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裴謹知道了真相

發佈時間: 2024-11-23 18:1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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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謹端詳着手中的藥包,他其實心中早就料到裴雲山會對安兒母子痛下殺手,然而,當他真正看到這包毒藥時,還是忍不住睚眥欲裂,雙手微微顫抖。裴雲山和柳婉兒心腸如此狠毒,若不是母親,蟬衣母子恐怕早已命喪黃泉。

 “母親,兒子多謝您救了蟬衣與安兒,您救了他們就是救了兒子的性命。”裴謹跪在王夫人面前,輕聲說道,“母親請放心,只要他們還活着,兒子一定會好好活下去。”

 “慎之……”王夫人猶豫地看着跪在面前的兒子。

 “母親,快告訴兒子,蟬衣母子在哪裏?我要去找他們。”裴謹仰頭看着她,眼中滿是期待。

 果然,命運待他不薄,蟬衣母子還活着。這段時間來,痛苦與煎熬中,他已經下定決心,若是他們還活着,這一生他要與蟬衣和安兒永不分離。他可以放棄世子的身份,也可以捨棄仕途,這樣他就可以娶蟬衣,給她一個名分,而安兒則能成爲嫡子,從此他們一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至於其他的,又有什麼重要呢?

 “慎之,慎之,母親對不起你,母親把蟬衣他們弄丟了。”王夫人淚流滿面,她終於下定決心,將一切真相都說了出來。

 “丟了?丟了?”裴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所有美好的憧憬在瞬間離他而去,他身子搖晃了一下,險些跌坐在王夫人腳下。

 “世子爺。”張媽媽急忙走過去,將他扶起,坐在王夫人身邊的圈椅上。

 “慎之,你別急,讓母親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告訴你。”王夫人輕聲說道。

 裴謹安靜地聆聽着她的敘述,從那包毒藥開始,一直到王夫人提及洛城那邊的管事回覆說他們並未在預定的時日回到宅院,等了兩天後,他們覺得不對,四處尋找也未見有這樣的三個人出現在洛城過。

 裴謹的心情時喜時憂,當他聽到母親說蟬衣看到安兒臉上被蚊子咬了一個大包時,竟能想出安兒中了天花的妙計,不禁在心中暗暗稱讚。他原本以爲她膽小怯懦,嬌嬌弱弱,卻不知她心思聰穎,比那些知書達理的世家小姐更有膽識。

 他又驚又喜,心裏想着自己真是看錯她了,蟬衣原來深藏不露,自己這是撿到了寶貝。

 可一聽說,他們到了洛城後就杳無音訊,裴謹的心頭沉了又沉。陸知府曾經說過,洛城的治安向來不錯,可忽然又想到那個噁心胖男人,仗着喝了酒,欺負女人。蟬衣年輕貌美,又手無縛雞之力,要是被這種男人欺辱,那可是要命了。

 “慎之,事情的經過就是如此。鏢局的人雖然不知道他們是誰,但能保證他們三個在七月十一日那天到達了洛城。”王夫人低聲說道,眼中滿是愁緒,化也化不開。

 “七月十一?”裴謹突然站起身來,那一天正是他護送順王抵達洛城的日子,他記得清清楚楚。

 “是的,世子爺,就是七月十一日,鏢局的人說得很清楚,說在回來的路上,還看到一隊官兵護送着什麼大官進入了洛城。”張媽媽輕聲說道。

 難道蟬衣見到了他?因他一路騎馬進城,駐足觀看者不出所料都會看到他。

 “世子爺……世子爺……”張媽媽低聲問道,“七月十一日有何不妥嗎?”

 “沒有,那日我便在洛城。”裴謹沉聲說道,心中暗歎,要是當時見到了蟬衣他們可就好了,他定會保護他們,讓他們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如此之巧?”王夫人驚訝看向兒子,心中卻有些狐疑。

 難道說蟬衣怕慎之見到她,故與周媽媽商議後離開洛城去了他處?可人海茫茫,何處才能找到他們啊!

 “母親,您給他們的可是去洛城的路引?”裴謹沉着臉問道。

 王夫人頷首。

 “因而他們只能去洛城,他們沒有別的身份又沒有其他路引,一定還在城中。”裴謹低聲說道,“我即刻出發去洛城尋他們。”

 “慎之,可你這病尚未愈全,還是再休養數日吧,洛城那邊我會派人去找。”王夫人搖頭說道,目光殷切。

 “只要他們尚在人世,我必能尋到他們。張媽媽,你將那鏢局的經手人與洛城那邊的管事都一一告知於我。”裴謹對張媽媽說道,“越詳盡越好。”

 王夫人見無法勸服他,只得派冬青隨他去竹香園服侍其喝藥,她擔憂兩個小廝服侍不周。

 回到竹香園,裴謹一聲令下,炫白黑鷹等暗衛便將所有資料準備妥當。裴謹當晚便要動身前去洛城。

 “主子,您莫急,既然確認了蘇姑娘和周媽媽她們到過洛城,屬下們先去探尋。有了眉目再通知您過來。”炫白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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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謹微合雙眸,輕揉酸澀眼眶,這段時間的折磨令他心力交瘁,這場突如其來的大病更讓他明白自己的內心,知曉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如此甚好。”他頷首,侯府尚有諸多事務亟待處理,若自己不在,待裴雲山歸府,母親恐要喫虧。

 須先將此間事宜安排妥當,特別是要摸清裴雲山的行程,想必這幾日他應該收到了親信傳遞給他的柳婉兒母女得病的消息,正急吼吼星夜兼程地趕回侯府。

 “你們務必隱祕行事。”裴謹思忖片刻,低聲吩咐,“千萬不要驚擾他們,他們幾個膽子小,受不得驚嚇。”

 “屬下明白,主子。”炫白趕忙應道,心中感慨萬千,若是能尋得蘇姑娘與小少爺,自己這條性命或許還有保住的可能。他本以爲此次在劫難逃。

 主院內,張媽媽將柳姨娘母女自焚的消息稟報給了王夫人。

 “自焚?”王夫人詫異問道。

 “那老張頭親眼所見,火勢愈燃愈烈,須臾間便將那小屋燒成了灰燼。”張媽媽定了定神說道。

 “那小丫頭紅兒呢?她爲何不來稟報?”王夫人目光銳利,直直盯着張媽媽說道,“那老張頭,向來是個狡猾之人,我恐他暗中放走了柳婉兒母女也未可知。”

 “夫人所言極是,老奴也問過紅兒的去向,那老張頭信誓旦旦地說他安排了馬車送紅兒進城,紅兒嫌棄馬車速度太慢,自行僱了其他的馬車趕往侯府,可我們這裏分明未見她的蹤影,着實有些奇怪。”張媽媽喃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