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長劍在她手中,飛花似的,只見劍光四泄如浮影,胤禔提劍去擋!
‘叮’的一聲,餘十九手中的劍尖刺在胤禔的劍身上。
她眼一擡,飛快又換了個方向刺去!
“餘十九!”
胤禔不再與她客氣,一手回劍,另一隻手直接一掌打到了餘十九肩膀上。
“唔……”餘十九被迫倒退了幾步,她紅着眼,提劍還要繼續!
“十九!”
富察敏敏在那邊慼慼然的喊了一聲,眼眸含淚的衝她搖頭,示意她別再打了。
餘十九咬咬牙,下一瞬,長劍劃過風向,餘十九被迫仰頭,劍尖直抵她喉頭。
“你是瘋了是嗎?”胤禔聲音有些低啞,像是在拼命壓抑着自己的怒火。
餘十九將劍一丟,金屬落地發出一聲呲響,與她聲音重合。
“反正不能讓你帶走七哥,他病的厲害。”
她翻來覆去就這麼一句話,扔了劍,那阻攔的意味兒是一點沒少。
胤禔怒其不爭的瞪着她,快步走到她跟前,同時手一揮,示意身後的士兵進入後院去。
“爺會照看老七的。”
胤禔耐着性子,低低的和餘十九說道:“老爺子就是一時半會兒氣糊塗了,關個幾天就沒事兒了。”
“今日本就是七爺府遭了羞辱,太子送的那些東西來,跟打發叫花子有什麼區別?”
餘十九飛快擦拭掉眼角的淚,擡眸定定的望着胤禔,“皇上不罵太子,卻要把病着的胤佑關宗人府去,太沒道理了!”
胤禔大驚失色,恨不得去捂住餘十九的嘴!
“你還敢說!”
“本來就是!”餘十九倔強,她恨恨的喘了幾口氣,推了胤禔一把,“你讓開!我要進去看七哥!”
可人沒走出兩步,便被胤禔一把拽了回來。
“爺與你說了,會照看好老七。”他語氣生硬,卻在對上餘十九一雙清淚泛光的眼眸時,不自覺的放緩了語調。
“咱們兄弟二十幾個,除了那幾個小的,誰沒進過宗人府啊。”
“就那麼幾天的事兒,爺進去的次數可勤了,跟喫飯喝水似的。”
胤禔挑着眉頭,話音越來越鬆快。
餘十九咬着脣,沒答上話,士兵們已經把胤佑扶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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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爺!”
那些女人們站在原地慘聲呼喚着,只有餘十九噌的便幾步上前去了。
她下意識的便去握住了胤佑的手,又摸了摸他的臉,還是有些發燙。
“七哥,你…你怎麼樣?”餘十九顫着聲音問話,胤佑面色還是有些慘白,他手指微動,回握住餘十九,輕聲安撫着:“沒事。”
“十九,你回院裏去,不能與大哥胡鬧。”
胤佑被兩個人扶住,才勉強能走道。
胤禔大步流星的過來,直接把人架在了自己身上。朝侍衛吼道:“別愣着!去備馬車!”
“是!”
胤佑伏在胤禔背上,有氣無力的說道:“誰…誰進宗人府還坐馬車去啊…”
“你少說幾句,晚點我找人來給你瞧瞧!”
胤禔架着他往外走,路過餘十九時,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不然,你這小妾的劍要刺到我腦袋上來了!”
“呵。”胤佑低低的笑了聲,嘴裏呼出的氣都灼熱病態,他替餘十九說了句話。“十九是擔心我,她不是故意和大哥動手的。請大哥寬恕。”
“要不寬恕,我就給她一道帶走了!”
胤禔視線從餘十九身上收回,望着胤佑的側臉,瞧他面色不佳,心裏也隱隱擔憂了幾分。
同時,對那個太子殿下的怒氣再度狂升。
“都是老二那個王八蛋!最愛幹這檔子見不得人的事兒!”
“咳咳咳…”
胤佑咳了幾聲,身子都在跟着抖。
胤禔停下腳步,順了順他的背,“怎麼樣?還好嗎”
胤佑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咳咳咳…”好一會兒,他才平順下來,他忽然擡手,朝餘十九招了招。
餘十九忙不迭的跑過來,“七哥…”
“不用擔心,這幾日就在家裏好好待着。爺不會有事兒的。”
他緩緩擡起手,又在餘十九額頭上戳了一下。
這個動作,平日二人親暱時,玩鬧時,胤佑總會如此,可今日這樣,餘十九卻被戳的委屈了。
她低啞着嗓子,說:“七哥,我在家等着你,兩日等不到你,我就來找你。”
“胡鬧,那地方是你想來就能來的?老實在家待着,等爺回來。”
胤佑扯着嘴角笑,眼色昏沉,他實在有些難受,他拍了下胤禔的肩膀,“走吧,大哥。”
上了馬車後,胤禔把胤佑安頓後,又聽見他一連串的咳嗽,像是要將人咳斷氣了似的。
胤禔扶住他半邊胳膊,讓人將重心朝自己這邊靠,問:“老二給你賞了什麼?讓你這溫水脾氣都炸了。”
他早就想到胤礽一肚子壞水,幹不出什麼好事兒,送不出什麼好東西,
可聽到胤佑將那些東西點了出來後,尤其是給弘曙的那些髒污爛布,胤礽還是被氣到了。
“王八蛋!不要臉的東西!”
“他憑什麼!憑的還不是老爺子對他皇額孃的那點念想,哼,好個儲君殿下啊,齷齪!”
胤礽連連咒罵,胤佑卻擺擺手,緩緩說:“我倒覺得,太子不像是這麼心細的人。五叔過世,他來恭親王府鬧了一通,到底也是不敢鬧到皇阿瑪跟前去的。”
聞言,胤禔迴轉過來了。
胤礽到了康熙跟前都不怕,反正錯在胤佑摔了御賜物品,這個是板上釘釘的事兒。可問題是,太子他…不是能想出這種法子來的人啊?
“背後有人給他支招呢。”胤佑笑笑,又喘了幾口氣,靠在了軟壁上。
“是老四吧?”
胤禔不屑冷笑:“哼,真是太子的一條好狗。”
“話說回來,老七,太子三番五次的針對你,是爲什麼!你哪裏得罪他了?你別說恭親王府的事兒啊!那事兒之前,我瞧着他就看你時常陰陽怪氣,說話夾槍帶棒的。”
這個問題,胤禔是真的想不明白。
儘管所有人都知道直郡王與太子不和,那是經年累月的新仇舊恨,可以說從出生起兩個人就結了樑子了。
可太子會對胤佑不滿,幾次三番的故意刁難,又是爲何?
胤禔想在胤佑這裏尋找個答案。
可胤佑卻也是眉頭微蹙,淡淡搖頭:“我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