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微月偏眸看去,只見墨玉琊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件紅色披風,面無表情的遞給她。
發愣時,墨玉琊不耐煩的開了口,“還要本王拿多久?”
“……”
鳳微月嚥了咽口水,“這是給我的?”
“不然呢?”墨玉琊反問。
鳳微月莫名有些受寵若驚,雙手接過披風,“多謝容王殿下。”
“是外祖母準備的,和本王無關。”墨玉琊神情淡漠的別過眼去。
鳳微月撇了撇嘴,暗道這男人可真是傲嬌,但穿了件披風后,那股寒意也在漸漸的消失。
這時,黃管家又領着一箇中年男子走來。
中年男子穿着不菲,身後還跟着幾名隨從,顯然也不是個小人物。
走近後,黃管家看見了墨玉琊後,朝墨玉琊彎了彎腰,指了指身後的人,“殿下,侯爵大人來府裏拜訪了。”
侯爵大人???
鳳微月聽到這四個字,不免往那中年男子多看一眼。
原來這位就是侯爵大人陸輝啊。
真是有意思了。
陸輝在來的路上,就聽說墨玉琊也在伯爵府,於是連忙趕來。
這會兒見到墨玉琊後,立刻彎腰請安,“臣陸輝,見過容王殿下。”
“陸大人免禮。”墨玉琊淡道。
陸輝道了聲謝,而後面上有些愁容的道,“聽聞伯爵大人突然病重,臣心裏實在掛念,便上門探望,不知是否叨擾了。”
這時,魏氏從韓欽文的房裏出來,見到了陸輝後,上前道,“侯爵大人客氣了,還讓你深夜跑這一趟。”
“唉,咱們伯侯兩家本就是世交,如今韓老哥病重,我這個做弟弟的,又豈能不掛心。”侯爵大人嘆了口氣。
鳳微月在一旁看着,因爲白天的事情,現在對這個侯爵大人印象差到了極點。
怎麼看,都覺得陸輝像個披着羊皮的狼。
而此時,外面又匆匆跑來一道身影,那身影跑近後,似是想要對陸輝說些什麼。
可話還沒說出口,在瞥見鳳微月後,眼裏露出滿滿的驚恐之色。
這,這個女人……
鳳微月也注意到了這目光,往那身影看去後,別過眼去。
大意了!
雪地裏,被她第一個踹飛昏倒的男子,竟然出現了。
當時只顧着收拾剩下幾個,卻忘了還有個昏在雪地裏了,加上這人穿着衣服,命大活了下來。
“怎麼回事?”陸輝見那人在發愣,壓低聲音喝了一聲。
雪地裏的男人立即彎了彎腰,“大人,借一步說話。”
陸輝狐疑的看了一眼,然後朝墨玉琊等人回了個抱歉的眼神,與那雪地裏的男子,走到了一旁。
沒多久,陸輝偏眸,往鳳微月看了一眼,那眼眸之中,明顯帶着震怒和錯愕。
“你確定沒看錯?”陸輝壓低聲音,看着雪地裏的男子。
雪地裏的男子連連點頭,“不會錯的,就是這個女人拿走了天青花,並且將剩餘的人都殺了,屬下還是因爲運氣好,逃過一劫,所以急忙趕來向大人彙報此事。”
陸輝此刻的心裏,一片的錯綜複雜。
原本,他早已聽說了韓欽文病重一事,也聽說了墨玉琊來了雲路城。
因此想得到天青花,在墨玉琊面前做個順水人情,好藉機與墨玉琊攀上關係,爲嫣兒的將來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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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竟被一個黃毛丫頭給毀了。
這個該死的女人,竟敢與他陸輝作對,不自量力!
鳳微月看着那主僕二人在那裏聊了半天,加上那二人時不時投來的目光,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倏地,在陸輝與那雪地裏的男子重新走過來時,鳳微月忽然站到了墨玉琊的背後,雙手抓着墨玉琊的手臂,一臉的驚恐。
墨玉琊被鳳微月這麼猛然一抓着,有些的不悅,垂眸看向她,正要說話時,卻見鳳微月咬着下脣,身體還在不斷的發抖。
“冷?”墨玉琊擰眉問她。
鳳微月搖頭,忽然指着那雪地裏的男子,然後開始抹眼淚,“殿下,今日下午我去雪山玩時,在山上看見了這個狗男人,不僅想搶我給伯爵大人準備的天青花,還想輕薄我。”
雪地男子:完了,我死了。
侯爵大人:這女人怎麼那麼不按套路來?
鳳微月話出後,整個伯爵府都是寂靜的。
尤其是陸輝,剛剛還想了對策,準備問這個女人天青花的去路,她就先唱了這一出,把他的路直接堵死了。
而且,她和墨玉琊是什麼關係?
怎麼看起來如此親密?
莫非……
“微月,你說什麼,這畜生想輕薄你?”魏氏率先反應過來,一臉氣憤的指着雪地男子。
微月?
聽到這名字,侯爵大人渾身冒起了冷汗。
微月,鳳微月。
可不就是前段時間賜婚給墨玉琊的女人,太傅府的嫡女。
驀地,陸輝回眸狠狠的瞪了眼雪地男子,雪地男子也連忙低下頭,不敢再去看陸輝。
這個該死的女人,她一個人就殺了那麼多的兄弟,竟然還反咬一口?
輕薄,他倒是想,可有那個能力麼?
鳳微月一臉委屈的看向魏氏,“是的,還好我當時機靈跑得快。”
墨玉琊想到她下午那麼晚纔回宅院,原來是真遇到了事情。
不過以鳳微月的能力,自然是不會喫虧。
但這事情,也該清算清算。
擡了擡眼,墨玉琊目光陰沉的看向陸輝,“請侯爵大人給個交代吧。”
陸輝擦了擦腦門的汗,早知這樣,今晚就不來了。
這個鳳微月,一臉鬼靈精的模樣,也不知道墨玉琊這等穩重大氣之人,看上她什麼了。
但想歸想,這爛攤子,還得他來收拾。
陸輝權衡之下,很快就給出了處理結果,“來人,將這畜生砍下雙手,並在城門口懸掛三日,以示警戒。”
“不,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沒有……”雪地男子臉色煞白,跪下求饒。
可已經沒人聽他的辯解了,很快就被拖走。
“另外,想問一下鳳姑娘,天青花如今何在?”陸輝看向鳳微月。
鳳微月撇嘴,“已經給伯爵大人入藥了。”
一聽是這個,陸輝又有了定論,朝鳳微月道,“既是如此,那給韓老哥入藥的天青花,就當是我從鳳姑娘那裏買的吧,鳳姑娘開個價吧。”
鳳微月雙眼頓時變得亮晶晶的。
要問她買啊。
這行啊,只是這天青花大概開個什麼價比較好呢?
要不五百兩?
會不會有點少,拿一千八百兩,討個好彩頭?
沒等她想完,墨玉琊已經替她開了口——
“五千兩。”
鳳微月:!!!
一聽五千兩,陸輝的面色一僵。
這簡直是獅子大開口啊。
天青花雖然珍貴,可市場價最高也就二千兩,現在墨玉琊直接問他要五千兩?
這搶錢麼不是!
但眼下,他還有拒絕的餘地嗎?
沒有。
最後,陸輝只能苦着一張臉,命人回府去取五千兩的銀票來。
當五千兩銀票取來,遞到鳳微月的手裏時,只見鳳微月的面色突然放晴,朝他熱情的笑道,“侯爵大人,您實在是太客氣了,下回我採到天青花,我再來賣給您。”
陸輝差點沒繃住吐出一口老血。
最後沒待多久,就匆匆離開。
離開時,面上神情一片的陰鷙,這該死的女人,敢如此玩弄他,那就休怪他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