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森把外賣和那些購物袋都放到餐桌那邊,之後他進了房間,直接拿了一臺筆記本電腦出來。
趙書音看他出來,怔怔道:“這些東西……你都還留着呢?”
“嗯,你送我的啊,當然都留着。”
傅森一手拿電腦,另一隻手牽着她,把她拉到沙發那邊,兩人坐下,他把電腦屏幕掀開。
開機,輸入密碼,直接從桌面找到那個文件夾,從濱城回來後,這個文件夾就一直放在桌面,傅森就等着趙書音哪天過來看。
文件夾打開,傅森先給她解釋:“電腦雖然換過,但這些視頻都是從之前那個電腦上拷貝過來的。”
“你還記得吧?我住在那裏的時候,有時候晚上會有一些喝醉酒的人過來亂敲門,所以就在門口裝了微型攝像頭。”
趙書音回想了下,確實有這麼一回事,後來傅森怕她自己住不安全,也給她在她住的地方裝了一個。
看她點頭,傅森就先打開第一個視頻,畫面上右上角有時間,是趙書音去找他的前一天下午。
三點多的時候,方星牧提着一大袋零食過來找傅森,他在門外等了兩三分鐘,傅森纔給他開了門,之後他就進去了。
五點多差不多六點的時候,方星牧穿着羽絨服出了門,半個小時後提着一袋子打包好的食物,又回到傅森家。
傅森說:“那時候,方星牧比我早考完試,他去找阿潯,阿潯沒搭理他,他就來了我家裏,第二天等我考完試回來,他才走的。”
說完,他又給趙書音打開了第二個視頻,畫面上的日期跟門外的監控是同一天,但時間是晚上八點之後。
屏幕上有兩個畫面,左邊是電腦上的遊戲畫面,右邊是方星牧坐在電腦前,神情專注,偶爾還大罵幾句“豬隊友”。
他所在的背景,趙書音認出來,是當時傅森家的客廳,後面沙發上擺着的毛絨玩偶現在就在剛纔的玻璃櫃裏,是她的。
視頻放到一半,傅森解釋:“阿潯那時候給我們的電腦都裝了一個軟件,是他自己設計的,非本人使用電腦的時候,軟件就會自動啓動錄屏和攝像頭功能,把人和他的操作都錄下來。我那天都在房裏複習,方星牧就在客廳裏,晚上用我的電腦玩遊戲。”
傅森看向趙書音,“這個視頻時間很長,分成三段了,後面還有兩個,你還要不要看?”
趙書音揪着衣襬,心裏也像被揪住,搖了搖頭,“不看了。”
“你那時候怎麼不告訴我?”她撲到傅森懷裏,聲音多了些鼻音。
傅森摟住她,下巴擱在她肩膀,“是我錯了,書音。我根本沒把程琳放在眼裏,我讓你別理她,是因爲沒覺得她不會威脅到我們的感情,但沒想到你還是把她的話聽進去了。我對自己太自信,以爲你會等我考完試,聽我解釋,但沒想到那一次,你那麼難過,直接就不要我了。”
“其實我也有錯。那時候年紀小,比較不理智,明知道程琳不盼我們好,情緒一時上頭,還是冷靜不下來。如果那時候,我聽你說的,去你家看看,那程琳的謊言就不攻自破了。”趙書音臉埋在傅森脖子處,眼眶有些熱。
“如果你那時候上去,就會看到方星牧四仰八叉睡在客廳裏。”傅森聲音染着笑意,“你們兩人看着對方大眼瞪小眼,那還挺尷尬。”
想到那個畫面,趙書音忍不住笑了出來,傅森都能感受到她肩膀的抖動。
笑聲止住後,趙書音又問:“那程琳爲什麼會在那個樓裏出現啊?”
“後來接連幾天在樓裏遇到程琳,我才知道她應該是搬到那棟樓裏住了,所以考完試,我就搬家了。”
想起這個,傅森就無語,考完試本來就很累,結果還要連夜另外找房子,打包東西搬走,他那次搬完家後,累得在房裏睡了一整天。
趙書音愣住,“啊?你也搬家了?搬去哪兒了?”
“我本想搬到你那棟樓,但那邊沒有空房子,就搬到附近的另一棟樓了。但我搬完沒多久,才知道你也搬家了。”傅森越說越覺得心酸。
趙書音跟他提分手後,把他所有聯繫方式都拉黑了,他連她人都找不到,他那麼大一個女朋友就這麼變得毫無蹤影。
傅森還去過趙書音的學院,打算碰碰運氣,看能不能碰到她,可惜他每次去的時候都沒見到她。
“我……那時候就想着跟你斷絕一切聯繫。”趙書音心裏泛起一絲愧疚。
她知道傅森後來去學院找過她的,只是她看到他等在樓下,她就故意不出來或者繞另一條路走。
傅森嘆了一口氣,“要是你那時候沒拉黑我,可能現在我們孩子都有了。”
“……”這想得有點長遠吧?
臉上升騰起一股熱氣,趙書音害羞道:“那也不一定啊,只是談戀愛而已,誰說要跟你結婚?”
傅森擡起頭,捏着她的臉,壞壞一笑,“誒?你現在都見過我們家所有親戚了,不跟我結還想跟誰結?”
趙書音臉頰染着紅暈,瞪他一眼,“你這是什麼霸道規則?”
“他們都見過你,我們不結婚,不就要被他們嘲笑了嗎?”
趙書音不以爲意,“他們嘲笑的是你,又不是我。”
“不管,反正最後跟你結婚的只會是我。”
趙書音說他霸道,傅森就霸道地按着她的脖子,低頭親上她的脣。
*
金江水畔。
回到家,溫若凝坐到沙發上,逛了一天,她的腿有些酸。
周潯也把她買的東西都放到茶几上,然後就去了廚房,再出來時,手裏多了一杯蜂蜜檸檬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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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喝點水。”他把杯子遞給她。
溫若凝接過,喝了幾口,溫熱的蜂蜜水滑過口腔,感覺很舒服。
“剩下的你喝。”她舉着杯子遞給站着的人。
周潯也拿過杯子,仰頭把剩下的一半都喝完,然後才坐到沙發上。
溫若凝開始翻茶几上那些購物袋,裏面有給自己買的,有給家裏長輩買的,也有給周潯也買的。
她先翻出給他買的襯衫,遞給他,“給你買的,你試一試。”
衣服是霧氣白的顏色,上面有很淺的灰色條紋,上面的鈕釦是珍珠母貝,不是單一的白襯衫。
周潯也接過她手裏的衣服,問:“現在試嗎?”
溫若凝點點頭,“嗯,可以。”
她原本想的是周潯也拿着衣服到衛生間換上,但沒想到他勾了勾脣,把襯衫放到沙發上,直接站起來,在她面前把身上的衛衣拉起,就脫下來。
猝不及防的,寬肩窄腰,肌肉線條分明的腰腹和手臂等全都闖入溫若凝眼中。
雖然不是第一次直面這些,但她還是不禁愣了下,接着臉龐紅雲飛昇。
“你……你怎麼不去衛生間換?”溫若凝垂下眼眸。
周潯也把襯衫套上,釦子還沒扣,伸手過去摸她發頂,“害羞什麼?又不是沒見過。”
“……”溫若凝擡起頭,眼裏含羞,“你就不能含蓄點嗎?”
周潯也臉皮厚得很,勾着脣去抓她的手,“老婆,給我扣釦子。”
溫若凝臉紅紅的,還是沒有拒絕,認真給他一顆一顆扣好所有鈕釦。
周潯也站起來,展示給她看,襯衫很合身,加上他又是衣架子,穿着比店裏宣傳照裏的模特還好看。
“還滿意嗎?”周潯也湊近她問。
溫若凝笑着戳戳他臉,“嗯,很帥!”
周潯也眼尾愉悅挑起,捧起溫若凝的臉,脣慢慢貼上去,給她一記深深的吻。
親吻越來越熱烈時,突然沙發上傳來一陣語音通話提示音,劃過客廳裏炙熱而寂靜的空氣。
周潯也本不想理會,繼續吻她,但吵鬧的聲音不斷響着,溫若凝專注不了,推了推他的肩膀。
“先接電話。”溫若凝嘴巴很紅,有些微喘。
周潯也意猶未盡,又親了幾下,才願意鬆開她。
溫若凝用力吸了幾口氣,平復氣息,然後才從包裏找出還在叫囂的手機。
按下接聽鍵,路澤南興奮的少年音傳來:“姐姐,你終於接電話了!”
溫若凝又吸了一口氣,用盡量正常的聲音回道:“嗯,澤南,怎麼了嗎?”
周潯也眉頭微微皺了下,又是這個小鬼,打斷他親他老婆!
他摟過溫若凝的肩膀,兩人到沙發上坐下,路澤南的聲音從手機裏繼續傳來。
“姐姐,想跟你說一個開心的消息,我媽媽來了!她現在就在我旁邊,她說想跟你打個招呼,可以嗎?”
“當然可以!”溫若凝首先禮貌問好,“阿姨您好!”
電話另一邊,路澤南把手機塞到媽媽手裏,那邊的人說:“溫小姐你好!我是小南的媽媽,路羅西,你跟星洛一樣,喊我羅西阿姨就好。”
婦人溫婉的聲音傳來,溫若凝恍惚了一下,這個聲音怎麼聽着讓人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