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屹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輕挑。
他以爲依着蘇唸的性子一定會生氣當場翻臉。
沒想到蘇念卻是脣角笑意加深，“算啊，怎麼不算，就像秦總上次跟我說的，一日夫妻百日恩，秦總何止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恩人。”
秦屹偷雞不成蝕把米。
看着蘇念瀲笑的臉，秦屹臉色鐵青。
四目相對，兩人眼底皆是電光火石。
感受到兩人之間氣氛不對，站在一旁的馮川手半握成拳狀放在嘴前輕咳兩聲主動開口，“時間也不早了，要不我先……”
不等馮川把話說完，秦屹和蘇念同時一記冷眼掃了過來。
馮川目前還是個在校研究生，沒接觸過太多社會上的事，看到兩人的目光，一個激靈，安靜如雞。
蘇念，“秦總，你如果沒什麼事情跟我聊，那我就關門了，時間不早了，我跟我未婚夫該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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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屹咬緊牙關，“好啊！”
蘇念帶着盈盈笑意提脣，“秦總晚安。”.七
秦屹看着蘇念臉上勾人心魄的笑，忽然想起上次，她被自己抵在牆角時的模樣，手攀着他的脖子，白皙緊緻的腿環在他腰間，笑容也是這樣。
不等秦屹從回憶裏抽身，面前的房門已經咣噹已經關上。
砰的一聲，秦屹回神。
看着緊閉的房門，秦屹臉色陰翳。
從樓上下來，路過門衛室的時候小保安探頭看他。
見他臉色難看，本想關心的問幾句，被年紀大些的保安拎着衣領直接拽了回去。
小保安掙扎，“孫哥，那個秦總看着……”
男人瞪大，“閉嘴！”
小保安，“……”
走出小區，秦屹並沒有直接離開。
一來，就像自家助理說的那樣，這個時間地點不好打車。
二來，他在等，他篤定馮川一定會在他走後離開。
秦屹找了個背光不容易被人注意到的地方抽菸，兩個小時後，臉色越發陰沉。
秦屹丟掉最後一根菸擡頭，整整兩個小時過去了，馮川還沒出來，蘇念所住樓層的房間燈……滅了。
秦屹垂在身側的手攥緊，骨節摩擦，發出一陣聲響。
“媽的！”
十多分鐘後，秦屹掏出手機撥通了自家助理的電話。
助理戰戰兢兢接起，“秦總。”
秦屹，“過來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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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助理出現在蘇念小區門口，助理看到秦屹，忙不迭下車開車門，順勢擡頭看了眼小區門，心中滿是好奇。
不是說不用來接嗎？
蘇總沒讓他們家老闆留宿？
兩人吵架了？
助理腦子正加速運轉，身後突然傳來‘砰’的一道關門聲。
助理瞬間回神，轉過頭看秦屹，秦屹已經陰沉着一張臉坐進了車後排。
助理見狀，站在車外深吸兩口氣，俯身坐進駕駛位裏。
助理，“秦總，您現在是回家還是？”
秦屹身子靠在座椅裏，眉峯皺出一個淺‘川’，“今天是蘇念和那個馮家少爺的訂婚宴，你知道嗎？”
助理聞言握着方向盤的手一緊，就連身子都抖了幾下，“不，不知道。”
秦屹擡手捏眉心，“馮家那位少爺，我記得不是還正在念書嗎？”
助理想了想承應，“是還在念書，我如果記得沒錯，應該是在念研究生，年齡和蘇總差不多，算是同齡人。”
秦屹掀眼皮看後視鏡，跟助理對視，“你這意思是我的年齡跟他們兩不算是同齡人？”
助理一噎，豆大的汗從鬢角滑落，“不，不是……，您，您也挺年輕的。”
秦屹冷笑，沒作聲，閉上眼小憩。
秦屹今年三十都快奔四了，不是毛頭小子，年少輕狂的時候經歷太多，導致他看事情比尋常人都要通透的多。
對於蘇念，他很清楚自己對她有好感。
但具體這份好感距離愛，顯然還有一些距離。
秦屹閉着眼滿腦子都是蘇唸的身影，從兩人初見，再到現在。
有驚豔，也有相互幫忙，更有曖昧時的溫情。
約莫二十多分鐘後，車在秦屹所住的小區停下。
助理大氣不敢喘的擡頭看後視鏡裏的秦屹，好半晌才低着聲音說了句，“秦總，到了。”
聽到助理的話，秦屹睜眼。
助理觀察他的神情，見他煩躁的扯了扯自己脖子間的領帶要下車，忙打開駕駛位車門下車幫忙開門。
“秦總。”
助理打開後排車門，畢恭畢敬開口。
秦屹邁着修長的腿下車，肅冷着聲音道，“今天太晚了，明天上午給你放半天假，下午去公司上班就行。”
助理，“謝謝秦總。”
秦屹，“嗯。”
秦屹話落，邁步往小區走去。
助理看着秦屹的背影，想到他跟蘇唸的那些花邊新聞，一時間有些捉摸不透。
這兩人到底是愛過呢？
還是沒愛過呢？
如果說愛過，那現在這份劍拔弩張是怎麼回事？尤其是自家老闆前兩天干的那釜底抽薪的事。
如果說沒愛過，那之前自家老闆加班到深夜，那位蘇總親自煲湯送過來又是怎麼回事？
還有蘇總被一羣老狐狸下套的時候，自家老闆冒着還沒在津南站住腳得罪衆人的風險英雄救美又是怎麼回事？
看着秦屹越走越遠，助理站在原地鬱悶了。
回到家的秦屹徹夜難眠，在落地窗前站了大半個晚上，直到天空泛起魚白，才踉踉蹌蹌走到浴室衝了個澡。
洗澡水溫熱，秦屹閉着眼感受，腦海裏蘇唸的身影始終揮散不去。
從浴室裏出來後，秦屹接到了傅瑾衍的電話。
秦屹抽了一晚上的煙，聲音有些沙啞，“喂。”
傅瑾衍聽到秦屹的聲音，輕挑了下眉梢，“昨晚喝酒了？”
秦屹依舊低啞迴應，“沒有，抽菸抽的。”
傅瑾衍，“抽菸能把嗓子抽成這樣？你這是抽了多少？”
秦屹顯然是不想回答傅瑾衍這個問題，避重就輕，“今天你跟寧兒要是沒事，我帶你們去景區那邊看看，如果你們倆覺得沒問題，這件事就拍板了。”
秦屹話落，傅瑾衍笑着接話，“行，那一個小時後吧，我們直接在景區那邊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