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鳶橫過去一眼,某個男人當即秒慫。
“行吧,我送!”
病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她嘴角的笑容越發的深邃。
緊跟着,又是一陣悵然襲上。
也不知道她兒子什麼時候才能夠看懂自己的內心。
病房內,庭軒嘴角都是欣慰的笑容。
那些因爲墨桐的沉默而生出的不愉快統統退散。
“墨桐,我跟你薩米媽媽還有事情要去處理,你照顧一下庭軒。”
墨桐“啊”了一聲,整個人異常的侷促。
“乾爸,我腳上也有傷。”
厲司丞早就料到了墨桐會這樣說,他板着一張臉,語氣異常嚴肅的說:“沒事,你傷在腳,又不需要你用腳給他餵飯喫!”
話音堪堪落下,庭軒沒忍住,笑出了聲。
厲司丞橫過去一記眼刀子,庭軒挺尷尬的咳嗽一聲。
“行了,我先出去了。”
說完,他趕忙走出病房。
墨桐看着兩個飯盒,挺糾結的。
庭軒偏眸看她眼:“你不會這麼沒良心吧?我可是爲了救你,否則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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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庭軒!”墨桐捏緊手指,“如果不是你那麼霸道的說我,我又怎麼可能會跟你吵架?”
她的目光充滿了控訴,眼白泛紅。
厲司丞的神經驟然緊繃了一下,“你……”
“我出去一下。”
她一點都不想讓庭軒看到自己的眼淚。
他的心裏,她一直都比不過黎璃。
他剛剛更是字正腔圓的告訴婷雨,他就算是喜歡一頭豬,都不可能喜歡她。
若是讓他看到她的淚水,他一定會覺得她很可笑!
“我還沒有……”
庭軒的話沒有說完,墨桐便是搖着輪椅,離開了病房。
“該死!”庭軒啐罵一句。
墨桐去了樓梯間,這才覺得心口處的窒悶好像散去了些。
她反覆深呼吸,終於平復好了心情後,這才重新回到病房。
“我先餵你喝點粥。”
庭軒心中的怒火也是一拱一拱的往上冒,他深吸了兩口氣,“把病牀搖高。”
這宛若命令的語氣,簡直讓人惱火。
墨桐板着一張臉:“大夫說了,你後背的傷需要靜養,不適合坐起來。”
“用不着你管!”
“你以爲我願意管你?”
庭軒的瞳孔驀的收縮,“你再說一句!”
“我說,你以爲我願意管你!”
“出去!”
庭軒胸臆間的怒火就這麼熊熊燃燒起來,燒紅了他的一雙眼睛,燒的他只想要宣泄怒火。
墨桐盯着他看了足有一分鐘,手也反覆攥成拳,再鬆開,最後,她吐出一口濁氣,“你自己慢慢享用!”
她幫他將病牀搖高後,便搖着輪椅,拿着自己的那一份,去了外面喫。
庭軒眸光冷然的凝着門口方向,舌尖抵了抵後槽牙。
他喝了一口湯,後背陣陣如同針扎一般的痛讓他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水。
“噹啷——”
勺子掉落在地上,他不假思索的彎身就要去撿,抻到了後背上的傷口,空氣之中,都是腥甜的味道。
他呼了兩口氣,痛意總算是減輕了,這才緊抿着脣,下了病牀。
或許雙胞胎真的有心靈感應。
婷雨的心裏忽然就特別的不安,她快速的收拾好,直接又回了醫院。
看到墨桐正在走廊喫東西,她以爲秦鳶跟厲司丞可能在裏邊,推門進去,一股血腥味撲面襲來,她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哥,老爸老媽呢?”
“他們臨時有事。”庭軒回答。
婷雨的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那你爲什麼不讓她照顧你?”
“她也是個傷病號,我不喜歡壓榨別人!”
婷雨知道厲司丞跟秦鳶之所以離開,就是想要撮合墨桐跟庭軒兩個人。
可是,也不能就這麼放心的將受傷的兒子丟在病房裏吧?
婷雨真心覺得她哥哥有點可憐。
“你後背怎麼全都是血?”婷雨的目光落在他的後背上,臉色頃刻間就變了,急忙出了病房。
墨桐聽到聲音,詢問:“怎麼了?”
婷雨一臉陰沉,語氣非常不好的斥責:“我哥怎麼會喜歡上你這種人!”
墨桐整個人愣了一下。
她剛剛是不是說錯了?
明明庭軒說了,他就算是喜歡一頭豬,也不可能喜歡她的。
看着她那滿臉的迷茫,婷雨更加的氣惱,踩着高跟鞋,速度極快的去了護士站。
護士推着醫療車,快速的進了病房。
墨桐就要跟進去,卻被婷雨直接關上病房門,攔在了外面。
“墨桐,我是真的不喜歡你!”她抱臂,居高臨下的鎖着墨桐。
墨桐放在輪椅扶手上的手緊了緊,沒說話。
“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就好像誰欠了你幾吊錢似的,我們全家是不是都欠了你的?”
走廊裏很安靜,婷雨也沒有故意壓低聲音,每一個字都好像是化作了一個個凌厲的巴掌,重重落在墨桐的臉上。
墨桐臉上的血色頃刻間退了個乾淨。
婷雨就要繼續說下去,就聽到庭軒的聲音傳了出來。
“婷雨,你進來!”
婷雨狠狠的瞪了墨桐一眼,開門進去。
“護士正在給庭軒重新處理後背上的傷,他整個人疼的不行,脣角下壓,愣是沒有發出一點點的聲音。”
看着他受了這麼多的苦,婷雨的一顆心就好像泡在黃連水裏似的。
她拿着手機,拍了一張他後背上血肉模糊的傷口的照片,直接發給了墨桐。
門外,墨桐看到了照片後,大腦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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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對庭軒說道:“你不要再隨意亂動,萬一要是將傷口抻開了,會非常的麻煩。”
庭軒深呼吸,“我知道!”
護士搖搖頭,離開病房。
他看向婷雨:“你剛剛偷偷發了什麼?”
“沒什麼!”
庭軒衝她展開手掌心,“拿過來。”
“我跟別人互發信息,爲什麼要給你看啊!”
“別逼我下去搶!”
“我已經刪了。”
“你忘記了我是做什麼的,是不是?”
“你牛!可是,你又不是什麼神仙!哥,下一次,能不能不要這樣不顧一切?你難道就沒有看到,別人根本就不知道感恩的嗎?”
庭軒原本就擰成了結的眉心皺的更深。
他挺煩躁的說:“我怎麼做,做什麼,都不需要你教!就算當時換成別人,我也照樣還是會不假思索的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