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背地裏做了多少惡，害了多少人，又出了多少陰詭的主意，想必你心裏有數。你以爲一切都掌握在你手裏，殊不知不過是在與虎謀皮。你們就算成功了，也是踩着別人的屍體往上爬，午夜夢迴，你就不怕它們化成厲鬼來找你嗎？”
“你給我住嘴！”
她的每一句話都直直的戳在蘇意婉的心坎上，讓她完全失去了招架。
不，蘇沫染知道的太多了，她該死，她必須死！
看來，今日老天爺親手給她創造了機會。
這一對主僕，註定要死在她的手上！
“來人，給我殺了她們，殺！”
蘇意婉心一橫，殘忍的下了命令。
她一刻也等不及了。
她要蘇沫染現在就死，立刻！
那些殺手一擁而上，眼看着他們的刀劍就要刺向蘇沫染，幾隻箭破空而來，直接穿透了他們的手臂。
“啊！”幾聲尖叫同時響起。
幾名殺手瞬間捂住了自己的手臂，手中的刀劍不知何時也落了地。
當他們試圖再次拿起刀劍時，發現手臂已經完全沒有了力氣。
這時，他們才意識到，他們的手，廢了。
“誰，是誰？”蘇意婉氣急敗壞道。
聽她的語氣，熟悉她的人很清楚，她害怕了，聲音都在抖。
蘇沫染正笑她活該，下一刻，顧知行從天而降。
他雙目森然，目光狠厲，宛如修羅。
蘇意婉被他嗜血的目光一掃，整個人身子一軟，差一點摔倒在地上。
她知道，她殺了不了蘇沫染了，甚至還有可能把自己搭進去。
不，她今天絕對不能死在這，她不甘心，她絕不能在此時失敗！
“你們幾個，都給我上，給我攔住他們！”
說着，她轉身就想跑。
可惜剛跑沒兩步，一把刀直接攔在了她的面前，她差一點直接撞上去，當場被割喉。
蘇意婉目光驟然一變，慌不擇路，想換一個方向逃跑，可惜所有的去路都被顧知行的人堵住。
她被包圍了。
她整個人絕望的跌坐在地上，目光掃過顧知行，甚至帶了幾分乞求，想乞求她放過自己，只要他願意鬆口，她什麼都願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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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此時顧知行所有的心思全都在蘇沫染身上，連個眼神都沒有不屑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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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沫染雖然帶着一絲希冀，期望顧知行會來救她，其實心裏並沒有多大的把握。
但是，當這個人重新站在她面前，儘管面上一副風塵僕僕、疲憊不堪的模樣，她的心還是一下安定了下來。
只見顧知行緩緩向她走來，輕柔地扶上她的臉頰。
“阿染，對不起，是我錯了。”顧知行一開口，蘇沫染才發現他的嗓子啞的不像話。
他伸出手，想將眼前的人摟進懷裏，可是手伸到一半，又慢慢的縮了回去。
她能原諒他嗎？
能原諒他的不信任她惹她生氣，能原諒他的讓她離開害她陷入險境嗎……
兩人就這樣面對面站着，目光對上，雙方的眼神裏彷彿有些千言萬語等待着訴說。
可是想要開口，卻發現不知從何說起。
蘇沫染透過眼前這雙暗淡而又充滿小心翼翼的眸子，看到了那日，他將休書扔在自己面前的決絕的模樣，心裏某個地方仍然在痛。
明明只隔了一天，他們二人中間好像隔了很長一段的距離。
她只覺得心密密麻麻的疼起來，心疼他，也心疼自己。
“我——”
“你——”
突然，兩人一起開口，隨即顧知行目光暗淡了一下，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再次消失殆盡。
“你先說。”
“那你先說吧。”
又是無用的默契。
蘇沫染嘆了一口氣。
此時不是談論過往的時候，眼前的事還是該速戰速決。
“我先說，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們倆的事回去再說，先解決眼下之事。”
“好。”顧知行乖乖點頭，但還是將她全身都打量了一遍，確認她真的沒事。
此刻他心裏其實有好多話要說。
他想說，她剛纔說的那些話，他聽見了。
他想說，之前是他太傻，他一直以爲他們倆的感情，只有他一個人在努力。現在，他才終於明白，這一次付出更多的人是她。
他想說，他知道錯了，她能不能原諒他，能不能再給他一次機會？
……
可是這些話，在觸碰到她眼神的那一刻，全都不知如何開口。
他只能癡癡的望着眼前的女人，恍如昨日。
蘇沫染不再看他，她不敢看他的眼睛，那裏面似乎一下子包含了太多的東西，她不知該如何觸碰。
而且，此刻有更重要的事要解決。
她看着癱軟在地上的女人，衝顧知行伸出手。
他瞬間就明白了，將手中的劍遞給了她，還不忘叮囑道：“小心。”
蘇沫染拿着劍，一步一步走到蘇意婉的面前，眼神冰冷，彷彿在看一個死人。
“蘇意婉，你可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