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流鈴窩進母親的懷裏,感受着獨屬於母親的溫柔,輕聲說道,“我心裏一直都很關心娘,只是陪伴娘的時間比較少,待日後女兒得空,一定多陪伴您。”
談及此事。
梅氏突然想到什麼。
疑惑地問道,“鈴兒,你最近日日往外面跑,是幹什麼去了?”
“我每次說找你嘮嘮,就不見人影,璽寶也整日裏看不到你這個當孃的。”
沒想到母親會問起此事。
月流鈴好看的鳳眸輕顫,隨意找了個說辭。
“我最近悶得慌,散心去了。”
聽着女兒此般說。
梅氏心生擔憂,眉頭微凝,“你若是有什麼煩惱,就同娘說,千萬別自己憋在心裏。”
“嗯,女兒都知道。”
道出這句話。
月流鈴臉上浮現出幸福的笑容,出口的語氣裏帶着幾絲嬌氣。
瞧着女兒如此乖巧,梅氏的眉頭也舒展開來,面容掛上一絲淺笑。
同母親再閒嘮了會兒。
月流鈴這才離開了。
一閒下來。
她就開始擔憂茶室的事情。
現如今距離茶室開張已過去大半個月的時間了。
但是茶室的生意一直不溫不火。
每日裏只有幾十位前來喝茶的客人。
來無憂室解憂的女客更是少之又少。
她就靠着這點茶錢和一些女客的謝禮,勉強能夠養活茶室裏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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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壓根兒不是她預期的結果。
她開設茶室的初衷,就是爲了讓“無憂室”出名,爲更多的女子解決生活中的煩憂。
爲此。
她必須得想個法子,趕緊讓茶室的生意好起來。
素心跟在小姐身後。
瞧着小姐自從出了夫人的院子,就一直愁眉苦臉的。
她關心地問道,“小姐,您可是爲何事憂心?”
丫鬟的聲音拉回了月流鈴的思緒。
她擡起鳳眸。
將視線放在丫鬟的身上,淡淡地說道,“自茶室開業起,生意就一直不是很好,我正想法子,讓生意儘快好起來。”
聽了小姐這話。
素心也覺得甚有道理。
她蹙起秀眉,輕輕點頭,“奴婢也覺得亦是如此,茶室現在入不敷出,恐怕是撐不了多久。”
“我們是該想想法子……可是小姐,您可有好的思緒了?”
月流鈴微微搖頭。
素心凝眉細思了片刻,腦子裏突然靈光一現。
她的秀眉舒展開來,臉上掛起一抹好看的笑容,“小姐既然平常路不行,那我們可以換條路子呀。”
“嗯?”
聽聞丫鬟這話。
月流鈴滿面不解。
對上小姐眸中的疑問,素心趕緊解釋道,“比如——可以稍稍使用美色。”
“咱們找些漂亮的歌姬舞姬在茶室裏表演,定會吸引許多客人前來。”
“據奴婢所知,至今爲止,京城裏的那些茶樓,沒有任何一家是有歌舞表演的,只要我們的模式與他們不同,就能夠吸引有這部分需求的客人。”
“而且男人嘛,不都喜好美色麼——”
最後一句話落下。
素心頓時紅了雙頰。
聽到這句話。
月流鈴驟然擡起鳳眸,仔細分析着素心出口的一番話。
片刻後。
她輕輕點頭,“這主意倒是可以,不過嘛——”
“咱們需要的是女客,所以得反着來,我覺着鳴哥哥就不錯,讓他去茶室裏幫着彈彈琴,許是可以吸引女子前來。”
她猶記得。
茶語小室第一天開業時。
宣日朗來了趟茶室,他的後頭就跟了一大羣女子。
那日,大半個茶室的生意,都是女客撐起來的,而這些都是宣日朗的“功勞”。
連帶着接下來的幾日,茶室生意都還不錯。
鹿鳴雖不常出月府。
卻也和宣日朗一樣,是一位翩翩佳公子。
而鹿鳴仿若謫仙,那一身淡雅不問世俗的氣質,較之宣日朗還更勝一籌。
若是有他鎮場子,生意自然少不了。
思及此。
月流鈴調轉了腳下的步伐,朝着某個方向去了。
“你在此處等我。”
看着湖亭中的那抹雪衣男子,月流鈴頓下腳步,掃了眼身旁的素心,吩咐道。
“是,小姐。”
素心恭敬地福身,便退到一旁去了。
月流鈴這才提着裙襬,踏着小步子一步步地朝着湖亭靠近。
雪衣男子正在撫琴。
離得近了,琴聲越發清晰,每一個音律,都能深入人心。
鹿鳴察覺到有人靠近。
他擡眸一看,入眼便是那個熟悉的面孔。
撫琴的手指突然一顫,一連彈錯了好幾個音。
月流鈴站在他的身前,沒有打擾,只靜靜聆聽。
一曲畢。
鹿鳴這才收回骨節分明而又白皙的雙手。
他擡起淡雅如霧的雙眸,看向來人,裏面浮現着柔和的笑意,“二小姐,你來了。”
鹿鳴的聲音這才拉回月流鈴的思緒。
她自顧在男子跟前坐下,不解地問道,“鳴哥哥,方纔你彈錯了好幾個音,可是在想什麼?”
自多年前。
鹿鳴便是她崇拜的人,一手琴藝出神入化。
他從未出現過這樣的差錯,可這次,卻被她碰了個正着。
聽到女子的疑惑。
鹿鳴垂眸一笑,淡然地應道,“心不靜,自然就會失誤。”
話落。
爲避免女子繼續深究,他岔開了話題,“二小姐找鹿某,可是有何事?”
月流鈴這才直入正題,輕聲說道,“茶室的生意不好,我想請你幫個忙。”
“嗯?”鹿鳴挑了挑眉頭,有些不解。
“你的琴藝高超,我想請你到茶室去撫琴,希望可以拉來一些客人。”
說完。
月流鈴緊緊盯着男子的眸子,期待他的答案。
鹿鳴聽到女子這席話,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輕點頭應下了。
“好。”
似是沒料到鹿鳴如此爽快,月流鈴愣了愣,一時還未反應過來。
“不知二小姐需要我何時過去?”
聽到聲音。
月流鈴纔回過神來。
她茫然地失笑,趕緊應道,“明日可好?”
“日後茶室的生意好了,我給你分成。”
月流鈴同鹿鳴說了些細節,這才告辭離開了。
而此時。
一抹黑影突然從暗處現身,來到鹿鳴的跟前。
他雙手抱拳,恭敬地說道,“公子,您要去撫琴,這樣恐怕不行。”
“爲何?”
鹿鳴看向此人。
他收起臉上往日的溫和,變得一臉嚴肅。
“茶室人多複雜,若是被人發現了公子的身份,會給公子惹來諸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