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瑜下意識地看向傅東珩。
他面無表情地看着她,眼神冷得快要結冰。
她甚至從中讀出了一種“還好我沒去公司,不然今天是不是就得戴綠帽了”的感覺。
女人張嘴就準備回覆霍越“不太方便”。
然而,尚未開口,他的聲音就再次傳了過來:“需要確認的點還挺重要,會影響進度,你如果實在不方便,我們開視頻聊?”
這下真躲不過了。
宋思瑜巴巴地看着傅東珩,用眼神示意他給個話。
男人竟還真的點了點頭。
她如獲大赦,迴應了電話那端的霍越:“那學長來家裏聊吧,我把地址發給你。”
“好,待會兒見。”
“嗯。”
掛了電話,女人低頭默不作聲地給霍越發了地址,之後放下手機,一副小學生認錯的模樣看着傅東珩,開口卻是爲自己辯解的話:“老公,你身爲華傅總裁,一定知道工作上有時候的突發情況必須第一時間處理,不然會影響進度造成嚴重損失吧?”
“我知道剛簽了合同的項目實施下去沒那麼快,我還知道你那個學長在你明確表示今天不上班的情況下還要來家裏找你是別有用心。”
“他能有什麼用心?”
他冷嗤:“藉着工作的由頭打探你住在哪裏,不就是爲了以後隨時過來騷擾你麼?”
“不是,我都結婚了。”
“結婚了又怎麼樣?我也結婚了,但還是有很多女人想往我牀上爬,你不是見識過麼?”
她見識過?!
他指的是韓璐麼?
宋思瑜故意擺出一副正宮的架勢質問他:“那你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時候跟很多女人不清不楚過?被人家親了還是被人家抱了?又或者,對方直接脫光衣服站在你面前勾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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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那麼容易被近身的人麼?”
“是是是,你不是,你不是還不是被韓小姐爬牀了?”
男人皺眉提醒:“阿瑜,我們在說你的事情。”
她輕哼:“說到你理虧的地方了,你就把話題引到我身上了,傅總很懂轉移話題嘛。”
“我賭這個姓霍的居心叵測。”
“那要是人家真的只是來找我談工作呢?”
傅東珩扯脣:“有我在,他也只能跟你談工作了。”
宋思瑜,“……”
總之就是怎麼說沒用了?
她舒了口氣:“那你說怎麼辦吧。”
他姿態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擡手拂去肩上的灰塵,頗爲自信地開口:“先前他知道你已婚,又或者聽說過你老公是誰,但並未見過,今天見了我自然會明白什麼叫自慚形穢,有個一輩子都望塵莫及的情敵,不管他有什麼心思都得歇了,識相的話,以後應該也沒臉繼續在你面前蹦躂了。”
女人忍不住笑了:“你好自戀啊。”
“我有這個資本,不是麼?”
“是是是。”
此時此刻,捧着就好了。
她還能說什麼?!
大概二十分鐘,門鈴響了。
宋思瑜正要起身,男人拉住她的手臂:“不是痛經麼?老實坐着,我去開門。”
“不合適吧?”
“這是我們家,你我都是這裏的主人,有客人來訪,誰去開門都無可厚非。”
她肚子確實還不是很舒服,再加上這男人說得也有道理。
女人同意了:“那好吧。”
傅東珩走到玄關處,手覆上門把拉開門。
站在外面的男人人模狗樣,渾身上下都透着心機滿滿的精緻感。
說他沒點狐狸心思,同爲男人的他,還真不信!
對方見開門的不是宋思瑜,先是愣了下,隨後開口:“請問你是?”
傅東珩臉色冷漠。
姓霍的是真的不認識他這個商界赫赫有名的傅總,還是故意在表達“你算哪顆蔥”的藐視?!
男人冷嗤:“霍總爲了工作親自登門找我太太,竟然連她的丈夫都不認識?”
對方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朝他伸手,笑道:“原來是傅總,久仰。”
傅東珩瞥了眼他伸出來的手,出於教養淺握了下,之後側身讓出一條路:“霍總請吧。”
霍越擡腳進門。
朝客廳走的時候,他心底有種奇怪的感覺瀰漫開來。
直至在宋思瑜面前站定,都還沒能消化乾淨。
她已經從沙發上起了身,忍着腹痛笑了笑:“學長,還要勞煩你親自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我今天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沒去公司。”
“沒關係,是我沒有提前約時間。”
“請坐吧。”
霍越落座,看着女人時,有些欲言又止。
宋思瑜也重新坐下。
傅東珩關上門後走了過來,站在她身後,手自然而然地搭在她的肩上:“霍總喝點什麼?”
霍越的目光定在他的手上:“不用了,我和阿瑜確定幾個問題就走。”
男人聽到這貨當着自己的面還叫他妻子“阿瑜”,嘴角笑意愈發陰冷,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那就喝水吧。”
話落他短暫離開了一下。
沒多久,傅東珩折回,放在霍越面前一瓶瓶裝水,又拿着一杯泡了紅棗的溫水塞進宋思瑜手心裏。
她看着這如此明目張膽的區別對待,一時之間竟也不知該說點什麼。
他斜靠在沙發上,有隻手還故意搭在了女人身後的靠背上,目光掃過霍越時,一副男主人姿態:“霍總來找我太太不是有項目上的事情要聊,可以聊了。”
霍越知道自己被針對了。
同爲男人,誰還沒點血性?
他面帶微笑還擊:“傅總,項目是公事,您是華傅的人,一起聊會不會不太合適?”
傅東珩輕嗤,側眸看向身邊的女人:“傅太太,你覺得合不合適?”
宋思瑜遞給他一個“差不多得了”的眼神,轉而看向霍越,賠笑道:“學長,傅東珩是中宋的大股東之一,一起聊沒什麼的。”
霍越嘴角的笑意差點沒僵住:“原來如此,是我冒昧了。”
她忍着疼坐直身體:“我們先聊工作吧。”
“好。”霍越應聲,剛要步入正題……
傅東珩注意到女人額頭冒出的細密汗珠。
他拿了一個抱枕墊在她身後,扶着她靠在上面,黑眸盯着她沉沉出聲:“疼成這樣了還坐那麼直幹什麼?是不是就想讓我看了多心疼心疼你?外人在呢,別瞎鬧。”
宋思瑜一臉黑人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