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晴打開手機,調出一段音頻。
“北寒,聽完這個你就明白了。”
音頻裏出現的聲音不是別人正是季仁程,季晴的父親。
“你最好想清楚,如果敢說出那天的事,你和你媽就別想從這個家裏活着出去。
乖乖聽安排,你依然可以做錦衣玉食的季家大小姐,不然你和你媽的後果就跟他們幾個一樣。”
季晴關掉音頻,有這些就足夠了,後面的她沒播。
“北寒,你現在知道了吧,香水裏面的東西真不是我放的,戰家出事也和我無關。”
戰北寒拳頭握緊,青筋暴起,季仁程欠戰家的那幾條人命,他不會就這麼過去的。
他看向季晴,眼神冷漠。
“既然當初你選擇不說,現在爲什麼又說?”
“因爲我不想錯過你。”季晴垂着頭,伸手拉住他。
“北寒,我不相信我們之間的感情,抵不過你們這幾個月,我現在捨棄家人,把事情說出來,難道你也不要我了?”
戰北寒抽了幾次,沒抽出手,索性不抽了。
“季晴,有些事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戰家的事即便你沒參與,你也是季家的女兒,我們不可能的。”
季晴愣在原地,厲聲道:“所以別人犯的錯,要我來承擔?戰北寒你爲什麼這麼狠心?”
“我問你如果今天簡溪是季家的女兒,你也會這樣對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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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北寒心情煩躁,甩開她,“對於不可能發生的事,我不會回答的。”
季晴緊握拳頭,最後的一次努力換來的是竟然是他狠狠的一巴掌,她緊咬牙關。
“戰北寒,你不能這麼對我。”
戰北寒站在原地,鐵了心跟她劃清界限,季晴搖晃着身子,像個提線木偶。
苦笑出聲,“看來我是高估了我在你心裏的分量了。”
季晴走後,戰北寒撐着腦袋坐下,想起家人死時的慘狀,頭更疼了。
簡溪下來的時候,看見他難受的樣子,徑直走到他身邊。
戰北寒擡頭看見是她,眼底的脆弱傾瀉而出,抱住她的腰將頭埋在她的肚子上。
簡溪身子僵直着,此刻脆弱的戰北寒是她不曾見過的,感覺到上衣某處溼溼涼涼的,心裏咯噔一下。
戰老太和戰小飛站在二樓拐角處,“太奶奶,二叔他怎麼了?”
“他沒事,就是想起了一些事。”
“小飛,你二叔身上的擔子重,以後別惹他生氣,還有那個季晴以後離她遠點。”
“爲什麼?這跟季晴姐姐有什麼關係?”戰小飛噘着嘴,季晴姐姐可是救過他的。
“渾小子,你二叔已經結婚了,她再糾纏下去不好,而且……算了,你還小,有些事,等你大些了讓你二叔告訴你。”
戰小飛噘着嘴,季晴姐姐那麼好的人,爲什麼大家都要針對她?
不行,有機會我一定要問問二叔。
戰北寒在簡溪的懷裏停留了幾分鐘,等鬆開手時眼神又恢復往常。
簡溪什麼也沒問,在他身邊坐下。
以前的事情究竟是怎麼樣,她不知道也沒辦法安慰他,能做的就是陪在他身邊。
“沒嚇到你吧?”
簡溪搖頭沒看他,自顧自地低着頭,捏着手指。
猶豫片刻後纔對上他的眼睛,“有什麼事我們回家說?”
“嗯!”戰北寒起身牽住她,朝二樓吆喝了一聲。
“奶奶,我們回去了。”
戰老太這纔下來,拉住簡溪安撫着。
“北寒這小子要是敢欺負你你跟奶奶說,我替你教訓他。”
“奶奶,我知道。”
“奶奶,你就放心吧,二嬸她那張臉兇起來我都怕,更別說二叔了。”
“戰小飛……”
簡溪瞪了他一眼,這傢伙成績雖然提高了不少,可是嘴巴還是欠收拾。
戰小飛掃到二叔的目光時乖乖閉了嘴。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沒主動開口,直到晚上睡覺,戰北寒抱着枕頭打算去隔壁,簡溪叫住他。
“你幹嘛去?”
“睡覺。”
簡溪緊抿嘴脣,沒說話小臉拉下來,戰北寒眼神收緊,“小溪,今晚我的狀態不好,怕影響到你。”
“可我不想讓你走。”
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得戰北寒心裏直抽抽,攬住她輕輕吻了下。
“能跟我說說你家裏的事嗎?”簡溪第一次開口問他家裏的事。
戰北寒眼神緊了幾分,起身來到陽臺,陽臺被她佈置得很溫馨,坐在搖椅上心情舒暢,戰北寒長長地嘆了口氣。
“五年前,京都發生了一起特大交通事故,那次光死的就有八個,而我們家就佔着四口,我爸媽和我大哥大嫂。”
當時警局給的判決,交通意外道路結冰,車體打滑衝入河堤着火爆炸。
唐傑他們是最早帶人趕到現場的,那時候車子還沒着火,大哥大嫂還有被救出來的希望,他們說從裏面飄出一股香味。
幾人沒一會兒就覺得頭暈,唐傑捂住鼻子,把幾人先弄出去,返回來的時候車子就爆炸了。巧的是,公路上那幾輛撞得更厲害的反而沒事。
“所以,你懷疑車子裏的香味有問題?”
“不是懷疑,後來法醫通過屍檢在殘骸裏面提取到一部分迷幻劑的成分。”
戰北寒長嘆一聲,看着窗外的萬家燈火,心底滿滿的懊悔。
“我爸媽向來謹慎,車裏從來不放沒用的東西,事發之前唯獨從我車裏拿走了那瓶香水,那是季晴送給我的。”
簡溪這下明白了,爲什麼戰北寒會和季晴分手。
“後來呢?警局沒抓她們嗎?”
“怎麼抓?車毀人亡,而且證據鏈不完整。就算警察問她,她也不會承認的。”
“所以,你們就分手了?”
戰北寒頓了下,將簡溪攬入懷裏。
“剛開始我也不相信,後來看見他父親,我就都明白了。
季仁程以前是我們家的一個傭人,後來因爲賭博輸了錢偷了我們家的東西,被我爸送進了監獄。
關了幾年出來後,改名換姓,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成了季家的上門女婿。
不到幾年工夫,季老爺子得了老年癡呆症,季獨女也失蹤了,他接管了季氏又新娶了老婆。
看見他我就都明白了,他做的這些就是在報復我們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