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斷，馮川興奮不已。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秦屹偏着頭看馮川，宛如在看一個傻子。
在馮川臥室的時候，秦屹只顧着讓馮川自證清白，證明他喜歡暗戀的人不是蘇念。
倒是沒過多注意電話那頭女孩子的語氣。
現在聽來，這姑娘明擺着是沒瞧得起馮川。
馮川這邊還在爲自己約到了女神沾沾自喜，秦屹忍不住好心提醒，“馮川，選擇共度一生的人，靈魂比顏值重要。”
馮川，“是嗎？那蘇念姐如果奇醜無比的話，你還會喜歡她嗎？”
秦屹被懟的啞口無言。
老實說，不會。
倒不是他對美醜有多介懷，而是如果蘇念真的醜，壓根就不會引起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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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屹坐在副駕駛位上輕吁氣，忽然間開始沉默思考人生。
大家口口聲聲都說外貌不重要，身材不重要。
可事實呢？
真的不重要嗎？
還有，只要有人秀身材秀美色就會被說是內卷，說是在製造外貌焦慮。
但實際情況呢？
沒見過哪個富二代抱着一個奇醜無比卻擁有有趣靈魂的女人逛街k歌。
秦屹沉默不語，馮川這邊已經發動引擎開車。
車緩緩行駛，秦屹再次開口，“馮川，萬一那個姑娘真不喜歡你，你會怎麼辦？”
馮川下頜緊繃，“不喜歡就不喜歡吧，就像是說的，我今天必須要一個答案。”
秦屹又問，“如果對方不喜歡現在的你，但是喜歡有身家背景的你呢？你還喜歡對方嗎？”
馮川頓住，不由得轉過頭看秦屹。
秦屹倏地一笑，“好好開車，別看我，我只是在把待會兒會遇到的可能性跟你說一下。”
馮川，“……”
這種可能性，馮川不是沒有想過。
老實說，挺讓他難以接受的。
兩人說話間，車已經抵達約定好的地方。
df，津南數一數二的西餐廳，據說這個地方有低消，差不多在六千起步。
這也就是施念剛纔故意說這裏的原因，她以爲，馮川請不起。
將車停好，在進門的剎那，馮川恍惚間意識到了什麼，臉色有些蒼白。
秦屹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行了，去吧，好歹也是你暗戀了多年的女神。”
馮川抿脣，篤定的點了點頭。
馮川選擇了一個靠窗戶的卡座，秦屹則是選擇了他身後的位置。
兩人背靠着背，誰都看不到誰，但是馮川這邊的對話卻能被秦屹聽得一清二楚。
在兩人坐下十多分鐘後，一個打扮樸素清純的姑娘姍姍來遲。
馮川看到對方，激動的倏地站起身，“念念，這兒。”
施念聞聲邁步過來，不滿的撇了下嘴，“你能不能稍微低調點，這裏是西餐廳，你見過誰在西餐廳大吼大叫的嗎？一看就是鄉巴佬。”
馮川小聲解釋，“我是擔心你找不到我，所以才……”
不等馮川說完，施念開口打斷他的話，“好了好了，別說了，聽到你說話我就覺得煩。”
施念話落，招呼服務生點菜。
秦屹坐在馮川身後，聽着兩人的對話，舌尖不由得抵了抵側腮。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誰能想到呢？
長相這麼清純的一個姑娘，說出的話卻這麼尖酸刻薄。
施念點完菜後，拿着菜單看了馮川一眼，“你喫什麼？”
馮川，“一份牛排，一份意、大、利面，一份水果沙拉。”
施念聞言，都沒問馮川喜歡喫什麼口味的牛排，直接低頭在菜單上勾選了最便宜的。
馮川見狀，嘴角動了動，想開口說點什麼，最終默了聲。
等到菜品上全，馮川發現，施念不單單是給他點了最便宜的，給自己點的也是最便宜的。
馮川抿脣，有些心疼自己的女神，“其實你可以點貴一點的。”
施念擡眼輕蔑的看了馮川一眼，“點貴的，最後等你付不起錢，把我壓到這兒嗎？”
馮川面紅耳赤，“不，不會的。”
施念輕哼了一聲，沒理他，埋頭喫東西。
等喫的差不多了，施念擡頭剔看向馮川，“你今天約我出來做什麼？是不是想跟我告白？”
馮川正在低着頭切牛排，聽到施唸的話，心下一緊張，餐刀重重的在盤子裏劃了下，發出‘刺啦’一聲刺耳的聲音。
馮川抿脣，緊張的看向施念。
施念瞪馮川，“你在做什麼？”
馮川可憐兮兮，“我不是故意的。”
施念，“你既然不適應這種高端的地方，就別來啊，你有病吧，你一個人來丟人現眼就算了，還拉着我來丟人現眼。”
馮川，“……”
施念碎碎唸了一通，最後深吸一口氣對馮川說，“今天既然都出來了，我順便跟你說清楚，我不喜歡你，以前不喜歡，現在不喜歡，以後也不會喜歡。”.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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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川眼眶瞬間泛紅，“爲什麼？”
施念看着馮川一副要哭的模樣，視線有些閃躲，“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啊！哪有什麼爲什麼？”
馮川將脣抿成一條直線。
施念話落，站起身，從包裏掏出一半的飯錢放在餐桌上推到馮川面前，“今天這頓飯aa，我剛纔算過了，這些錢正好夠我那份。”
施念說完，低頭深深看了馮川一眼說，“我知道你家庭情況不好，唸書是你唯一的出路，現在正是念書的時候，你別把時間都浪費在談情說愛上，不然，你以後會後悔的。”
施念話畢，僵站了會兒，邁步離開。
施念說話的時候，馮川就一直低着頭不說話，直到她離開，馮川才攥緊平放在餐桌上的手，艱難擡頭。
馮川擡頭的一瞬，就看到了取而代之坐在他對面的秦屹。
馮川眼眶依舊紅着，“告白失敗了。”
秦屹戲謔，“我聽到了。”
馮川舔了舔乾澀的脣，“你說她是不是個嫌貧愛富的女人？”
秦屹回想起剛纔女孩的話和所作爲所，不好判斷，“不清楚。”
你說她是個好女孩？
但是那姑娘說出口的那些話確實有些傷人。
你說她是個壞女孩？
可她也給自己點了最差的牛排，還承擔了自己那部分牛排的錢。
彼時，施念從西餐廳出去，在一個小巷子裏跟自己的閨蜜碰頭。
施念心有餘悸的用手囫圇的拍自己的胸口，小聲碎念，“嚇死我了，我真怕馮川生氣揍我。”
閨蜜強忍笑意，“大好人，讓你想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