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婉其實特別想衝口而出:這是跟我喫飯的事嗎?這是你人生中的婚姻大事啊!
可話到嘴前,藍婉擔心白白浪費了紀堪準備的驚喜,話鋒一轉,“倒也不是,我就是討厭你總穿着這麼一本正經的,感覺好像要隨時給我打離婚官司。”
藍婉不說這茬還好,一說鍾萱就又樂了,“反正廖總也出軌了,待會兒咱們喫完飯,我正好幫你起擬離婚合同,你放心,姐妹情分在這兒,我給你打八折。”
鍾萱話落,藍婉沒接話,一腳踩下油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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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慣性,鍾萱往前衝了半寸,好在她反應快,用手撐在了副駕駛的座椅靠背上。
“你謀財害怕?”鍾萱衝口而出。
藍婉哼笑,“我是怕被你氣得肝疼,讓你閉嘴。”
三個女人一臺戲,一路上,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閒聊。
因爲紀堪待會兒準備求婚,簡寧側面打問了下如今鍾萱和紀母的關係。
鍾萱身子倚在靠背裏忍不住翻白眼,“你猜猜。”
簡寧微笑,“你跟紀伯母關係還沒緩和嗎?”
鍾萱,“緩和?大概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簡寧揶揄,“前陣子不是聽說稍稍好了些嗎?”
鍾萱抻懶腰,“根本沒有那回事,是因爲看在紀堪的面子上,我們倆暫時休戰。”
簡寧,“……”
藍婉忍不住問,“那你要是和紀堪結婚怎麼辦?他媽不會不同意吧?”
鍾萱回話,“這還需要用疑問句嗎?絕對是肯定句啊!肯定不同意。”
藍婉,“……”
鍾萱的話,讓簡寧和藍婉更打小了暗搓搓提醒她的念頭。
半小時後,三人抵達紀堪準備求婚的酒店,藍婉去停車,示意簡寧先帶着鍾萱進去。
簡寧和鍾萱一前一後下車,鍾萱順勢挽上簡寧的手臂,“什麼時候生?”
簡寧低頭掃了眼自己的小腹答話,“大概得入秋之後,快到冬天了。”
鍾萱笑道,“冬天好,坐月子舒服,如果是夏天,一天到晚在家裏呆着有你受的。”
簡寧贊同的點點頭,“確實。”
兩人說着,上臺階進酒店門。
一進門,看着滿地的鮮花和氣球,鍾萱詫異,“有人結婚?”
簡寧一路的擔憂被眼前的場景溫柔化,“也許是有人求婚。”
紀堪在佈置上可以說的上是十分用心,滿地的玫瑰花瓣,各種顏色都有,兩邊是以粉色爲主炸成心形的小氣球,再往前,是用氣球和透明色拱門達成的小臺子。
往裏走了幾步,鍾萱就算再傻都反應過來了,腳下步子頓住,偏過頭看簡寧,“要告白的人不會是紀堪吧?”
簡寧小聲道,“你現在最好鬆開我的手,不然接下來我站在這個位置容易尷尬。”
鍾萱,“……”
簡寧最終也沒告訴鍾萱是不是紀堪要求婚,只是嘴角含笑,悄然無息的把手臂從她手裏抽走了。
簡寧邁步走出鮮花鋪地的區域,不多會兒,傅瑾衍迎上來,“一路坐車累不累?”
簡寧自然的往傅瑾衍懷裏靠,“我哪有那麼矯情。”
傅瑾衍低頭親了親她頭頂,“擔心你累。”
簡寧看着站在酒店中間一臉茫然的鐘萱,小聲問,“紀堪呢?”
傅瑾衍,“待會兒就登場了。”
傅瑾衍前一秒話落,紀堪後一秒出現手捧鮮花出現在酒店。
鍾萱在看到紀堪的瞬間臉上染了笑,“紀總,你真準備跟我求婚?”
紀堪拿着鮮花走近,一臉的不自然,“我原本準備晚上買點菜回家,邊喫飯邊把結婚的事情跟你說一下,但是老傅說女孩子都比較喜歡儀式感。”
鍾萱看着他手裏捧着的鮮花道,“我已經不是女孩子了。”
紀堪一本正經迴應,“在我心裏永遠是。”
鍾萱,“……”
紀堪話落,見鍾萱不作聲,稍稍有些緊張,“我第一次跟人求婚,我要是哪裏做的不好,你多擔待。”
鍾萱瀲笑,“我記得廖總那會兒是雙膝跪地。”
鍾萱其實心裏也緊張。
他是第一次求婚,她也是第一次被求婚。
她嘴上雖然什麼都沒說,其實心裏緊張程度跟他是半斤對八兩。
鍾萱原本就是開玩笑,想緩和下心裏的緊張,誰知道紀堪一本正經的問,“那我要是雙膝跪地,你就能答應我?”
鍾萱一頓,職業習慣,理智始終在線,“伯母那邊呢?”
伯母自然指的是紀母。
紀堪聞言,直接道,“對於一般人而言,結婚不是兩個人的事,是兩個家庭的事,但是對於我而言,結婚就是兩個人的事,我不是紀澤,不會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
紀堪說完,一瞬不瞬的看向鍾萱,“所以,你能答應我的求婚嗎?”
鍾萱抿着脣角笑,垂眼,“你就不怕我欺負伯母?”
紀堪沉思了一會兒回答,“不怕。”
鍾萱,“那你倒是跪下啊!”
紀堪聞言怔了下,單膝跪地,把手裏的鮮花遞給鍾萱,待她接過,又從西服兜裏掏出一枚戒指遞拿過她手指給她戴上。
兩人的求婚全程都很理智,也沒有什麼溫情的地方。
只是在紀堪給鍾萱戴婚戒的時候,兩人同時紅了眼。
鍾萱抿脣,看着左手中指的戒指提脣,“結婚的時候要給我買個大的。”
紀堪,“好。”
鍾萱心裏難受又甜蜜,怕自己哭出來,沒話找話,“要比藍婉和簡寧的都大。”
紀堪,“好。”
鍾萱一顆心酸脹,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聲音微顫的說,“我是律師,你該知道的,我最擅長打離婚官司,你要是跟我結婚,最好不要有離婚的念頭,不然我一定會讓你傾家蕩產。”
紀堪擡頭,眼睛泛紅,薄脣卻勾着笑,篤定道,“我們一定不會離婚。”
鍾萱,“你還得對我好,你別瞧着我表面大大咧咧的,就把我當女漢子看待。”
紀堪起身,伸手將鍾萱抱進懷裏,在她耳邊笑着輕聲說,“我沒有,在我心裏你一直都很女人。”
鍾萱擡眼,猝不及防翻舊賬,“當我是女人你那次把我腿打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