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屹眼底有山雨欲來襲的瘋狂，蘇念見狀，眼底嘲諷的味道更濃。
“會嗎？”
秦屹下頜緊繃，“如果會呢？”
四目相對，蘇念伸手在秦屹胸口拍了拍，紅脣勾起一抹嘲弄的笑，“秦總，這些話從你嘴裏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蘇念臉上不屑的神情明顯是不信秦屹的話。
秦屹扣在蘇念腰間的手收緊，藉着酒勁，有生以來第一次服軟，“蘇念，前段時間發生的那件事，算我做錯了，我沒想到會給你帶來這麼大的麻煩。”
蘇念輕笑，“秦總這是在跟我懺悔嗎？然後呢？”
秦屹薄脣緊抿，“你想我怎麼做？”
蘇念，“我如果讓你把那個項目讓歸還給蘇氏呢？”
秦屹，“……”
蘇念只是隨口一說開個玩笑，並沒有當真。
在他們這個圈子裏，喫進去的項目，哪裏還有吐出來的道理。
別說兩人只是這種曖昧不明的男女關係，哪怕是親兄弟、真夫妻，在這個圈子裏，爲了利益說翻臉就翻臉的也大有人在。
蘇念話落，見秦屹沉默不語，從他手裏掙開，踩着高跟鞋回了家。
隨着房門打開又砰的一聲關閉，秦屹終於回神，捻了捻落空的手指，人靠在樓道的牆壁上長吁了一口氣。
秦屹從蘇念小區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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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霓虹閃爍，四下高樓聳立。
秦屹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時不時掃幾眼對面小區樓亮着的萬家燈火。
怎麼每個人似乎都有家？
只有他沒有。
今晚天氣不錯，但秦屹回到家後卻大病了一場。
高燒不退，助理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人都燒糊塗了。
助理手裏有秦屹家裏的備用鑰匙，跟秦屹通話的時候聽出他聲音不對勁，直接拿鑰匙開了門。
助理打開房門走進客廳，秦屹人就大大方方的在沙發上躺着，臉熱到滾燙，嘴裏說着讓人聽不太清楚的夢話。
“不就是一個項目嗎？老子根本不稀罕！”
“你倒是特麼說幾句甜言蜜語哄哄我啊！”
因爲發燒的緣故，秦屹嗓音乾啞的厲害，每說一句，都跟聲嘶力竭似的。
助理上前試圖攙扶秦屹。
秦屹突然擡起一隻手臂遮擋在自己眼前，“我知道你瞧不上我。”
助理聞言，剛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試探開口，“秦總？”
秦屹沒回應，眼角一行清淚順着鬢角滑落。
見狀，助理直接愣住了。
平日裏多意氣風發的男人啊，這個時候卻委屈的像個孩子。
場面尷尬歸尷尬，助理但還是將秦屹從沙發上攙扶回了臥室，然後又打電話找了醫生來。
醫生來之後，給秦屹打了一針。
隨着體溫下降，秦屹整個人也從渾渾噩噩的睡夢中慢慢清醒了過來。
秦屹睜開眼，頭痛欲裂，擡手揉了揉太陽穴。
助理端着一杯水從門外進來，見秦屹已經醒了，邁步上前，“秦總，您總算醒了。”
秦屹掀眼皮看了助理一眼，眉峯皺了皺，“我睡了多久？”
助理如實回答，“差不多一天了。”
秦屹聞言，側頭掃了眼牆壁上的掛鐘，發現時間是下午五點。
還真是睡了一天！！
秦屹很少生病，尤其是還病成這樣，往空氣中吐了口濁氣，“今天有人找我嗎？”
助理答話，“有，傅總今天給您打電話，您沒接，把電話打到了公司。”
秦屹，“還有其他人嗎？”
助理，“沒了。”
秦屹沉聲，“知道了。”
秦屹話落，伸手拿過手機撥通了傅瑾衍的電話。
電話接通，傅瑾衍調侃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那點酒，睡了一天？”
秦屹宿醉頭還疼着，再加上發燒身子不舒服，沒精神跟傅瑾衍貧嘴，“有事說事，沒事我就掛了。”
傅瑾衍從他語氣裏聽出他心情不好，也沒繼續貧，回了句，“我今天接到了蘇家的請柬。”
秦屹，“……”
傅瑾衍說完，不等秦屹回話，笑了笑又說，“蘇念和馮家那位小少爺的。”
秦屹在手機這頭臉色徹底鐵青。
其實即便傅瑾衍不明說，秦屹也能猜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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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猜得出來是一回事，親耳聽到又是一回事。
前者只是心裏不舒服，後者則是像被剜了心尖上的一塊肉。
傅瑾衍話畢，見秦屹這邊沒了反應，隔着手機輕吁了口氣，“面子這東西，在感情裏真的是一文不值。”
秦屹語氣倏地冷了下來，“你到底想說什麼？”
傅瑾衍訕笑，“我只是想跟你說，我跟寧兒的感情情比金堅，你如果對寧兒還有別的心思，我勸你趁早死心。”
秦屹原本被氣的不輕，但是聽完傅瑾衍話後，怒極反笑，“我什麼時候說我還惦記着寧兒了？”
傅瑾衍輕嗤，“沒惦記着就好，不然，你孤獨終老，我跟寧兒都會覺得自責。”
秦屹，“你還有這種良知？”
傅瑾衍話鋒一轉，揶揄，“聽說蘇總的婚禮是定在了‘百味園’。”
秦屹削薄的脣抿成一條直線，伸手去摸牀頭的煙盒，咬出一根菸在脣角點燃，明明心裏不痛快，偏偏面子上卻佯裝瀟灑，“你跟我說這個做什麼？人家邀請的是你，又沒邀請我。”
秦屹話落，站在他跟前的小助理低聲道，“秦總，蘇總也給您發了請柬。”
秦屹抽菸的動作一頓，嘴角的菸蒂被他咬扁幾分。
助理見狀，縮了縮脖子，往門口退了幾步。
傅瑾衍耳聰目明，電話這頭助理的話被他聽得一清二楚。
傅瑾衍適時落井下石，“你瞧，我就說蘇總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女人，怎麼說你們兩也好過一場，蘇總結婚這麼大的事怎麼可能會不通知你。”
秦屹，“……”
傅瑾衍是真喜歡看秦屹的笑話。
不是想嘲諷他，就是習慣使然。
聽不到秦屹說話，傅瑾衍在電話那頭清了清嗓子帶着笑意道，“你猜我現在想到了什麼？”
秦屹忍無可忍，“有p就放！”
傅瑾衍落落大方回答，“我忽然想到了一首歌，‘女友嫁人了，新郎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