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整座萬壽宮內,氣氛凝重。
人們不約而同的,把目光落在貴妃柳青黛和凌冰玉的身上。
因爲,除了皇后身邊的那兩名嬤嬤,近距離接觸過太子承澤的人,便是柳青黛和凌冰玉。
柳青黛一見衆人的目光都投到了她的身上,急忙站出來解釋:
“母后,陛下,皇后姐姐,此事絕非臣妾所爲。如若不相信,可以搜臣妾的身!臣妾對太子一直歡喜的緊,疼惜還來不及呢,又怎會做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況且,臣妾也從未接觸過什麼紅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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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還未說話,太尉大人柳敬之急忙上前,爲女兒開脫:
“太后娘娘,貴妃娘娘絕不會做下這等大逆不道之事。您只需要調查一下,是誰於這幾日內,採摘過紅蓮,便可斷定,是誰所爲!”
太后娥眉一斂,微微點頭:
“柳太尉所言有理!”
隨即,她轉身對嶽龍淵道:
“皇帝,下令去查查,到底是誰,這幾日曾採摘過蓮花。這蓮花生在湖中,想必來自於寧沁湖和御龍湖,此乃皇家之地,尋常人等斷不敢輕易採摘,一查便知!”
嶽龍淵劍眉深鎖,並未答言。
這時,殿內響起一道清脆柔美的女子聲音:
“不必查了!你們想要找的人,是我!”
衆人震驚,尋着聲音的來源,定睛一看,竟然是皇帝新冊封的玉妃娘娘,那位名動天下的美人——羽衣翠衫玉如冰。
只見她神色平靜,一臉的無畏。
慕容婧瞪大了一雙美眸,難以置信:“玉妃妹妹,怎麼是你?!”
凌冰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略帶嘲諷的笑容:
“怎麼?難道不希望那個人是我麼?”
慕容婧臉上一僵,隨即轉臉望向太后:“母后,玉妃她……”欲言又止。
太后眸中劃過一抹厲色:“是你?爲何要加害太子?”
凌冰玉環顧四周,語調不緊不慢:“太后娘娘,您還未曾查清,就急着爲我定罪,是不是未免輕率了些?”
“大膽!好一個山野村婦,竟敢如此同哀家說話!”
太后猛地一拍座椅扶手,怒道:“既然你自己承認,採摘紅蓮的人是你,那還狡辯個什麼!”
一旁的宮女太監,嚇得趕緊低下頭去,大氣都不敢出,整個宮殿內的氣氛,瞬間變得更加的壓抑。
凌冰玉露齒一笑:“太后娘娘,何必這般動怒,小心傷了身子!我只說,紅蓮是我採摘的,但是,我可並未加害太子殿下!”
柳青黛在一旁,似是想起了什麼,起忙對太后說道:
“母后,臣妾記得,玉妃妹妹在逗弄太子的時候,曾用錦帕爲殿下擦拭過臉頰,莫非,那花粉來自於那方錦帕?”
凌冰玉微微一笑,從袖中掏出那方錦帕,高高舉起:”你說的便是這塊錦帕吧!”
此刻,慕容婧也是滿臉悽惶,眼眶泛紅,用手顫抖着點指凌冰玉:
“玉妃!本宮與你無怨無仇,你爲何要加害本宮的承澤,他還那麼小,那麼無辜,他還只是個孩子!”
慕容靖的聲音裏,已然帶着一絲哭腔,身體搖搖欲墜,彷彿遭受了巨大的打擊,幾近崩潰。
柳青黛急忙上前扶住慕容婧,柔聲安慰:“皇后娘娘,您切莫太過傷心,母后和陛下,一定會爲您做主的!”
凌冰玉一陣冷笑:“行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紅蓮確是在翠竹宮裏,這帕子,確也是我的;我若說不是我做的,你們肯定不信!”
此刻,太后狠狠瞪了一眼凌冰玉,冷哼一聲,挺直了脊背,目光中帶着無盡的威嚴:
“這興都皇宮中,豈能容得下你這等包藏禍心、身份不明的妖女!這還了得,將這妖女給哀家拿下,帶到殿外嚴刑拷打,直到她招認爲止!若敢反抗,格殺勿論!”
江太后冷厲的聲音在殿內迴盪,震得衆人心中皆是一顫:
這樣一位柔弱無骨、貌若天仙的大美人,若是遭了嚴刑拷打,豈有命在!
北玄辰本來還惱恨凌冰玉對他的戲耍,可是,平時和她嘻笑怒罵,鬥鬥嘴皮子,找點樂子也就罷了,他可捨不得看見那個小美人有任何的閃失。
而東陵昊,此刻卻是一臉淡然,平靜地注視着殿內發生的一切,一雙鳳眸波瀾不驚。
這時,有幾名太監,上前便要拿住凌冰玉。
許久未開口的嶽龍淵,突然一聲暴喝:
“住手!孤看看是誰,膽敢上前碰觸玉妃娘娘一下,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