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結束，莊曉的四肢都綿軟了，呼吸急促的同時，也得到了問題的答案，“這是跑腿的謝禮。”
屠衍有些曖昧地咂麼了一下嘴脣，“酸奶很甜，下次可以多買一點。”
“不要臉。”莊曉滿臉紅霞，瞪了他一眼，“要喝自己去拿。”
這種時候，屠衍的臉皮厚的驚人，還會嚇唬莊曉，“那我再嚐嚐……”
一邊說着，一邊就湊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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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莊曉發出一聲驚叫，擰着身體躲他。
屠衍被她的反應逗笑了，順勢就枕在了她的腿上，還笑的顫個不停。
連帶着莊曉也跟着顫，酸奶都有點端不穩了，撈起一旁的書，罩在了屠衍的臉上，“看你的書。”
屠衍也由着她，悶笑着，也許是枕着的肌膚太柔膩，也許是莊曉身上淡淡的馨香，他漸漸泛起睏意。
沒一會兒，莊曉就感覺到腿上枕着的那顆沉重的腦袋呼吸沉穩。
莊曉都有點無語了，心道，你的高冷勁都哪去了呀？越來越不像話了。
“好好的一個男主纔跟你在一起三個月，居然成這樣了？”不止她一個人這麼想，伴隨着短促地電磁聲，23號上線了。
“你怎麼來了？”莊曉條件反射地一激靈，下意識地看了眼屠衍。
“他睡着了。”23號知道它擔心什麼，它比莊曉更害怕屠衍知道它的存在。
莊曉放下心來，語氣有些戒備，“你又有什麼事？”
“我也不想來。”23號還是一貫的陰陽怪氣，“我是好心提醒你，還記不記得你的任務是什麼？”
“你也說了，我和屠屠纔在一起三個月，我現在求婚，你不覺得太倉促了嗎？又能有多少成功率？”莊曉皺眉，壓下心裏那點不自在，儘可能客觀道。
“那可不一定。”23號難得沒有貶損唱衰莊曉，它透過書本，將屠衍安然舒展的眉眼看在眼裏。
作爲最瞭解男主人設的系統，23號清楚，屠衍喜歡莊曉。
這也是它出現的原因。
兩人的感情繼續下去，男主原定的感情線又要生變。
想起這個可能，23號覺得自己的數據都開始抽抽了，自從莊曉出現之後，就沒好事。
可偏偏它還不能簡單粗暴地把莊曉屏蔽了，不然屠衍又分分鐘崩潰給它看。
23號涼涼道：“你別是捨不得男主，不想走劇情吧？”
“怎麼可能？”莊曉飛快答道：“我一直以來的目標都只有一個，就是自由自在、平平安安地過完這一生。”
“追求屠衍，和他談戀愛都是爲了這個目標。”莊曉自顧自說着，不知道是說給23號聽，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你自己心裏清楚就好。”23號不置可否。
“我只提醒你一句，你只是配角，男主可是有官配的。”23號的聲音毫無波瀾，“宿命的力量超乎你的想象，你是見識過的。”
“好好想一想，你能夠抵抗命運嗎？”23號說完，隨着一聲輕微的電磁聲，消失了。
莊曉發了好一會兒的愣，緩緩呼出一口氣，才答了一聲，“我知道。”
她的聲音很低，但似乎驚動了腿上睡着的屠衍，後者迷迷糊糊道：“什麼？”
隨着屠衍腦袋地轉動，臉上蓋着的書掉在沙發上，書脊劃過沙發皮革，發出一聲細響。
莊曉望着他輪廓分明的側臉，微微動了動腿，“我腿痠了。”
屠衍顯然還困着，但聽到了莊曉的話，嘟囔了一句“嬌氣”，麻溜地坐起來了，轉而靠在莊曉的肩上。
他快一米九的身高，坐下來也高了莊曉一大截，這麼靠着，姿勢相當憋屈。
但屠衍在莊曉的肩膀上胡亂蹭了蹭，隔着輕薄的絲綢感受到莊曉的體溫，硬是又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只是這次莊曉沒有縱容他，抖了抖肩膀，“你回房間睡吧。”
屠衍擡起頭，聲音有點低啞，“壓着你了？”
莊曉搖了搖頭，“我想起來作業還差一點，想去改一下。”
“不是昨晚上畫完了嗎？又要改？”屠衍一邊問，一邊打了個小哈欠，眼神很快恢復清明，“我幫你把零食拿進去……”
“不用了，你去睡吧。”莊曉站起身，蓋好了爆米花的蓋子，“我自己收拾，下次喫……”
屠衍隱約覺得莊曉的態度變了，但說不上來爲什麼，但他拿過酸奶碗，“放了不新鮮，剩下的給我喫。”
“這我都喫過了……”莊曉有點不好意思。
屠衍笑道：“我喫你的口水還少嗎？”
“……”莊曉擡頭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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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給我喫一下……”屠衍可謂將不要臉發揮到了極致，順着角度就吻上來了。
心神不寧的莊曉被他嘬了一口，氣的將酸奶碗塞進他懷裏，“趕緊走！”
看着屠衍搖頭擺尾地得意模樣，才生出要跟他拉開距離的心思地莊曉，簡直哭笑不得。
離了莊曉，屠衍睏意全消，轉而去了書房。
莊曉進畫室後在屠衍不滿的目光下拉上了書房和畫室中間的隔斷推拉門，才總算獲得了清靜。
坐在畫布前，看着畫布上瑰麗閃耀的花園，莊曉有點出神，想起來第一次遇見屠衍，老宅的那個花園。
今天23號的一番話雖然存在有意給她添堵的意思，但也給莊曉敲響了警鐘。
因爲被愛包圍的感覺太好了，她可以追逐喜歡的事，可以沒有後顧之憂的上學，有朋友有愛人，她都快忘了，這是一個有既定結局的世界。
在所謂劇情……亦或是命運的安排裏，屠衍只是她暫時的男朋友，他有一個命中註定的愛侶。
23號的話重重叩在她的心上——你能夠抵抗命運嗎？
“咚咚咚。”
隔斷門傳來輕敲聲。
“曉曉，你畫完了嗎？”屠衍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就貼着門。
“沒有。”有點糾結心煩的莊曉沒好氣道，這才幾分鐘。
“哦。”屠衍悶悶應了一聲，也摸不清莊曉爲什麼又不高興，“那你畫好了告訴我。”
莊曉：“……”
別的先不說，她和屠衍之間似乎是有點過於黏糊了，需要拉開一點距離，以免彼此沉溺過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