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太太在電話裏說道:“對了,陸家那小子今天來家裏拜訪,說了不少好話。我看他們家丟了個女兒可憐,就點了他一句。”
畢竟傅老太太也是有女兒的人,一代入陸家的情況,就不由自主地心軟。
傅司寒聲音森冷,染上了濃重的戾氣,“奶奶心善。可別忘了,他們家爲了算計傅家,連您的主意都敢打。”
算計到他家人身上,實實在在觸碰到了傅司寒的逆鱗。
“這只是陸家養女個人的決定,沒必要牽扯到陸家其他人。”傅老太太勸道。
她這麼做,其實也有其他考量。
畢竟傅司寒是傅家唯一的繼承人,沒有親兄弟的幫襯。她怕孫兒樹敵太多,將來會被其他世家聯手針對陷害。
傅司寒何等聰明,一下子就看穿了傅老太太的打算。
他冷哼一聲,語氣充滿了不可一世的高傲和睥睨,“奶奶,您不用擔心,這些烏合之衆,還不配讓我放在眼裏。”
傅家早就是蓓市不可動搖的巨鱷,誰敢來碰傅家,只能是以卵擊石,自尋死路。
傅老太太嘆息道:“不怕君子,就怕小人。你現在成了家,行事總得顧及一下淺淺的安危。”
商場上的手段,傅老太太是不擔心的。她孫兒的本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只是,就怕有些人心思不正,使一些下三濫的陰險手段。
“我知道了,我以後會注意的。”
“我聽說陸家已經懲治了那個養女,這次的事,你就暫且放過陸家吧。若是下次再有人不老實,再懲治也不遲。”
“您似乎對陸家很有好感?”傅司寒敏銳地察覺出老夫人的異樣。
傅老太太神祕一笑,“天機不可泄露。”
這件事她還在派人查證當中,就暫且不跟孫兒說了,免得到時候空歡喜一場。
掛斷電話,傅司寒讓助理把電腦和文件送到名園小區。
他沒回公司,坐在客廳處理各項事務。
晚上,沐淺淺起牀喝水,聽見了鍵盤的聲音。她摸索着來到客廳,“大叔,您還沒走啊?”
傅司寒剛發完工作郵件,好整以暇地看向她,“這是我家,我爲什麼要走?”
“我說錯話了。”沐淺淺連忙道歉。
她走到餐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水,剛喝了一口,就聽見傅司寒低沉的嗓音:“我聽王助理說,你擔心我長得很醜?”
沐淺淺被嗆了一下,直咳嗽。
“咳咳,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的意思是,就算大叔長得很醜,她也願意跟他過一輩子。
這話怎麼就讓王助理聽見了呢。
王助理也真是的,什麼話都跟大叔說。
“他是我的助理,自然要將所有事情都告訴我。”
沐淺淺這才發現,原來她不自覺地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過來。”傅司寒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
沐淺淺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小心翼翼地朝他挪了過去。
傅司寒聲音裏帶着淡淡的笑意,“仔細看看,你老公長得醜不醜。”
沐淺淺緊張地揪着衣服下襬,湊近他,盯着看了一會兒。
隔着一層白紗,她看到男人身形高大修長,坐在沙發上也難掩居高臨下的尊貴氣質。
雖然看不清他長得什麼樣子,但看身材,絕對是一等一的頂級。
沐淺淺有些臉紅心跳。
“看清楚了嗎?”
沐淺淺點頭,又很快搖頭,“看不太清。”
只能看得到輪廓,看不見臉。
“害怕我是個醜男?”傅司寒饒有興致地問道。
沐淺淺臉頰更紅,支支吾吾,“沒有……就算你長得奇醜無比,我也願意當你的老婆。”
這丫頭是真的嘴笨,不會說話。
傅司寒被氣笑了,“奇醜無比?我?”
自出生以來,他就從來沒跟醜這個字沾過邊。沒想到,有朝一日會被一個傻姑娘用“奇醜無比”來形容。
傅司寒內心一時間五味雜陳。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沐淺淺連忙擺了擺手,“我的意思是,你是個好人,人品好,有責任感,這些比長相更重要。”
她雖然顏控,但她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付大叔對她這麼好,她當然要好好報答他。
“怎麼越描越黑了。”傅司寒無奈哂笑。
看樣子,這個傻姑娘已經默認他長得很醜了。
生怕傷害到他的尊嚴,一直誇他的人品,就是不敢提他的尊容。
傅司寒忽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故意騙她說道:“沒錯,我就是個醜男。不然也不會年紀這麼大了,還沒結婚。”
沐淺淺一副天都塌了的表情,小心翼翼問:“有、有多醜?”
“方臉,小眼睛,塌鼻樑,厚嘴脣。”傅司寒故意往醜的地方抹黑自己。
沐淺淺深吸了一口氣,感覺還能接受。
傅司寒嚇唬她,“滿臉疤痕,坑坑窪窪,像月球表面。”
要是傅司寒真長得如他所說,那些蓓市的名媛就不會爭先恐後往他身上撲了。
沐淺淺腦海中勾勒出一個醜得慘絕人寰的形象,正搖搖晃晃地向她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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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裏默默哭泣,嗚嗚嗚,她的老公長得好難看。
傅司寒身子往後一靠,慵懶而矜貴地說道:“怎麼樣?現在還要繼續跟我過下去嗎?”
沐淺淺堅定地點頭,“要!不管你長得多胖多醜,我都會報答你的。”
傅司寒眼帶笑意,“可我實在長得很醜,讓你難以下口怎麼辦?”
沐淺淺絞盡腦汁想了一會兒,慢吞吞說道:“那就、那就關上燈吧。”
“關燈做什麼?”傅司寒故作不解。
沐淺淺捂着發燙的臉,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些話,她一個女孩子怎麼好意思說出口。
沐淺淺臉紅得像燈籠,落荒而逃,“大叔你好壞,我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