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蓮的臉色很冷。
眼神更向冬季寒冰。
池勝東對上她的目光,瞬間被嚇得一哆嗦。
他掃了一眼大廳裏零星留下的人,本能的後退了兩步。
可一想到剛纔池蓮不讓其他人蔘與,他瞬間覺得自己又行了。
池勝東呸了一聲,對池蓮嘲諷着,“你那麼看着我幹嘛,死丫頭我告訴你,你他媽這是活該。”
見池勝東爆粗口,站在一旁的秦懷如氣得握緊了拳頭。
池蓮感覺到了。
她只輕輕瞥了一眼,便擡腳朝眼前的三人走去。
見池蓮上前,躲在池母身後的鐘仁豔又藏了藏。
池勝東卻不慫,見她媽都沒動,他也不動。
池蓮上前看着她媽,心中冰冷如霜。
她喊了一聲,“媽。”
池母白了她一眼。
池勝東卻更傲嬌了。
秦懷如這才明白了這其中的關係,他漸漸將拳頭鬆了開。
“媽。”池蓮見池母未答,平靜的又喊了一聲,她苦笑着補道,“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會出現在這裏,但是你今天來了,雖然結果超出了我的意料,但我始終還是和你見了一面。”
被尿淋溼的頭髮鬆散了下來,池蓮微笑的將它勾在了耳朵上。
她擠出了一個微笑,看着池母道,“你知道我最羨慕什麼嗎?以前上小學的時候,每到下暴雨,我最羨慕的是有父母來接的同學,他們會脫了鞋子揹着自己的孩子過河,他們會拿着傘靠在自己的孩子身上不讓他們被淋溼。”
池母聽聞眉頭動了動。
她今天是來要錢的。
可不是來聽池蓮逼逼的。
池母剛準備開口,池蓮卻打斷道,“我從小就沒享受過你給過的任何溫暖,小學沒有,中學也沒有,但我從來沒怪過你呢,我知道你忙,哪怕上大學時問你要學費,你推脫不給的時候我也沒怪你,因爲我知道我們家窮。”
“池蓮你他媽在說什麼?”池勝東聽不下去了。
今天除了錢了話題,他什麼都聽不進去。
但他的吼叫對池蓮完全沒用。
她盯着池母道,“我熬了十幾年,熬到我大學畢業,我以爲我可以自由了,每當你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以爲會得到你的關心,可是你呢,你每次給我打電話都是問我要錢。”
聽到這裏,池母冷哼了一聲,她叉腰道,“是啊,生女兒的目的不就是爲了要回報嗎?我給了你一條命,你不應該用錢來報答我嗎?”
聽聽,聽聽……
事到如今,她還這樣說。
池蓮的心又一次寒了,她沒發怒。
依舊平靜的看着池母道,“我知道是你給了我一條命,我也知道是你給了我一口飯喫,我感謝你當初沒有在生下我時立刻將我掐死,我理解你要錢作爲回報的心理,所以這麼多年來,我給了,你每次打電話來我都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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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這纔對。”池母見池蓮今天說話平平靜靜的,她以爲她的出現又將池蓮拿捏住了,語中對她充滿了不屑。
而她卻不知道的是,她的每一句話,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在讓池蓮的心逐漸停止跳動,最後變得如石頭一樣的硬。
池勝東見池蓮不鬧,也摻和的喊道,“既然你知道這輩子活着的目的就是報答爸媽,那你就懂點事,趕緊拿錢出來,只要你給錢,我們照樣還是一家人。”
池勝東的臉皮太厚了。
池蓮現在對他已經免疫。
池蓮反問道,“照樣還是一家人?”
這句話真可笑。
池蓮笑着笑着就變成了大笑起來。
直到自己被笑得咳嗽,她才嚴肅了臉色。
她說,“是,你們都想從我這兒要錢,你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爲了我的錢,從我見到你們進來的那一刻開始,就知道你們的目的。”
說完她微微轉身,眸中的寒光又一次聚集了起來。
最後冷眸盯着兩人吼道,“但是我警告你們,錢我不可能再給,如果你們想利用親情來作爲綁架的籌碼,那我告訴你們,從此刻開始,我池蓮……和你們池家再也沒有半點關係。”
聽聞,池勝東愣了一下。
池母卻反應了過來,她衝上來準備對池蓮撕扯。
但被眼疾手快的秦懷如給擋了回去。
池母見下手無望,站在大廳中對池蓮跳腳大罵,她指着池蓮吼,“池蓮你說什麼?你剛纔那話是什麼意思?”
“呵,你不明白?”池蓮冷哼一聲,冰冷了聲音,她說,“我的意思是,我要和你斷絕母女關係。”
“什麼?池蓮你這個不孝女,你怎麼敢這樣做。”
池母跳起來了,抓狂似的在原地爆炸着。
池蓮笑道,“我有什麼不敢的,你們和我唯一的聯繫不過就是錢,從此刻起,我不會再給你們任何一分錢,既然沒了錢這個紐帶,我們還有什麼關係呢?”
池勝東也怒了,他跳上前來就想捶池蓮。
秦懷如瞪了他一眼,池勝東立馬頓住了腳。
他站在池母身邊對池蓮吼道,“操,你這個六親不認的賤人,有種你給老子過來,看老子打不死你。”
此時池蓮根本不屑於和池勝東說話。
她白了池勝東一眼,轉頭對池母反問,“我剛說的話都聽清了嗎?你們今天來鬧事,不過就是想我認慫,很抱歉,我認不了慫,也不會在你們面前認慫。”
池母沒話了。
他們進來的目的就是這樣的,但池蓮今天似乎不喫這套?
池蓮繼續補道,“事已至此,你們剛纔對我的所作所爲我可以不追究,我給你兩個選擇,一,限你們三分鐘之內,趕緊離開酒店。”
說着她又掃了一眼池勝東和鍾仁豔。
“二,如果還想繼續鬧下去,那就等着警察過來。”見池勝東還想說什麼,池蓮冷道,“對了,我不喜歡嚇唬人,像我這種冷血無情六親不認的人,很樂意看到你們進警局。”
說完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現在是晚上七點五十七,等八點整,我會履行我剛纔說的話。”
池母怕死了報警。
她最怕和那種地方打交道。
特別是在這人生地不熟的韓城,她更慫得慌。
見池蓮的話已經沒了轉彎的餘地,池母眼珠子一轉,想了想立馬開口,“好,你和我斷絕關係我也沒意見,但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