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語話是對譚鈞說的,目光卻一直看着岑卉。
譚鈞垂眼看她,知道她的意思,往前靠半步,頭低了低用僅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把我當工具人?”
岑語掀眼皮看他,沒作聲,伸手扯住他衣角。
譚鈞薄脣勾起,聲音恢復正常,“好。”
岑卉不知道兩人剛纔說了什麼,但是看着兩人的互動,臉色變得越發難看。
譚鈞話落,沉聲開口,“回去?媽都等着急了。”
岑語,“嗯。”
譚鈞上前,伸手自然的摟在岑語的肩膀上,邁步往病房走。
兩人回到病房,岑母匆匆上前,拉住岑語的手從上打量到下,確定人沒事,一顆懸着的心落地,“嚇死我了,你說你拉着她出去做什麼?有什麼話不能在病房說?”
岑語抿脣,沒作聲。
岑母瞭解岑語的性子,她要是不想說,你就是說破天,她都不會吐露半個字。
岑母擡眼看譚鈞。
譚鈞笑的紳士,“媽,沒什麼事,她們倆姐妹就是閒聊了幾句,我過去的時候岑卉表現得挺懊悔的。”
岑母一臉不信的看譚鈞,“真的?”
譚鈞,“真的。”
聽到譚鈞的話,岑母一時間也不好再說什麼,連連嘆了幾口氣。
在病房陪岑母喫過早飯後,譚鈞和岑語開車前往公司。
岑語開車,譚鈞坐在副駕駛上擡手摩挲下巴,“你剛纔在醫院說不離了,認真的?”
岑語聞言,手倏地握緊方向盤,“你一點都沒動過離婚的心思?”
半糖言情小說 https://power-veg.com/
譚鈞側頭看岑語,回答的坦然,“老實說,在最開始的時候,我壓根沒有動過結婚的心思,跟你剛結婚那會兒,我確實也想過離婚,可時間久了……”
譚鈞說着,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胸口,“時間久了,這地方不爭氣,不知道怎麼就把你放裏面了。”
岑語用餘光看着譚鈞的動作,臉頰不由得泛紅,“嗯。”
譚鈞輕嗤,“‘嗯’是什麼意思?”
岑語,“不離了。”
岑語說話的時候臉頰的紅暈直接蔓延到了耳朵,譚鈞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了,可他卻沒打算就這麼放過她,調侃,“你說離婚就離婚,你說不離了就不離了,岑語,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岑語汲氣,“那你想怎麼辦?”
譚鈞挑眉,問的直接,“你喜歡我嗎?”
岑語沒想到譚鈞會問的這麼直接,心一晃,手不聽使喚,打轉方向盤急剎車停在了路邊。
譚鈞被甩的不輕,好在身上繫着安全帶纔沒從車窗甩出去。
譚鈞不僅不驚慌反笑,“這個問題有這麼難回答?”
岑語垂眼盯着自己蜷曲的手指看,“不難回答。”
譚鈞把身上的安全帶解開,身子靠在車門上,似笑非笑的看岑語,“既然不難回答,那你回答我聽聽答案。”
岑語攥着方向盤的手因爲用力過度,手指關節泛白,“喜歡。”
岑語話音落,譚鈞倏地靠上前,一隻手去解她身上的安全帶,另一隻手捏住她下頜迫使她擡頭,緊接着,鋪天蓋地的吻落下。
岑語雙手下意識抵在譚鈞胸口。
一吻落,譚鈞用額頭抵着岑語戲謔,“讓你承認喜歡上我這麼個混子真不容易。”
岑語臉通紅,微張的嘴沾了水漬,“我從來沒覺得你是混子。”
譚鈞意外挑眉,“那在你眼裏,我是什麼?”
岑語掀眼皮看譚鈞,“我從始至終都只覺得你不太正經,從來沒覺得你是個混子,也沒覺得你是個爛人。”
覺得他不太正經。
跟覺得他是個混子和爛人,完全就是兩個概念。
聽到岑語的話,譚鈞狹長的眸子眯了眯,伸手將岑語直接從駕駛位託着拽到了自己腿上。
兩人四目相對,譚鈞笑的一臉痞氣,“我哪裏不正經?”
岑語,“……”
譚鈞扣着她腰窩的手摩挲,“這就叫不正經?”
岑語將脣抿成一條直線,“你別這樣。”
譚鈞臉上的笑越發張揚,“別怎樣?”
岑語羞赧,“你別總在外面對我動手動腳。”
譚鈞劣笑,“意思是在家就可以對你動手動腳?”
岑語語塞,回答不上來話。
別看岑語在處理工作中的事情上是一把好手,但是在感情上,生疏的猶如一張白紙。
尤其是她這樣的小白偏偏遇到的人是情場老手譚鈞。
只能被逼的節節敗退。
兩人在車裏僵持了幾分鐘,譚鈞伸手扣住她後頸將人壓在自己肩膀上,嗓音低低沉沉,“對不起,沒能把最好的我留給你。”
岑語身子依舊僵着,沒回話。
譚鈞將懷裏的人抱緊,“我用下半輩子補償好不好?”
岑語下頜抵着譚鈞的肩膀,“時間久了,你萬一膩了呢?”
譚鈞,“你會因爲時間久對我膩嗎?”
岑語思忖,如實回答,“不會。”
譚鈞低笑,“夫妻之間的小摩擦肯定避免不了,但我肯定不會對你膩,也不會有二心劈腿出軌。”
譚鈞知道岑語的顧慮和擔心。
不怪她,都是因爲他自己以前太混。
譚鈞把自己的保證說出口,岑語默不作聲。
譚鈞知道她仍心有疑慮,側頭靠近她耳邊說,“要不我把我名下萬盛的股份都給你吧,如果我以後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就淨身出戶。”
岑語聞言,愕然轉過頭看譚鈞,脣角在他薄脣上刮蹭而過。
譚鈞擡起一隻手摩挲被岑語蹭過的地方,揶揄,“被我的話打動了?這麼主動?”
岑語,“我纔不要你的股份,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瘋了。”
譚鈞身子嵌入在座椅裏,一瞬不瞬的盯着岑語看,懶洋洋的拉長着調調說,“爲了你,瘋了也值得。”
譚鈞話落,岑語久久沒作聲,約莫過了一分多鐘,提脣開口,“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我的?”
譚鈞跟她對視,玩世不恭中夾帶着一絲一本正經,“不知道,等到我意識到的時候,已經無法自拔了。”
岑語脣角彎起,“這話你對多少女人說過?”
譚鈞知道這是送命題,閉口不答,勾着薄脣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