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是個自私鬼,家裏的錢都是她手裏攥着的。
幾個兒子根本就摸不着。
長子賀春花也也是如此。
算了,不行了就一點點挪吧,嫿嫿喫力的將揹簍往前拉了一點。
這句身體啊,這要是她上輩子的身體,扛這麼點東西壓根就不在話下。
看來回去了還的好好鍛鍊身體,畢竟她是個寡婦。
嗯對,一個美豔的寡婦,寡婦門前是非多。
漂亮寡婦的是非更多。
爲了以後她能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只能下點兒功夫了。
賀春花拐了好幾道巷子,纔看見他娘正喫力的搬東西呢。
他連忙喊了一聲,“娘,娘你放着,我來,我來搬。”
嫿嫿聽到熟悉的聲音,一陣歡喜。
她起身朝大兒子揮了揮手,“娘在這兒。”
真好,以後家裏的重活就交給幾個兒子,兒子多好,能喫苦耐勞,還能充當看門狗。
萬一有那不長眼的來了,她就關門放兒子。
賀春花看着他娘臉上的笑容,還有剛剛看到他時臉上的驚喜。
心裏涌起一絲異樣的情緒。
他娘以前可不會對他笑,因爲他是他們家的第一賠錢貨,娶媳婦的時候花了半兩銀子。
媳婦兒進門以後還會喫家裏的糧食,生的小崽子又是賠錢貨。
所以論他娘心裏的賠錢貨之首,毫不懷疑,一定是他了。
春花走近他娘跟前,看着地上的一堆東西開始犯愁,這,這得花多少錢啊?
可別全部花完了吧,他娘嘴挑,吃不了粗糧跟野菜餅,錢一下花完,以後去哪裏給她找細糧去?
嫿嫿沒有看到春花臉上的愁緒,只沉浸在有人來幹苦力的興奮中。
“春花啊,幸虧有你,你不知道娘看着這東西有多愁人。
你背揹簍吧,還有這鍋,剩下的這些我拿着就行。”
春花聽話的把東西放進揹簍裏,又把兩口鍋扣在上面,這才蹲下背了起來。
嫿嫿手裏拿着輕如雞毛的東西,樂呵呵的跟在後面。
“娘,這鍋,這鍋不便宜吧?”
春花還是沒能抵得過好奇,這鍋看着比鐵匠那裏的要光滑,而且看起來還跟鐵匠打的不一樣。
以前他也去過鐵匠那裏,他們家的鍋破的太狠了,他準備去問問看能不能補一下。
可是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
光是補一下就得要三百文,一個新鍋就要二兩銀子,那還是不大不小的中不溜。
要是大鍋就更貴了。
嫿嫿眼睛轉了轉,“春花,你爲什麼這麼問啊?”
嫿嫿捏着手裏的東西,腦子裏卻在想如何糊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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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去過鐵匠鋪子,小一點的新鍋要二兩,這兩個鍋加起來怕是要五兩了。”
春花扛着揹簍腰板挺的直直的。
看的嫿嫿直呼年輕真好。
“哦,那肯定貴,娘今天碰上那人賣了家產去京城,這鍋拿着難看,人家看我穿的破,索性鍋就送我了,所以這鍋沒要錢。”
嫿嫿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真的啊娘,你運氣太好了吧。”
春花都不敢相信他娘還能遇到這種好事兒。
“是啊,那人是外地人,估計也就是走得急,不然娘哪裏有這好運氣。”
如果春花深究的話,一定會明白他娘就是胡說的,可誰讓孩子老實好哄呢。
娘倆不知不覺走到了城門口,嫿嫿看時間還早,村裏人還沒來,就讓宋大叔幫忙看東西,母子倆再次進去了市場。
“春花啊,這錢你去買些包子過來,買,就買二十個吧,你買了就去車上等我。
娘再去看看有啥買的,買完了再來牛車這。”
嫿嫿說着給賀春花手裏塞了一塊碎銀子,就朝另一個方向走了。
賀春花有心說省着點兒花,可是看着手心裏的銀子,半天了不知道怎麼表達他激動的心情。
這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手裏有這麼多錢。
而且還是他娘給他的。
不過想到他娘給他安排的任務,賀春花擡腳就往包子鋪走去。
嫿嫿在沒有人的地方,又取出一個竹筐,往裏面放了幾個蘋果,一串葡萄,還有幾個大橘子。
又取出一些菜籽,西瓜籽。還有各種豆子各準備了一份。
清明前後,種瓜種豆,反正她取出來了,怎麼種,她指揮兒子們就是了。
準備好了以後,嫿嫿又買了一些零嘴兒帶上,狗蛋才八歲,正是貪嘴兒的時候。
賀春花提着一兜子大肉包子剛一走近牛車,孫二孃就湊了上來。
“吆,春花這是買包子了?”孫二孃兩眼放光似的看着春花手裏的兜子。
鼻子吸了吸,“還是張記包子鋪的大肉餡兒的包子。”
聽到孫二孃的描述,一旁的人也都嚥了咽口水。
大肉包子,那可是細面做的。
他呢都多久沒喫到細糧了,誘人的肉香味兒勾的幾人饞蟲都要出來了。
春花不想跟孫二孃糾纏,只是轉了個身,背對着她站着,等待他娘來了一起回去。
“春花啊,你小時候嬸子還抱過你呢,你看你是不是該報答一下嬸子?不用太多,兩個,不,三個包子就行。”
孫二孃舔着臉又又到了春花的對面,看着他手裏的大包子垂涎欲滴。
春花無語的看了眼孫二孃,這女人臉皮咋這麼厚,明明來的時候被他娘無視了,這會兒又湊上來。
旁邊的村民也看熱鬧不怕事大的看着孫二孃,“你這樣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春花小時候我還給他把過尿呢。”
一個蒜頭鼻的婦人,看起來比春華他娘大多了,一臉不懷好意的看着春花。
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他一番。
視線停留在春花的腿間時,喉嚨動了動。
像是蒼蠅看見臭肉一般盯住不放。
春花怎麼說也是個大小夥子,被這女人一說,村裏老少媳婦兒的眼神有意無意的掃過他的褲襠。
羞憤難當的春花紅着臉瞪着這羣不知廉恥的女人。
氣的直罵“你們,你們看啥?沒見過人還是咋滴?”
“哈哈,咋能沒見過呢?沒見過男人那東西我咋生的出孩子?就是沒見過你的而已。”
蔥頭鼻女人是村裏有名的破嘴馬翠花,一張嘴就是有顏色的料。
村裏下至三歲小娃,她就沒有不調戲的。
嫿嫿來的時候,正好聽見這馬翠花如此豪放的言語。
一羣女人圍着春花大笑,尤其村裏的馬翠花,笑的一臉放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