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孟秋蟬的委屈

發佈時間: 2025-02-13 17:5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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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駒過隙,鶯飛草長,很快半年時間匆匆而過,這個新年,謝家人過得並不好,其實謝家的喜事是很多的,比如謝家長公子娶了妻,這位大少夫人很是爭氣,一過門沒幾個月,就懷有身孕,如今已被診出,很有可能是個男胎。

 長公子今年下了場也考中了秀才,他纔能有限,家裏給捐了個官,小兩口過得也算美滿,雖然長公子是庶出,大少夫人腹中的孩子,卻是謝家安國公一系,年青一代第一個孩子,很受重視,大***盼着是個男孩,這便是她第一個重孫,甚至親自關心大少夫人的胎,流水一樣送了不少補藥和好東西。

 陵陽郡主很是焦急,庶出子的嫡出兒子,卻佔了一個長,是第一個,便叫婆母這般上心,她旁敲側擊,暗示了孟秋蟬好幾回,要儘快生出一個嫡子出來。

 孟秋蟬有苦說不出,自從嫁進來,洞房那日沒能成,直到現在她多次示好,謝懷則都沒碰過她,堂堂謝家婦,世子夫人,到現在都是處子之身,真是荒唐。

 若說出去,她便要成爲京城最大的笑話,要如何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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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自衛嬋死後,謝懷則便搬出了公府,常年居住別院鄉君府,只有年節纔回來給大***國公和國公夫人請安。

 大***曾經也很是不滿,說自己還沒死呢,世子就想分家,然而謝懷則卻只說是爲了備考,家中煩擾太多不得靜心。

 爲何不得靜心?除了女色煩擾,還能有什麼,尤其是大少夫人有孕,孟秋蟬這個世子夫人怎能不急,一下子大***等人的目光就聚焦到孟秋蟬身上,孟秋蟬真是冤枉死了,好像自己爲了那檔子事,整日勾引自家夫君不幹正事似的,然而她也不過是送個湯水,製造個偶遇,得來的往往都是冷臉。

 除了不大回公府,謝懷則身爲人子,人夫,卻做的完全沒的說,年節的禮物,在外偶得的特產和好東西,都會給府中長輩小輩送來,她這個不得寵的世子夫人也有一份,只比婆母陵陽郡主略次一等,給幾個未出嫁妹妹的,都及不上她這個夫人。

 因爲此,外人還稱讚,謝懷則是個很好的夫君,是想着她念着她的,可其中獨守空房的苦楚,只有孟秋蟬自己知曉。

 孟秋蟬在謝家的日子,其實比在自己家要過得好多了,僕婢成羣,每日喫的是御田胭脂米,每頓飯至少八個菜,她還可以點菜,雖然不能超過府裏定下的份例,可身爲世子夫人,這些份例都比在孃家時一家子的開銷都大。

 身爲主子,每三個月便有裁縫上門量體裁衣,還有首飾鋪子上門來送首飾,雖說這些首飾都是尋常樣式的,怎麼也比不上衛嬋那顆鮫珠簪,但這尋常的款式,也是金銀鑲寶石,足夠讓她傲視大多數富家夫人了。

 即便只是頂着世子夫人的名頭,在京城貴婦圈子,也只有別人羨慕她,沒有她羨慕別人的份。

 之前衛嬋還活着的時候,還有人笑話她這個世子夫人當得憋屈,進門沒多久,皇家就擡了個貴妾,可現在那貴妾居然死了,還是老天收走,帶着孩子死的,她這個世子夫人,仍舊是世子夫人。

 這些貴女總是說些酸話,可即便給謝懷則做妾,也有的是官宦家庭的女兒願意做,孟秋蟬虛榮得意了好一陣子。

 可人心是不足蛇吞象的,陵陽郡主和大***都在催生,或隱晦或明着來,孟秋蟬也着急的不得了。

 那賤婢都死了半年多了,謝懷則,竟是還走不出來嗎?

 從外表看,看不出來。

 謝懷則恢復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公子樣,翩翩有度清俊非常,甚至比起從前偶爾會蹦出一兩句刻薄話,如今待人到更加謙遜,以前他似一顆寶石,璀璨光滑卻有棱有角,稍不注意,便可能會把人刮傷,而現在他卻更像一顆打磨溫潤的軟玉,處事更加圓滑,也更和善了些。

 可他就是不回公府,孟秋蟬又不能隨隨便便出府去,連親近都親近不得。

 孟秋蟬還記得,不到除夕,謝懷則就回來了,帶着一身寒氣,大***很是高興,急忙讓二夫人吩咐廚房,把自家孫兒愛喫的菜做上,二夫人行事妥帖,說早就準備着了,叫大***很是高興。

 本來大***還想嘮叨他兩句,可一看到自家孫兒明顯瘦了的模樣,便也不忍再責怪,只有滿心的心疼,對死了的‘衛嬋’更加厭惡。

 除夕之夜,家裏不論老小男女,都要守夜,年輕的孫子孫女自然湊在大***面前說吉祥話,大***卻只拉着謝懷則的手不放,要跟他說話。

 “今年咱們家可是有好事發生,你三弟因爲立了功,被提拔成了巡防營的遊擊校尉,這孩子,跟你一樣,都有出息呢!”

 自和親使團被羌奴截殺,陛下震怒,大臨上下請戰之風強烈,畢竟這一回羌奴是辱到了大臨的臉面上,和親公主和送嫁的郡王被殺,糧草被截,羌奴汗王自然百般不認,說自己是被陷害的,然而大臨的情報機構卻的的確確在羌奴左部發現了標記着大臨皇族標誌的車馬。

 因爲要備戰,大臨上下一陣肅殺之風,又因天災燒燬民房,陛下下了罪己詔,皇家心情不好,各個世家貴族也不敢大張旗鼓的放鞭炮慶祝,這個年過得有些安靜。

 謝懷則回來,大***仍是高興地不得了,多賞了奴僕們兩吊錢,還分發了酒水,特意讓僕婢們可以去喫喫酒賭賭錢,也算過年鬆快鬆快,給小輩們的紅封,都比往年厚了一倍。

 “三弟不錯,照這個速度,雖在京城升的慢,京城到底是天子腳下,巡防營也是陛下親衛,四十歲前能封個懷化中郎將,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個三弟,自然便是半路認回來的姜行,但如今他已經叫謝行了。

 “在巡防營做縮頭烏龜,到四十歲才混個正五品有什麼出息,如今要跟羌奴打仗,若去邊城建功立業,那纔是男子漢大丈夫所爲。”謝行嗤了一聲。

 二老爺在外間與國公說話,聽了這話,隔着屏風罵了過來:“這傻小子,知道什麼叫男子漢大丈夫,打仗是那麼好玩的事,建了軍功也得有命享纔行,那小林將軍是什麼家世,不找樣要因爲仗打的不好而自裁謝罪,那是要掉腦袋的事,你在京城升的雖慢,卻穩妥,還是陛下親信的軍隊,安安穩穩的有什麼不好?”

 謝懷則其實也贊同這個半路認親回來三堂弟的看法,如今這些世家子弟,享福的日子過慣了,從文科考者多,卻到底失了幾分血性,男子漢大丈夫,國家爲難之時不出頭,還稱得上是六郡良家子?

 然而他倒也能體會二叔的擔憂,一輩子只有幾個女兒沒兒子,眼看就要過繼,忽然冒出來這個一個外室子,雖是庶出,卻也是唯一的兒子,怎會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