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那一頭黃毛。
“你!是葉星漫家的那誰對吧!”
葉樺不太明白的那誰是什麼意思,一臉狐疑看着這粉毛男人。
陸崎又指了指特工打扮的嚴昕。
“你!是跑來打探葉星漫情報的,對吧!”
嚴昕一臉震驚,“咦?你怎麼知道,你也是學算命的?”
陸崎語氣激動,指着相擁的兩人。
葉樺的戒指上,還刻了一個“葉”字,更加篤定了他的想法。
“這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你們光天化日之下,做這種事難道不羞恥嗎?!”
嚴昕有些疑惑,抱着葉樺的腰,臉靠在他胸膛處。
難道他在說自己當衆抱着老公羞恥?
嚴昕在墨鏡下白了一眼,抱着葉樺的腰更緊了。
“羞恥?這都什麼年代了,思想要開放啊,小夥子。”
葉樺點了點頭,“是啊,我們的婚姻是開放包容的,要緊跟時代的潮流。”
“我老婆都沒說什麼,你在那裏叫什麼。”
“沒想到現在的年輕人這麼封建,時代在退步咯,難怪近幾年生育率這麼低。”
嚴昕和葉樺摟着,齊齊點了點頭。
“開放包容?!時代潮流?!你老婆都沒說什麼?!”
陸崎石化了。
他垂下頭,悶頭笑了幾聲。
下一秒,他冷然擡起頭,看着兩人相擁的樣子。
陸崎拳頭緊握,用力朝葉樺揮去。
砰——!
葉樺應聲倒地,捂着臉。
嚴昕開始尖叫起來。
“啊!!小混混打人了,粉毛打人了!快叫保安啊!”
陸崎蹲下身,一把揪住葉樺的時髦衛衣。
“你不在意的人,我在意。”
“你根本不配,你還好意思把‘葉’字刻在戒指上?”
葉樺被陸崎摁在地上,猛地又被捶上一拳,痛苦地呻吟道。
不遠處,葉星漫大叫一聲,把飯盒都摔在地上。
她連忙跑過去拉扯兩人。
這扭打在地上的一黃一粉,活像兩個黑幫幹架。
雖然是葉樺單方面捱打。
“陸崎你幹什麼!你瘋了!”
“陸崎?你認識這粉毛小子?”嚴昕瞪大眼睛。
葉星漫拉開陸崎,對着他斥責道:“你打我爸幹嘛?!”
“你…你爸?他…是你爸?”
陸崎瞬間愣住,看着地上捂着臉痛哭的“岳父大人”。
葉樺黃毛凌亂,頭髮被搞得亂七八糟。
他哭喪着臉,對着葉星漫委屈哭道。
“我就抱了一下我老婆,他這個神經就衝出來打我…”
“還說什麼我不配戴刻着‘葉’的戒指。”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就姓葉…”
完了,輕舟已撞大冰山,烏蒙山連着山外山,泰坦尼克後空翻。
“他…不是你老公?”陸崎捂着臉,人想從地縫裏鑽進去。
尷尬得都能摳出三室兩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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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葉星漫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她深呼一口氣,脫下無名指上的戒指,一把丟在陸崎身上。
“你,自己好好看看!”
“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個榆木腦袋!”
“我追了你三年,陸崎!三年!”
“後來我明白了,強扭的瓜又酸又澀,我再也不追你了,也不會喜歡你了!”
葉星漫真的生氣了,狠狠瞪了他一眼。
隨後,葉星漫把葉樺扶起來。
“爸你有沒有事兒?走,我去治療室給你看一下。”
陸崎仔細端詳着戒指,才發現。
這枚戒指,是他送給葉星漫的生日禮物。
戒指是鉑金的,上面刻着一顆星星。
當年,他給葉星漫的時候,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說什麼差點忘了她生日,所以隨便去路過的店挑的,沒什麼特殊意義,叫她不要多想。
實際上,陸崎選了好久,又下了很大的勇氣纔給她的。
事實上,當年他確實不敢接受葉星漫的愛。
因爲在他眼裏,葉星漫真的是天上的星星。
家世好,成績好,長得好,身邊的追求者不計其數,怎麼就一根筋喜歡自己呢?
而他陸崎呢,是個孤兒,父親是酒鬼,母親是囚犯。
家破人亡。
儘管他和顧時徹待在一起,別人並不會知道他的過往,甚至覺得他也是某個豪門子弟。
但陸崎骨子裏還是會自卑,根深蒂固的。
越和這種階層的人打交道,他就越明白階層之間的差距。
有些東西,是不能逾越的。
陸崎拼命用笑去掩蓋自己的情緒,裝作若無其事待在顧時徹身邊。
安老太太罵他是顧時徹的一條狗,他也只會笑笑。
陸崎拿着那枚戒指,望着葉星漫遠去的背影。
追上去,還是停下來?
他思考着。
……
住院部的走廊突然發生了暴亂。
有一個男人持刀闖了進來。
他逮住穿着白大褂的葉星漫,把刀夾在她的脖子上。
嚴昕大聲尖叫一聲!
男人流着淚高喊着:“叫朱醫生給我滾出來!老子要見那個狗屁不懂的醫生!”
“我把房給賣了,家裏的積蓄全花光了…”
“但是…我的孩子還是走了!她才八歲啊,今兒上午還好好地,下午就走了!”
“說什麼腦出血,搶救不及時?!”
男人發了瘋般大喊大叫。
“我花了這麼多錢,讓孩子住在醫院裏,你們還搶救不及時?!真放他媽狗屁!”
刀刃架在葉星漫的脖子上,她呼吸凝滯。
“一命抵一命!我要用那狗屁醫生的命去抵我女兒的命!”
一時間,醫院亂成一團。
旁邊的小護士想拿起電話喊安保,被男人看見。
“誰他媽敢報警!我現在就割破這女醫生的喉嚨!”
刀狠狠壓下,割出一道深深的血痕來。
葉星漫喘着氣,斜着看了他一眼。
她努力強壓自己的情緒,語氣鎮定。
“是溫馨的爸爸吧?我是葉星漫葉醫生啊,我們見過,您還記得嗎?”
溫馨爸爸流着淚,雙眼哭得紅腫。
他扭頭看了葉星漫一眼,刀稍稍鬆了一些。
“葉醫生…溫馨她…啊啊…”
他後背抵着牆壁,開始嚎啕大哭起來,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溫馨是走廊處跟陸崎要果糖的小女孩。
她患有重型再生性障礙性貧血,骨髓停止了造血,造血功能衰竭。
臨牀上建議使用骨髓移植的方案,但溫馨還沒有等到移植的這一天。
她死後,她的爸爸就發瘋了,認爲是醫院不作爲導致的。
男人此刻將刀架在葉星漫的脖子上。
“對不起葉醫生,你是個好醫生。”
“但我今天必須要有人出來,賠我女兒的命!!”
“我女兒很喜歡你,要不你去陪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