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辭:#分居分多久?#
林淺:#一輩子!你要受不了長時間兩地分居,你拿出離婚協議,我立馬回榕城簽字。#
顧硯辭:#離婚你就別想了。#
林淺:#不離婚那就一直分居唄,反正我不想再嫁,分居跟離婚沒區別。#
不等顧硯辭再回復,她拉黑他微信號。
……
大抵是被顧瑾瑜纏的緊,或是被甄苒攔着不讓走,又或許是忙的分不開身,還有可能是顧硯辭耐心盡失。
整整一星期,顧硯辭沒來江洲,沒打電話沒發信息。
林淺樂的清閒自在,不知不覺間,她適應新工作。
每天朝九晚五上下班,回家後隨便做點飯菜填飽肚子,再去附近海濱閒逛遊玩,這樣的生活,倒是平靜愜意。
命中註定,她的生活,不可能長時間平靜。
工作日,林淺坐在辦公桌前,聚精會神畫稿,一個歸屬地爲榕城的號碼,打來電話。
她接通,聽到個陌生男人的聲音:“你是吳天理的二女兒林淺是吧?我是榕城市XX區安陽中路社區的社區網格員,你年事已高的老父親吳天理癱瘓在牀,無人照顧,請你趕緊回家看一看。”
林淺掛斷電話,她猜測,吳天理因中風而偏癱在牀,蔡欣娜沒心思照看他,吳婧婧忙着跟亂七八糟的男人鬼混,沒時間管吳天理。
於是乎,吳天理想起她這個“二女兒”,厚着臉皮求她照顧。
照顧他是不可能照顧他的,回去看他笑話,倒是可以的。
請了假,林淺馬不停蹄飛回榕城。
她按照社區網格員提供的地址,一路找到吳天理的新住處。
吳家之前所住花園洋房,應該是被賣了還債。
吳天理現在所住之地,處在城中村,明顯是一處出租屋,且是老破小型出租屋。
破破爛爛的磚瓦房,幾束光線肆無忌憚的透過屋頂縫隙灑進室內。
四面牆壁上糊滿骯髒黴斑,屋裏散發着濃郁的黴臭味,糞便惡臭味,嘔吐物餿臭味,食物菜葉腐爛變質的腐敗氣味……
一進屋,林淺下意識捂鼻。
她看見,瘦骨嶙峋的吳天理,像個乾屍似的縮在黑糊糊的破爛被褥間,身上蓋滿塑料袋、外賣盒、破衣爛衫、果皮紙屑類垃圾。
與其說他是躺在牀上,不如說他躺在垃圾堆裏。
垃圾人躺在垃圾堆裏,倒是合適。
那個打電話叫林淺回家的社區網格員,戴着個口罩坐在椅子上。
見林淺進屋,他簡單說明情況:“你父親的老婆女兒,好長時間不回家。他癱瘓在牀沒人管,牀上堆滿糞便,身上全是褥瘡,鄰居聞到從門縫裏飄出的惡臭味,撥打社區熱線聯繫上我們,我們才知道他現目前慘狀。”
介紹完,他站上道德至高點,義正詞嚴的教育林淺,“他好歹是你爸,把你養到這麼大。你自己穿金戴銀不管他,連個保姆護工都不請,太不像話。我華夏民族百善孝爲先的傳統美德,被你丟了個乾淨。”
“咳咳咳!”吳天理咳嗽幾聲,聲嘶力竭控訴林淺罪行,“可不是嘛!我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她嫁了個好老公,只管自個兒喫香喝辣,管都不管我。年輕人啊,你一定要好好教訓她,讓她知道,她的父親,她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
網格員擺開架勢,就要長篇大論教育林淺。
林淺搶先表態,“好的,我管,我這就把他接到家裏,好好盡孝。”
她瞥了眼吳天理,眼神似笑非笑。
吳天理膽寒,他知道,這個女兒,可不是省油的燈。
她說,接他回家,絕壁不是要好好盡孝。
接回去好好折磨還差不多。
“接回去就算了,給我錢,你給我錢。”吳天理掙扎着伸出右手,像債主討債似的,表情窮兇極惡嚷嚷:“給我個三五十萬,我自己請護工保姆。”
網格員不分青紅皁白助陣,“快給他,看你這身打扮,你相當有錢,三五十萬對你來說,不過是一筆很小的小數目。”
說的也是,林淺有錢,三五十萬她不缺。
並且,給得起!
她想了想,摸出銀行卡說:“好啊,我給,給現金,我這就到附近銀行取現金,你不信,你一路跟着我。”
在網格員一路跟隨下,林淺在銀行取出三十萬現金。
三十萬現金挺多,林淺用塑料編織袋裝下它們,又來到出租屋。
她將塑料袋丟到吳天理牀上,揚聲說:“看好了,這是三十萬,請個保姆護工足夠。”
吳天理從塑料袋裏拿出一疊捆紮整齊的百元大鈔,興奮的合不攏嘴。
人心不足蛇吞象,區區三十萬,他嫌少。
他嘟囔說:“就三十萬,能用一時,用不了一世。”
林淺不假思索承諾,“等你花的差不多,我再給你就是。”
吳天理大喜過望,告誡說:“到時候你不給,我報警,告你遺棄老人。”
林淺:“……”
事情總算是完美解決,網格員心滿意足離去。
林淺也離開出租屋,走到大街上,她撥通蔡欣娜電話,“喂。”
電話那頭,傳來蔡欣娜煩躁叫嚷聲:“有話快說,我忙着呢。”
從電話背景聲裏,林淺聽到衝馬桶的“嘩啦啦”水聲,以及旁人呼喊聲:“二號廁所間髒死了,快來打掃。”
蔡欣娜應聲:“知道了,馬上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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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淺猜測,蔡欣娜如今是個清潔工,還是個專門打掃廁所的清潔工。
清潔工的工作,那是又苦又累,工資還低。
想到這,林淺故意告知,“你還打掃衛生掙錢啊,就在剛剛,我在社區網格員的威逼利誘下,給了吳天理三十萬現金!”
蔡欣娜難以置信,“你騙我呢,你恨死他了,你怎麼捨得給他三十萬,你打他三十棍子還差不多。”
林淺不解釋,慫恿說:“給沒給,你回家看看就知道。”
她掛斷電話,靜靜等待。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約莫過了半個小時,她看見蔡欣娜跳下三輪車,走向出租屋。
林淺暗戳戳跟着她,看她走進出租屋,她走到附近聽牆根。
出租屋的牆壁不隔音,她清晰聽到屋內對話聲。
蔡欣娜嚷嚷着喊:“她果然給了你三十萬,太好了,我現在正缺錢,把錢給我。”
吳天理抗拒:“不給,這錢是我買藥請護工的治療費,你拿到錢,你又不會像護工那樣照顧我,我不給,一分都不給。”
“你不給,我硬搶!”蔡欣娜惡聲惡氣叫嚷,“撒手啊,你馬上就要死了,留着這些錢有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