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送你回去。”宋景昭幫謝珍穿鞋。
謝珍擡頭看了眼天色,蹙眉道:“還是我自己回去了吧,你休息下差不多也該進城去書院了,晚了時間就趕不上了。”
宋景昭遲疑着點點頭,幫她把鞋子穿好,扶着她離開院子。
宗府大門口,宋景昭仔細的叮囑了謝珍一番,讓她注意好好休息,隨後纔不舍的目送她傷了馬車離去。
宋家這邊。
謝楊氏忙完家裏的活,急匆匆來到宋家。
一進門她便着急四處張望了起來,“那死丫頭還沒回來嗎?”
劉氏搖搖頭,欲言又止的看着謝楊氏,猶豫要不要將謝珍受傷的實情告訴她,總比她這樣整天胡思亂想的好。
她一開始以爲是宋景昭在路上耽誤了,兩個人就在鎮上住了一晚上,沒成想,第二天宗家的暗衛就告訴她謝珍和宋景昭在路上遇到了刺殺。
在宗家暗衛地安排下她偷偷去宗家見了謝珍和宋景昭一面,因爲怕謝家的人擔心,她臨走時,謝珍左叮嚀又囑咐地讓她別告訴謝楊氏他們遇到刺殺受傷的事。
就在她去宗家那天,謝家人就發現謝珍不見了,爲了讓他們安心,她就謊稱謝珍跟宋景昭去了城內,要在城裏住幾天。
一開始那兩天還好,只是謝國興過來幹活的時候問一句,慢慢的,謝楊氏心裏怕是生了懷疑,每天忙完就來她家守着,每次都要到傍晚纔會離開。
那模樣,彷彿不親眼看見謝珍平安回來不死心一般。
“親家母,我實話跟你說吧,珍兒她們……她們受傷了。”看着謝楊氏滿臉擔心,坐臥難安的模樣,劉氏心中不忍,還是主動跟她說清了實情。
謝楊氏一聽,整個人都愣住了,隨即就像炸毛的貓一般猛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心急如焚地看着劉氏:“怎麼回事?好端端的咋還受傷了?我閨女她現在哪呢?她沒事吧?”
“你怎麼現在纔跟我說啊!”她語氣中染上幾分責怪。
“你先彆着急,珍兒沒事,只是受了點傷,現在跟昭兒一塊在宗家養傷呢。”
那可是她從小養到大的閨女,謝楊氏心裏怎麼可能不着急啊。
她就猜到謝珍肯定是出了什麼事了,不然怎麼好端端的五六天不着家。
“她傷得嚴不嚴重啊?怎麼受得傷?”她着急地看着劉氏,心裏都快急死了,有些埋怨劉氏過了這麼多天才把這麼重要的事告訴她。
“那天她送景昭去鎮上的時候,路上遇到了刺客,她傷得有些嚴重,但並沒有危及到性命,宗家已經給她請大夫看了。”劉氏照實相告。
只是她還沒想到要怎麼跟謝楊氏解釋刺客的來歷。
她現在還不想讓謝家的人知道她們的身份,免得暴露了宋景昭的身份,給她們惹來麻煩。
“這傷的有點重是有多重啊?”
好在謝楊氏一心擔心謝珍的安危,並沒有在意刺客的來歷,給了劉氏一個喘息的機會。
“這……我怎麼跟你說啊……”劉氏也有些犯難,“總之就是人沒事,只是需要靜養一段時間而已。”
“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啊!”謝楊氏急得眼睛都紅了,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團團轉。
就說人沒事,那到底是怎麼個沒事法?
就在她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麼辦好時,院子外傳來一陣馬車聲響。
緊接着,謝國興擔憂的聲音傳了進來。
“你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謝楊氏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瞬間衝出了廚房,就見謝珍臉色蒼白,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地被人攙扶着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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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天爺啊!”她驚呼一聲,快步衝到謝珍身邊,一雙眼睛不斷地在她身上來回打量。
“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謝珍輕輕搖了搖頭,聲音虛弱無力。
“你都這樣了還叫沒事?”謝楊氏皺緊了眉頭,心都快懸到嗓子眼了。
這都過去六天時間了還是這副樣子,鬼能想到她到底是受了多重的傷。
“我們進屋說吧。”
剛纔馬車顛簸了一路,謝珍的狀態十分的差。
宗承堯看了她一眼,開口打斷了謝楊氏的話。
“行行行,快進屋!”謝楊氏從丫鬟手中搶過了謝珍,扶着她直接進了廚房。
謝國興和謝濤也擡腿跟了進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還遇上刺客了?那刺客哪來的啊?”
一進屋,謝楊氏便着急忙慌地問了起來。
謝珍微微蹙眉,不動聲色地看了劉氏一眼,就見劉氏微不可見地對着她搖了搖頭。
謝珍很快理解了她的意思,剛想開口解釋,就聽宗承堯搶先開口道:“說來實在慚愧,那些刺客原本是衝着我來的,因爲景昭坐了我的馬車,他們以爲車裏的人是我就對他們出手了。”
“你是?”謝楊氏微愣,皺眉看着宗承堯,心裏已經隱隱能猜到他的身份了。
“他是我表兄的長子,宗家的大少爺。”劉氏十分配合地跟謝楊氏解釋。
心中的猜測得到證實,謝楊氏點點頭,也沒再追問刺殺的事。
“你傷了哪?可有請大夫看過了?”謝國興偷偷打量了宗承堯兩眼,將目光放回謝珍身上,眉頭緊緊擰成了一個川字。
“宗少爺已經替我請過大夫了,都是一些皮外傷罷了,不礙事的。”謝珍扯了扯嘴角,慘白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牽強的笑。
她這幅模樣很顯然是沒有說服力的。
可她都這麼說了,謝國興也不好的再問什麼,擔憂地看了她幾眼,轉問道:“那景昭呢?他傷得怎麼樣,怎麼沒見他回來啊?”
“景昭傷得不嚴重,已經回書院報道了。”謝珍安慰地道。
謝國興一聽,心裏隱隱有些生氣了。
明明兩個人都受了傷,爲什麼六天時間宋景昭就能回書院報道,他閨女還是這模樣,臉色白得就跟紙一樣,宋景昭到底是怎麼保護他閨女的?
當然,他心裏有氣歸有氣,這種話他也不好地說出來,只能悶悶不樂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