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愣愣的站在雪地裏。
就這一刻,他覺得寒冰凍結了他的心臟,無法呼吸似的。
好疼,好難受。
他從未覺得這般難受過。
他只不過是想拉着翎兒姐姐,甚至給翎兒姐姐掃去身上的雪的資格都沒有。
爲什麼,爲什麼她嫁做人婦了?
劉秀面色如雪,瞬間哇涼哇涼的。
他把燈籠塞給李杏兒,無精打采的,像是被霜打過的茄子,焉了吧唧的。
“小公子……”
劉秀充耳不聞,轉身,猶如無魂似的走了。
李杏兒誒了一聲,怎麼覺得這位小公子突然就不快樂了?
李杏兒拿着湯婆子,拿着燈籠,在雪地裏失神了會兒,便去了竈房裏。
李桃兒、春桃和秋霜在竈邊烤火邊喫飯,看到李杏兒紛紛招手,叫她過去烤火。
“老爺回來了,抱着夫人進去了。”
一句話完,春桃和秋霜連忙扒拉兩口,起身,“多謝杏兒,我兩這就去送水。”
李杏兒點點頭。
看到春桃和秋霜,她是羨慕的。
老爺和夫人的貼身丫鬟,往日裏並沒有多少事情幹,可是,在知味齋就不一樣了,她和桃兒的雙手都是老繭了。
整日煙燻繚繞的……
看着春桃秋霜打了洗漱的水出了竈房,她才坐在竈邊的矮凳上。
“姐姐,你怎麼了?”
桃兒性子雖然活潑,但心思也很細膩,她看出了姐姐似乎有心事。
李杏兒搖搖頭,摸了摸李桃兒的發頂,微微笑着,“沒事。”
說完又是一聲嘆息。
這還叫做沒事?
李杏兒看着妹妹不信的眼神,對着她認認真真道:“真的沒事。”
能有一口飯喫,有這樣好的主家,重用她們爹孃,重用她們姐妹。
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想着,李杏兒堅定的看着妹妹:“真的沒事。”
李桃兒也不再追問了,她們是雙生子,彼此心意相通。
即便不說,她也能感受到姐姐並不愉快的心情。
不會兒,春桃和秋霜回來。
李杏兒問:“今日用燒一鍋熱水備用嗎?”
春桃和秋霜互相看了一眼,說實話,她們才侍奉老爺夫人不兩日,夫人就受了傷進了縣裏。
如今看着夫人是大好了……
“燒吧,萬一老爺夫人需要呢?”
知味齋後院的主屋內。
劉譽伸手,像前幾日那般爲蘇翎脫衣,蘇翎像是也習慣了,呆坐在牀上,嬉戲的看着自己男人。
“夫君,這幾日你都忙什麼呀?”
“你的作坊,家裏的護衛,還有教蘇強他們一些武功。”
蘇翎鼓着腮幫子點頭。
劉譽則看着她那圓鼓鼓的臉頰想,他的小娘子還真是小孩子心性。
大冷的天,居然站在雪地裏玩雪。
“夫君,做什麼這樣看着我呀。”
劉譽側目,走到窗前,開了個縫隙絲兒,避免炭火旺盛,會至人暈厥。
回頭,吹了燭臺的蠟燭。
恍然覺得窗外有些白晃晃的。
他踱步過去,上牀,抱着嬌軟在懷裏,“翎兒,日後,我總想着,讓你離秀兒再遠一些吧。”
又是劉秀。
她知道劉譽在意,所以,在劉秀面前,她也是很堅定的,主動的,配合的同劉譽秀恩愛。
“你是否覺得我心胸狹隘了一些?”
蘇翎笑了,她微微涼的小手摸着他的下巴,略有鬍渣扎手。
“要是有個小娘子天天黏着夫君,我可能比夫君更小氣。”
劉譽滿意極了。
“只要夫君待我好好的,疼我,愛我,寵着我,沒有小三和小四,沒有野花和野草,翎兒就是夫君的,夫君就是翎兒的,夫君何所懼呢?”
所言甚是。
他側身,對着她,夜裏看不清小娘子的神色,只感覺她仿若幽蘭的氣息打在臉上,柔柔暖暖的。
“翎兒……”
“嗯?”
聽到迴應,鎖定香軟的紅脣位置,他摸黑,準確無誤的吻上去。
電光火石,香軟在懷。
他壓抑着自己的衝動,發乎情,控制自己不在翎兒身上亂摸。
可是吻着吻着,許是本性,許是房間的銀炭太暖了,他熱血噴張似的。
一點點吞噬口中芬香,想要她。
發了瘋似的想要。
蘇翎沉浸在這樣妙曼暈眩的吻裏,暈暈乎乎,懵懵懂懂,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相擁而吻。
她想過,如果夫君真的忍不住要了她。
她也就從了罷了!
天天和心愛的男人睡一起,合法的夫妻,合法的年齡,她頭一回想做個沒有原則的人。
放棄原則的人。
她也想體驗一下,男女之情,到底是如何的快樂呀!畢竟真實年齡都二十五了不是?
倒不是劉譽不規矩。
本能似的,她那雙微微涼的小手,不知道何時摸着他的身體,一點點點燃他欲罷不能的本性。
“翎兒……”
他低喝一聲,猛然起身。
不過眨眼,他人就遠離了牀榻。
他點燃了蠟燭臺,房間裏登時明亮,他額頭冒着細汗,找了臉巾擦了一把。
他差點,就差一點控制不住自己。
他警醒自己,也記得翎兒說過的話,要在她十六歲的時候纔可以。
“我出去一下。”
他穿衣,披着厚重的披風,大步向玄關,開門,關門……
蘇翎呼了一口氣。
自從那夜喝了酒,她就是願意了的,沒有原則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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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那個憨憨竟然這麼守規則!
蘇翎輕輕拍打自己的腦袋,“哎喲,我去……”
腦袋有傷啊,還好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還好是自己的頭,沒有下重手,不然非得疼死她了。
夫君呀,我都沒原則了,你……
好吧,夫君幫助她守禮,不至於年歲太小就當娘,樂得自在。
蘇翎起身,也找了帕子呼了一把臉。
剛躺牀上,把自己捂在被子裏,就聽見開門聲,然後春桃、秋霜擰着水桶進來。
然後把水倒簾子後的浴桶裏。
如此反覆擰了幾回水進來,出去。
浴桶也滿了。
“夫人,熱水準備好了,夫人可以沐浴了。”
春桃過來微微福了福身,臉色微紅的說道。
剛剛出了汗,正好洗澡呢。
只是那丫頭臉紅什麼呢?
這時候,劉譽走進來,秋霜說道:“老爺,沐浴的水都準備好了。”
劉譽揮手,春桃也連忙又福了下身子,和秋霜連忙出去了。
蘇翎看向劉譽,“那丫頭臉紅什麼呀?”
劉譽坐在桌子旁,手指富有節奏的打在桌面上,嘴角擒着一抹笑。
蘇翎起來,正好看到劉譽笑的奇怪。
“夫君?”
劉譽扭頭看她,微微挑眉道:“小姑娘們應該是以爲咱們行了夫妻之禮吧。”
以爲?
蘇翎登時紅了臉。
劉譽指着自己的脖子給蘇翎看,“娘子,你力氣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