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這般,沈聿急忙走過來,漆黑的眼眸帶着濃濃的擔憂。
他擡起大手禁錮住她的肩膀,迫切的詢問:“七言七言,你怎麼了?怎麼哭成這樣?姓薄的又欺負你了?”
他瞧着她身上的痕跡,心中下了定論。
該死的薄司夜!居然敢如此欺負七言七言!
這次,他絕不會饒了他!
“混蛋,我去找他!”
“沈聿哥,別走。”
不能去找阿夜……不能……
夏七言拽住他的胳膊,聲音沙啞極了,淚珠再次接二連三的涌出。
“好,我先帶你回家。”
沈聿輕聲安慰,打橫抱起她,臉上閃過一片心疼。
“沈聿哥,我不想回夏家。”
聽聞,沈聿眉宇皺的更深了,思索一番。
“我帶你回公寓。”
他退伍回來,上邊給了他一套公寓,還沒去住過。
……
公寓。
沈聿把夏七言輕輕放在沙發上,找出醫藥箱給她的手上藥。
夏七言一言不發呆呆地坐着,像一個沒有生氣的洋娃娃。
處理好傷口,沈聿看她一眼,撥通了電話。
“送一套女裝過來。”
掛斷後,他邁着步子進了廚房。
之前管家給他打理過,冰箱裏也塞滿了食物。
他拿出一包面和兩個雞蛋,準備給她下面喫。
當沈聿端着面出來時,夏七言嬌小的身子在沙發上縮成一團,無聲的哭泣。
“七言七言,別哭了,你若心裏實在難受,我替你去教訓他。”
沈聿抽出紙巾,爲她拭去眼淚。
夏七言任由他擦,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沈聿還是第一次見。
“七言七言,把面吃了,一會兒洗個澡睡一覺,把不開心的都忘掉好嗎?”他希望她每天都能開心快樂!
“沈聿哥,我跟他……可能真的完了。”
夏七言眼淚汪汪的看向沈聿,脫口而出,接着從兜裏拿出一疊照片。
沈聿猛地瞪大眼睛,瞳孔裏滿是不可置信。
看吧,連沈聿知道了都如此,何況阿夜!
發生了這樣的事,阿夜一定不會要她了。
她只恨上次沒有親眼看着林暮宸死掉!
……
醫院那邊,薄司夜一晚上沒。
他骨節分明的大手攥緊手機,周身散發着幽幽的冷氣。
七言寶爲什麼一直不接他電話?!
一直處於關機狀態,問過了楚伯,說她根本沒回別墅。
她到底去哪兒了?
楚墨推門進來,腳步匆匆。
“找到了嗎?”
薄司夜看向楚墨,啞着聲音問。
“沒找到夫人,倒是找到了她的手機,在雲棲山附近。”
雲棲山?!
她去那裏做什麼?
不知想到什麼,薄司夜狹長的鳳眼閃過一絲寒芒。
下一秒,他掀開被子要起身。
“boss,你還不能下牀。”
“滾開——”
會不會又是那個沈聿在搞鬼!
他帶走了七言寶!
“boss!”
“去找輪椅。”
無論如何他今日都要找到七言寶就算翻遍整個a市!
楚墨無奈,只好去找陸朝。
陸朝推着輪椅過來,他們深知薄司夜的固執。
兩人帶他上了車子,楚墨直接開車去了沈家。
沈家的人卻告訴他們,沈聿一大早就出去。
“找!”
薄司夜大吼道,一拳砸在車門上,英俊的臉龐線條緊繃泛着冷冽。
傍晚,夏七言的情緒穩定了不少。
沈聿做了晚餐,兩人喫過後,他想帶她出去散散步。
誰知,剛走到樓下,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在他們面前急剎車。
嚇得沈聿眉頭緊鎖,急忙將夏七言護在身後。
“七言七言,小心。”
楚墨率先下了車子,拉開後座的車門。
只見裏面男人板着臉,渾身散發着森然冷意,一雙狹長的鳳眼折射出嗜血光芒。
他看向夏七言,兩人四目相對……
夏七言低下頭,後退了一步。
在男人的角度看來,她是心虛的往沈聿身旁靠近。
薄司夜骨節分明的大掌攥的咯咯作響,他啞着嗓音,薄脣輕啓:“上車。”
夏七言杵在原地,整個人像是恍若未聞一樣。
咬着脣瓣,深深地低下頭。
她不知該如何面對阿夜……
“夏七言,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
男人語氣冰冷嚴肅。
“薄司夜,你不要逼她,她心情不好。”
沈聿護住夏七言,目光復雜的說道。
“沈少爺,我的女人還輪不到你來關心。”
薄司夜一字一句輕吐,壓抑着滔天怒火,眼底那濃濃的殺意清晰可見。
“薄司夜,今日我不想同你吵架,七言七言她……”
“沈聿哥,別說了,我跟他回去。”
夏七言擡眸,好像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
她上了車子,坐在男人身側的位置。
一路上,車內的氣氛寂靜無比。
回到別墅,楚墨和陸朝將男人擡下來,推他走進客廳。
夏七言跟在他們身後,雙手死死地攥成一團,心中忐忑慌亂。
安置好薄司夜,楚墨二人便離開了。
偌大的臥室,只剩夏七言和薄司夜。
夏七言站在牀邊,低頭沉默着
男人眼神冷漠至極,等她解釋。
“爲什麼跟他在一起?”
見她遲遲不說話,他已經按耐不住了,壓抑着殺人的衝動問她。
“阿夜,我……”
夏七言張了張嘴,喉嚨哽咽,剩餘的話全部堵住了。
“說啊——”
男人突然吼道,抓住她的手腕質問,目光猩紅,宛若一頭爆發的獅子。
“爲什麼去找他?”
明知道他受傷在醫院,她還去找別的男人!
“夏七言,你究竟有沒有把我放在心裏?還是說從始至終你都是再對我演戲?”
她對他好是假象,她的愛是假象,她心裏壓根就沒有他的存在!
想到此,薄司夜心如刀絞,一股濃濃的佔有慾從心底蔓延……
不行,她是他的,也只能愛他!
“不是的,阿夜。我跟沈聿哥什麼都沒有,我們只是……只是碰巧遇見了而已。”
“呵……”薄司夜冷笑,“好,就算如此,那昨晚呢?你昨晚是不是一直跟他在一起?”
“我沒有。”夏七言急忙搖頭,烏黑的杏眼溢出晶瑩的淚花。
“是嗎?那你去哪兒了?說啊,夏七言……”
“我……我昨晚在蘇蘇家裏住的,她有急事找我,我就去了一趟,太晚便沒回來。”
夏七言還是沒有將實話說出來,她發誓這是她第一次撒謊騙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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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七言,我在你眼裏算什麼?”
他是她丈夫,難道她不該第一時間去關心他嗎?
“阿夜,我知道沒去醫院是我不對,是我沒有盡到妻子的義務,現在說再多的對不起都彌補不了你,可是我……”
夏七言心亂的語無倫次,她快要崩潰了。
她沒有料到,前世的那場綁架會提前發生,她去找給他車子動手腳的兇手,只想爲他分擔。
前世他爲她付出性命,今生她只想好好的保護他!
“夏七言,不管你愛不愛我,你那顆心是真是假,這輩子你都逃不出我薄司夜的手掌心!”
說罷,男人沒再看她一眼,滑動輪椅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夏七言跌坐在牀上,雙手捂着臉,卻怎麼也擋不住淚水的流出。
她嬌小的身子一抽一抽的,看起來可憐極了。
……
翌日。
她下樓時沒有看到男人的身影,楚伯從廚房出來。
“夫人,先生他去醫院換藥了。”
“楚伯,他的傷不用接着住院了嗎?”
爲了找她,他甚至不自己身上的傷!
薄司夜,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先生他性子犟的很,夫人,雖然我不知道你和先生之間有有什麼誤會,但他現在受了這麼重的傷,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照顧他。”
“嗯。”她會的。
阿夜的傷勢纔是最重要的!
“夏七言!!!”
這時,門口響起容沉帶着怒火的嗓音。
他陰沉着臉,大步走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