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臉!流氓!”容英韶又急又怒,從在電梯裏她就感覺這人一直在用不懷好意的目光看她,原來真是個登徒子!
路景煥心裏後悔,覺得這烏龍搞大發了,他伸手:“停!這裏面可能有誤會!”
但已經被怒氣佔據頭腦的容英韶,此刻纔不管自己是不是第一天來定爭,她一隻手拽住路景煥伸過來的那隻手,腳步一橫,便給這人來了個漂亮的過肩摔。
路景煥一隻手被她緊緊拽住,天旋地轉摔在地上的那一刻,眼前一黑差點沒背過氣去,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人動過他一根手指頭!
他一狠心一咬牙,從地上翻轉起來,順勢拽住容英韶,將人牢牢地壓在了地上,得意洋洋:“看你還敢不敢再打我?!”
容英韶臉色一冷,剛要反抗,卻忽然從倒置的畫面中看見了一羣踩着高級皮鞋的腳和黑色西褲,再往上是她今天剛剛認全的定爭高層。
資料零零散散落了一地,一個穿着職業套裝的女人被人壓在地上,反手扣住她的那個男人軒軒甚得,將惡霸似的紈絝子弟形象飾演得淋漓盡致。
很快就有公正不阿的老律師氣得胸口一起一伏,上前兩步顫抖着手指着怒喝:“真是豈有此理!我們這可是律師事務所!你是什麼人,居然敢大庭廣衆之下猥褻我們的職員!”
路景煥眼眸一眯,擡頭掃視了一圈,在遇上領頭者銳利的眼神後,頓時一滯,訕訕的鬆開了容英韶。
得歸自由的女人,眸色一寒,擡腿便是一個豎踢,將男人直接踹了下去,她利落地翻身,還想再上去補刀,就聽見小助理驚慌失措地大吼一聲。
“容小姐,手下留情!”
容英韶頓住腳步,望向晏修齊那一邊,見他沒有任何動靜,便知道助理的出聲也是得了他的默認。
助理急急忙忙地跑過來,攙扶起路景煥,膽戰心驚:“路總,您沒事吧?”
別人不清楚路景煥的身份,常年跟在晏修齊身邊的他可再清楚不過,路家心尖尖上的寶,要是在他們事務所出了事,所有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容英韶在冷眼旁觀,在清楚地知道晏修齊和這人是認識的時候,她心已經涼了半截。
晏修齊掃了一眼地上的資料,邁步在路景煥面前站定,音色極冷:“來我辦公室。”
他頓了頓轉過頭:“容小姐也一起來。”
路景煥一張臉垮着,容英韶一臉平靜地跟着頂頭BOSS來了辦公室,助理奉上三杯茶,看着兩人的眼神一言難盡。
三人在沙發上坐下,晏修齊手指點了點桌面:“說吧,怎麼回事?”
見路景煥剛要開口,男人一記眼刀飛過去:“我沒問你。”
他乖乖閉嘴了。
他低頭苦巴着一張臉,覺得這女人把狀一告,到時候晏修齊肯定跟他家老爺子說,他說不得回家要被多打斷一條腿。
“誤會一場,是我無意間衝撞了路先生。”
清凌凌的女聲傳來,讓路景煥神情一滯,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擡頭看向容英韶,以這女人剛剛恨不得打死他的架勢,會這麼好心地放過他?
容英韶微垂着眼眸,晏修齊牢牢地盯了她一會兒,緩緩開口:“容小姐,有什麼委屈你就說,哪怕走法律程序起訴也可以,我不會包庇他。”
路景煥眼巴巴地看着容英韶,他知道晏修齊是說真的,說不會包庇他,就絕對不會偏袒他一分。
容英韶緩緩捏緊了拳頭,但最終她還是搖了搖頭:“我沒有受到什麼損傷,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
她心裏有委屈,但那又如何,從方纔助理的態度,她已經猜出來了路景煥來頭不小,她一個無權無勢,在這座城市中艱難存活的女生拿什麼跟他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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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起訴又怎麼樣,等他出來就是無盡的報復,她好不容易找到了穩定的工作,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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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堅持,晏修齊沒再多說,點點頭讓她出去了。
出了門,容英韶呼吸一口新鮮空氣,拐道去了洗手間,她將身上褶皺的地方撫平,用冷水洗了把臉,拿出手機給顧晚顏發信息。
“晚晚,週末去喫火鍋好不好?”
沒有什麼是一頓火鍋不能嚥下的,如果不行就再加一個好朋友。
信息很快得到了回覆,那聲“好呀”印在她眸子裏,有了些許溫暖的撫慰。
她微微一笑,回過去一個笑臉和“謝謝你”。
顧晚顏盯着手機屏幕上發過來的信息,皺了皺眉,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但一則通話跳了進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看着來電顯示,顧晚顏有些驚訝。
她找了個僻靜處,遲疑着接通:“喂,徐老,您突然找我有事嗎?”
“有!”徐老爽朗地笑笑,“我就是問問你願不願意向古典音樂方向發展?你會的樂器很多,而且寫的曲子很有靈性,我相信你會成爲一代大家。”
顧晚顏有些驚訝:“您怎麼突然想到……”
“其實也不是突然想到,帝都將要舉辦一場聚會,除了我國的一些大家以外,還有國外的一些樂器演奏大師也會赴宴,在上次霍家聽過你的演奏之後,我就想把你舉薦進去,這如果你有心想要走音樂這條路的話,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你願意嗎?”
聽出了徐老話裏的期待,顧晚顏心中意動,但卻有些爲難,畢竟現在她不是一個人,她獨身去帝都赴宴,不知道周茹會不會生氣。
但想到昨晚霍寒霆對她說的那些話,她心裏又有了主意。
“我願意。”
徐老欣慰地笑了笑:“好好好,到時候我會再來榮城找你,這段時間你儘量多作些不同風格的曲子,到時候也好交流。”
顧晚顏點點頭,徐老又叮囑了她幾句後才掛斷了電話。
她收起手機,轉過頭卻瞳孔一縮。
在她身後不遠處的牆角邊,一襲白裙的顧芷歆靠在那裏,不知道來了多久,也不知道聽她談話聽了多久。
她面無表情地看着顧晚顏,神色再沒有了初次見到顧晚顏時的溫婉柔弱,像是一朵包裝成小白的食人花,終於展露出了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