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怔了怔，臉上依舊是一副無動於衷的表情。
雲熙揚眉：“愣着幹什麼，馬上把這裏收拾乾淨！”
“算了吧，咱們科室一個月都來不了一個病人，您折騰這些有什麼用？”
“是啊，小云主任，我們真不是和您作對，沒辦法，這中醫科……早完了！您要是有路子，趕緊調走，在這兒啊，那就是混喫等死拿個死工資，沒前途。”
“誰說不是！”實習醫生長嘆口氣，“要不是我簽了實習合同，不實習完沒法畢業，我早走了。”
……
雲熙抱起胳膊：“如果……我能找來病人了？”
醫生老馬懶洋洋往椅背上一靠：“別說多了，今天有一個病人掛咱們科室的號，以後，您說什麼我們聽什麼！”
誰願意整天混喫等死，荒廢自己的專業？
誰不願意有病人來，多賺點錢？
最初，他們也曾經向她一樣滿懷希望。
結果呢？
還不是失望至此。
要不是簽過合同沒法解約，三人早走了。
雲熙目光環視三位：“這可是您說的，別反悔。”
老馬擡手拍拍胸口，“放心，絕不反悔！”
“好。”雲熙點點頭，“一言爲定！”
拿過抹布，她起身走出辦公室，打來水擦拭自己的桌椅電腦。
三人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一個刷手機，一個看報紙，一個玩遊戲。
噹噹噹！
房門被人敲響。
三個人同時轉過臉，彼此都看到對方臉上的驚訝之色。
難道……真有病人？
實習醫生小王小跑過去拉開門。
門外，站着醫院保潔，走進來倒走三人的垃圾。
三人互相看看，都是搖搖頭。
片刻，敲門聲再次響起。
這一回，連小王也坐着沒動。
雲熙擡起臉：“進！”
房門被人推開，有人邁步走進來。
“請問，雲熙小姐是在這間科室嗎？”
刷手機、看報紙、玩遊戲的三人同時擡起臉。
看到站在門口，高大俊朗，戴着口罩站在診室門口的顧錦行。
小王放下手中的手機，有些不確定的詢問。
“我們這裏是中醫科，您確定沒有走錯？”
顧錦行掃一眼眼前的科室，目光落在正在擦桌子的雲熙身上。
“熙姐！”
雲熙轉過臉，看到是他，一笑。
“進來吧，你是我們科室這個月的第一個病人。”
環視一眼房間內，一臉錯愕的三人，雲熙擡手將髒抹布丟給老馬。
“愣着幹什麼，幹活兒！”
三人這纔回過神來，老馬將水盆端到一邊，張姐迅速爲顧錦行讓出一張椅子，小王則跑過來，幫着雲熙打開打印機電源。
雲熙擡擡下巴，示意顧錦行入座。
知道她要檢查咽喉，顧錦行拉下口罩，主動張開嘴。
看到男人那張臉，不要說是小王和張姐，就連從不追星的老馬也是瞪大眼睛。
“你……你是那個影帝顧錦行？！”
“顧神，我可是您的忠實粉絲。”
“我也是我也是，我女兒最喜歡看您的電影，您能幫我籤個名嗎？”
雲熙重重咳嗽一聲，三人意識到自己失態，忙着退到一邊，收起臉上的誇張表情。
用小手電檢查一下他的喉嚨，雲熙伸過手指幫顧錦行把把脈，滿意地點點頭。
“恢復得不錯，不用再鍼灸，喫上一兩個療程的藥應該就徹底好了。”
進入電腦上的醫療系統軟件，雲熙利落地敲打鍵盤，幫他開好一個方子，打印出來。
“我去交費。”
秦頌將藥方接過去，走到外面去交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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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行環視一眼四周，目光鄭重落在雲熙臉上。
“如果熙姐不介意，我可以介紹更好的醫院給你。”
“這裏的條件是差了點，不過……”雲熙一笑，“認輸可不是我的習慣。”
從她的語氣中讀出幾分端倪，顧錦行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以雲熙的身份和實力，想要換一家更好的醫生，易若反常。
對方主動留在這種地方，肯定有她的用意。
此時，秦頌也拉着抓過的藥回來。
知道他忙，雲熙也沒有多留他。
“這藥先喫上一週，下週五你再抽空過來一趟。”
顧錦行答應一聲站起身，看旁邊三人還在盯着自己看。
一向高冷的男人，主動詢問。
“幾位是想簽名還是合影？！”
“我們可以都要嗎？”小王小心翼翼問。
“當然！”顧錦行輕輕下巴，“秦頌，幫我們拍一張合影。”
三人大喜，忙着湊過來站到他身側。
秦頌取出手機，幫四人拍好合影。
顧錦行認認真真幫幾人簽名，秦頌則將拍好的合影，用微信發到三人的手機上。
雲熙起身要送，顧錦行忙着攔住她。
“下午還有工作，今天就先告辭，熙姐不用多送。”
告辭雲熙，戴上口罩出來，顧錦行坐到車子後座上，立刻就向秦頌下令。
“通知下去，所有公司員工，到人民醫院中醫科看病的，醫保之外的部分，公司全部報銷！”
這些天來，顧錦行一直髮愁，找不到報答雲熙的方法。
這一次，終於有一個機會，他當然是不會放過。
中午時分，雲熙四人一起到醫院食堂喫飯。
飯後回來，走到門診樓大廳，剛好遇到從外面聚餐回來的傅南錦等人。
看到她，傅南錦故意帶着幾位一起喫飯的同事，笑着走過來。
“雲主任，怎麼樣，上午忙不忙？”
“傅醫生不瞭解情況，咱們醫院的中醫科啊，那是咱們醫院最清閒的科室！”
“是啊，我記得，上個月中醫科一個病人都沒有，哎，天天喝茶玩手機就能拿工資，真是羨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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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羨慕什麼啊，不定哪天就解散了！”
……
聽着衆人冷嘲熱諷，實習醫生小王氣不過。
“誰說的，我們上午剛看過一個病人。”
因爲顧錦行是名人，大家也知道保護他的隱私，小王並沒有說出是他。
“噗！”傅南錦助理輕笑出聲，“一個病人也值得炫耀，我們傅醫生的三十個專家號都不夠掛。”
正說着，負責掛號室管理工作的劉主任小跑過來。
“看到沒，肯定又是來讓我們傅主任加號的！”助理笑着轉過臉，“劉老師，您又要加號啊？”
“可不是嗎，今天這病人格外多，中醫科的二十個號剛開始掛就沒了。”劉主任笑着看向雲熙，“雲主任，好多病人還要加號，您看……能加幾個號嗎？”
不要說是傅南錦等人，連中醫科的幾人也傻了。
從來沒人掛的中醫科，竟然還有加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