下女子開的茶室。”
“她的本心不壞,只想幫着天下的女子解決問題。”
“只是,她有如此胸懷,茶室的生意卻一直蕭條,孩兒就想着幫襯一把,幫助她完成夢想。”
兒子一番話句句在理。
長公主微蹙着眉頭,確認道,“哦?當真只是欣賞,沒有其他情愫?”
“沒有。”
聞此言。
長公主才長長鬆了一口氣,看來他對那事並不知情。
陪着兒子再閒嘮了幾句,她便借事離開了。
望着母親離開的背影。
宣日朗心中倒是覺得怪異。
母親向來希望他趕緊成家,平日裏聽聞他和哪家的女子走得近了,都是滿臉堆笑。
可今日。
她好像在擔心某事,又像是在確認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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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日朗心中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