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你!”張瑾樂三兩步衝過來,“導員跟我們說了會來新室友,居然是你!”
莊曉也笑着跟她擁抱,“太巧了吧!”
嘴上這樣說着,莊曉的目光漸漸飄到了屠衍的身上,她大一,張瑾樂大二了,安排宿舍怎麼樣都安排不到一塊。
屠衍含笑看着幾個小姑娘嘰嘰喳喳說了好多,看了看錶,“時間不早了,既然有緣,不如順便一起喫個飯?”
張瑾樂幾個目光這纔看向屠衍,都有點不敢看他。
太帥了。
又帥,氣場又強。
其實上次寫生已經見過一次了,當時張瑾樂就八卦上了,莊曉堅持說是好心的老闆。
現在屠衍都送到學校宿舍來了,哪有這樣的老闆?
張瑾樂搗了搗莊曉,擠眉弄眼道:“這回總不是老闆了吧?”
不止是張瑾樂三人的目光看着莊曉,就連屠衍的眼神也飄了過來,一副看你怎麼說的表情。
莊曉還能怎麼說,只能對屠衍大誇特誇,“這是我善良、大方又正直的前任老闆,現任男朋友。”
得了莊曉的親口認證,屠衍勾起了嘴角,動作自然地牽起了莊曉的手,對着三人頷首,“你們好,我是曉曉的男朋友,屠衍。”
“初次見面,請幾位賞臉,一起喫個便飯?”
室友的男朋友請喫飯,自然是不能推脫的,想着以後可以再請回來。
但她們沒想到,這個瞬便,是在A市的旋轉餐廳,臨窗最好的位置,滿滿一桌名字都叫不出的菜,和四五個隨時響應的侍應生……
一頓飯喫下來,張瑾樂看莊曉的視線都不對了。
滿滿的表達欲,因爲屠衍在場而苦苦忍耐。
喫完飯,屠衍的司機開着七座勞斯萊斯送她們回學校,在校門口,又跟莊曉囑咐了好多。
“你要注意身體,學校的體育課上不了就別上。”
“食堂的飯菜不好喫就別喫,我讓人給你送。”
“街邊攤也別喫,特別是重油重鹽又辣的,你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
……
三人站在不遠處,聽着屠衍那麼一個高冷的大帥哥,事無鉅細地囑咐,活像親爹似的,實在是有點幻滅。
說了快五分鐘了,屠衍終於說的差不多了,開始總結陳詞,“最重要的是……”別累着自己,獎學金也不是非拿不可。
不等屠衍叨叨出口,莊曉先搶答了,“最重要的事,我會想屠屠的。”
屠衍望着莊曉,似乎是顧及在校門口,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說。
輪到莊曉給他佈置任務了,“所以每天早晚要跟我說早安、晚安,我一天不見你都不行,所以要每天跟你視頻,週末放假了要見面,要給我親親……”
我的生命值不能斷,見不了面,每天視頻就當天賺當天花,週末肯定要多賺點。
屠衍眼底的笑容越來越深,剋制地撫過她的髮絲,“去吧。”
等屠衍的車開走了,張瑾樂徹底憋不住了,“啊啊啊!莊曉曉,告訴我,你是在哪找到的這種帥的慘絕人寰,壕無人性,還這麼癡情的男朋友的?”
“自己追來的。”莊曉實話實說,“可費勁了。”
張瑾樂根本不信,聲音激動,“我就知道你倆不對勁,他看你的眼神可算不上單純哦~”
“好好好……”莊曉舉手投降,“還是你明察秋毫。”
莊曉的第二個大學生活就在打打鬧鬧中開始了,不同於上一次面臨勤工儉學帶來的身體和經濟的雙重壓力,這一次,她跟周圍的所有無憂無慮、輕鬆愜意的同學們一樣。
能夠全身心地投入學習,吸納或有趣或乏味的知識,用一日一日的埋頭繪畫換取最後那一刻的成就感。
到了週五,屠衍會開車來接她。
他搬了新公寓,兩居室,另外配有一間大畫室和大書房,中間用推拉門隔斷。
莊曉之前畫的那幅筆觸稚嫩的畫就掛在他的新書房裏。
有時,兩個人就各自在自己的工作間裏待上大半天,飯點一個炒菜,一個笨手笨腳地打下手。又或由屠衍發揮鈔能力,請了廚師上門或做好的私房菜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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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這個空間已經充滿了另一個人的痕跡。
而邊界感極強的屠衍,對這一切樂見其成。
當然,當莊曉因爲嘴饞,偷偷點了螺螄粉時,屠衍還是很有意見的。
但最終,在莊曉嬌滴滴地一句,“我想喫嘛~”下,妥協了。
“以前都不能喫的東西,現在好不容易可以吃了,就讓我喫一次嘛?”
屠衍唯一爭取的權益是,“不準在家裏煮,也別點街邊的外賣,你想喫,我讓靠譜的餐廳做了送來。”
有些時候,兩個人如同所有平凡、恩愛的情侶一樣,賴在客廳沙發,喫着薯片,看着電影。
當然,喫薯片的是莊曉,屠衍是相當受不了“咔嚓咔嚓”的聲音的,更受不了,掉在地毯和沙發上的食物碎屑的。
因爲昨天晚上思如泉涌,莊曉睡的晚了些,這會兒秋雨的嘩啦聲混着電影的旁白,她已經昏昏欲睡了。
屠衍只輕輕攬了她一把,莊曉就將半邊身子都靠到了屠衍的身上,陷入沉眠。
自然也沒有看到,屠衍眸色深沉地望着她的睡顏,骨節分明的手輕柔地劃過她的臉頰,勾起散落的髮絲,細細地掖在她的耳後。
屠衍看着她的面龐,陷入思考,現在兩個人四捨五入也算是同居了,再進一步就該訂婚了,爲什麼莊曉不提了呢?
明明剛在一起的時候就暗示想和他一個戶口本的。
難道忘了?
還是……
屠衍想起了莊曉說過的,家務是男人最好的嫁妝。
再想想這兩月自己在做飯和收拾家裏家外的生疏和欠缺……難道他考覈不合格?
屠衍垂頭看着睡得兩腮紅潤,嘴脣微微嘟的莊曉,不應該呀,看着依然很喜歡他的。
難道,覺得他只適合談戀愛,不適合做老公?
屠衍心中莫名升起了一點危機感,隨即又找到了解決之道。
————
週六早上,莊曉在被子裏伸展了身體,躺在牀上看了好一會兒被陽光染成橙黃的窗紗。
莊曉週五下課就被屠衍的司機接回來了,才上了半個學期,她已經學會了在沒有課的早上睡懶覺這件事。
賴了一會兒牀,莊曉的意識恢復清明,打着哈欠拉開房門,傻眼了。
廚房飄來濃郁的香氣,客廳裏至少六七個阿姨在拖地的拖地,擦櫥櫃的擦櫥櫃,還有一個已經將甜點擺上了桌……
這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