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柳安排好了一切,又得到了蘇楮墨的回信,自然心情更好。
她也不顧別人的眼光,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到了瑞王府的門口,然後笑眯眯的對着一羣好奇的人道:“瑞王殿下要帶我去凌雲閣看病,說不準等回來之後,我就和從前一樣健康了。”
衆人議論紛紛,好奇的往門裏張望。
沒想到還真的看到了蘇楮墨。
雲若柳有心製造曖昧,所以歡歡喜喜的迎上去,就要和往常一樣去挽他的胳膊。
“瑞王殿下,走吧?”
沒想到蘇楮墨卻猛地後退一步,露出了身後的白綾稚。
雲若柳臉色一僵,就看到這女人笑眯眯的走過來:“雲小姐,你一個未出閣的丫頭,整日纏着我夫君,是不是有些不妥?”
她歪着腦袋:“甚至你還利用瑞王殿下信守承諾這一點,好讓他再次和你接觸。”
雲若柳聽到人們竊竊私語的聲音,慌忙搖頭:“不是的,姐姐你誤會了,我一個人身子弱,恐怕是撐不到目的地。但京城裏我又沒有其他關係好的人,所以只能拜託瑞王殿下了。”
白綾稚被這話逗笑了:“你說的這話,少將軍知道麼?”
雲若柳張張嘴,氣的發瘋卻半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她咬了咬牙,眼淚汪汪:“姐姐,您還是別難爲我了。我今兒個特地起了個大早,就是爲了能夠早早的見到閣主。聽聞這閣主脾氣古怪,萬一去晚了見不到人,豈不是白白浪費了瑞王殿下的一片好心?”
這話說的,一股腦把所有責任全都推到了白綾稚的身上。
蘇楮墨皺皺眉,剛要辯解兩句,就聽白綾稚笑了兩聲:“行啊,你們快去快回。只是你別忘了,凌雲閣閣主上次還被你潑髒水呢。就算是見不到,那也是你自己的錯。”
雲若柳臉色一白,死死地咬緊牙關。
這賤人怎麼還記得這事!
人羣裏的議論明顯已經都在偏向白綾稚了,她又氣又惱,半點都不敢逗留,只能匆匆的上了馬車,生怕被人再解讀出點什麼別的意思。
白綾稚打了個哈欠,笑眯眯的朝着看熱鬧的人擺擺手,就緩緩地進了院子。
“我和淵兒就先走了,你留在這裏照看藥草,若是有突發狀況,就傳信給我。”
雲晴謹慎的點頭,目送兩人從密道離開。
白綾稚和白幼淵在凌雲閣變了裝,又吃了變聲丸,這才慢悠悠的往凌雲閣的主殿走去。
雲若柳到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她小心翼翼的拽住蘇楮墨的衣角:“瑞王殿下,我上次也是太緊張,纔會說出那些話來,閣主應該沒那麼小心眼吧?”
她垂下眼簾,又忐忑不安的嘆口氣:“但是姐姐說,她和凌雲閣閣主的關係很好。”
“我們現在又鬧得僵,姐姐該不會不讓閣主給我看病吧?”
蘇楮墨的眉心皺起。
這幾句話他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厲聲呵斥:“雲若柳,王妃不是那種人,還請你不要隨意猜測!”
雲若柳被嚇了一跳,呆呆地看着蘇楮墨許久,內心的不安逐漸擴大。
他怎麼……不幫她說話了?該不會是那藥效已經……失效了吧?
她抿了抿嘴,頗有些委屈似的:“我只是有些不放心,沒有說姐姐不好的意思。”
說着,她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又小心翼翼道:“只是,如果要是我們遲遲見不到閣主,瑞王殿下您也別生氣,說不準,不是姐姐的錯……”
她剛說完,門就開了。
雲若柳準備好的一籮筐陰陽怪氣,就這麼硬生生的卡在了嗓子眼,上不去下不來,噎的難受。
蘇楮墨率先走進去,雲若柳見他臉色不好看,連忙跟上去,心裏把白綾稚罵了千萬遍:都是那該死的賤人,誰知道給瑞王吃了什麼迷魂藥!
白綾稚穩穩當當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雲若柳臉色陰沉的樣子,不用問都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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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脣角微勾:“規矩和上次一樣。”
白幼淵從懷裏掏出一顆藥丸,遞給雲若柳。
雲若柳遲疑半晌,見蘇楮墨臉色更難看,連忙吞了下去:“我喫,我喫。閣主,還請您幫我看病啊,我這病遲遲不見好,看過很多大夫也無濟於事。”
白綾稚這次倒是沒說什麼,只是示意她把手伸過來。
脈象的確有些不對勁,白綾稚的心裏卻逐漸明朗了。
雲家還真是……夠狠!爲了能夠讓控制情緒的藥發揮作用,然後完完全全的控制住原主,他們居然用了雲若柳的心頭血做藥引。
換句話說,原主倘若這輩子都發現不了,除非是雲若柳或者她死了,否則……這種束縛控制就永遠都在。
所以雲若柳偶爾會暈,偶爾會生病,就是因爲取了心頭血,身子虧損。
白綾稚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這才直勾勾的看向雲若柳:“不是什麼大問題,只是你身體虧損的厲害。”
雲若柳心裏一喜:“閣主您看出來啦?我是小時候救過瑞王之後,身體就變差了,不過這不是有您在麼,我肯定可以好起來的。”
白綾稚的眼眸輕輕眯起來。
按照時間推算的話,取心頭血的時間,的確和原主救蘇楮墨的時間吻合。所以,就算是找再有經驗的大夫,在不瞭解雲家惡毒計劃的時候,也查不出其他原因,只能說是救人之後身子虧損。
然後蘇楮墨就會……越來越愧疚。
像是現在一樣。
“那……該怎麼調養?閣主,若兒做這麼多,都是爲了我,不算付出多少代價,我都希望能夠治好她。”他內心的愧疚越盛。
白幼淵在這個時候輕輕拉了一下白綾稚的衣袖,小聲道:“孃親,有味道。”
白綾稚心領神會:在愧疚和刻意控制下,蘇楮墨只會越發憐愛雲若柳,如果她猜的沒錯,這次回去之後,他應該就會和她吵架,再次鬧得不可開交。
於是她輕輕點頭,支起身子看着雲若柳:“你身上,是什麼東西?”
果然,雲若柳的臉色一白:“閣主您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