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軻面色帶着蒼白,嘴角掛着的血線,卻讓他整個人看起來,俊魅的不像人類。
他的眼神平靜,卻帶着無盡的寬容和溫和,他將懷中的宗漓慢慢放開,遞給了秦六月:“我答應過你的,終其一生都會護你周全。這個承諾,一輩子都有效。”
“嚴大哥”秦六月已經泣不成聲。
宗漓慢慢靠了過來,一下子撲進了秦六月的懷中,小手抱着秦六月的脖頸,終於委屈的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媽咪我好怕”
秦六月用力的親吻着女兒的頭頂,之後卻對宗漓收到:“小漓,給你嚴叔叔跪下,磕頭”
秦六月眼淚朦朧的看着嚴軻:“嚴大哥,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收下小漓這個乾女兒吧你救了小漓的命,將來,小漓就是你的女兒”
宗漓聽話的跪下了,小手扶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
“不必這樣。你現在忘記了一切,我幫你是應該的”嚴軻溫柔的開口說道。
“不嚴大哥我並沒有失憶我的失憶是僞裝的”秦六月一下子打斷了嚴軻的話,終於將壓在心底的這句話說出來了:“我再也不能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那麼自私下去了上次在n國的時候,你已經爲了救孩子們受傷一次了可是沒過多久,竟然又連累了你一次我儘管真的不想承認這一點,可是現在,我不得不承認這一切了對不起我欺騙了大家都是我的錯是我太自私,是我不好,是我連累了你們”
嚴軻好看的眼眸倏然睜開,隨即展顏笑了起來:“沒關係,你就算是騙我,我也不會怪你。你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不然的話,咳咳”
秦六月轉頭大叫了起來:“醫生”
嚴軻卻是一擡手,打斷了秦六月的話:“沒事我還撐得住。六月,你說,你從來都沒有失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六月淚如雨下:“其實,在我剛剛甦醒的時候,解均就跟我做了一個交易。他說,我必須假裝失憶三年,因爲你們逼着他放棄了康寧,所以他要報復在我和我的孩子們身上如果我不答應,他不僅會讓我再一次的沉睡,還要帶走我的孩子。在我回國之前,解均有一次找過我。他說,我們的三年之約,一直有效。如果在宗漓宗樾生日之前,我經受不住壓力,說出了這個事實,那麼,他就要帶走小漓和小樾五年對不起一切都是我太自私了”
“我利用了你們的包容和溫柔,我欺騙了你們其實我從來都沒有失憶過我只是不想再一次的沉睡,不想離開我的孩子們。我卻沒想到,因爲我的隱瞞,會給你們帶來這樣大的波折”秦六月終於將這一切和盤托出,說出來這些話,她終於感覺到了輕鬆:“嚴大哥,算你我求你了從此之後,你再也不要管我和孩子們的事情了我不能那麼自私的把你連累進來一切都是我不好是我自己無能,護不住自己的孩子,卻總是一次次的連累你爲我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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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已經想明白了就算解均要帶走小漓和小樾,他也會看在康寧的份上不會刁難我的孩子們的只不過是五年,五年的相思,我受得住我再也不要看到你爲我受傷了嚴大哥,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你就當從來都不認識我吧我不配你這麼付出
”
秦六月轉頭又看着站在一邊的宗銘皓,淚眼朦朧的說道:“銘皓,對不起我欺騙了你們我讓你們等了我那麼久對不起”
宗銘皓跟嚴軻卻是慘然一笑:“原來如此如果是解均的手筆,倒是能夠理解了。”
秦六月搖頭說道:“是我太貪心,我想把孩子們留在身邊,是我沒有顧慮到你們,是我利用了你們。你們要罵我就使勁罵吧”
說完,秦六月低着頭不說話了。
眼淚大顆大顆的掉落,宗漓伸出小手,默默的給她擦着眼淚:“媽媽,不哭。”
宗銘皓慢慢走了過來,蹲在一邊,擡手將秦六月和宗漓一起抱進了懷中:“放心,解均的這筆賬,我會跟他算清楚的。”
嚴軻看着他們一家三口,慘然一笑。
他輸了。
輸的好徹底。
難怪在n國的時候,他那麼暗示,秦六月都不接話題。
原來,她從來都沒有失憶過,她愛的人,一直都是宗銘皓。
難怪,難怪。
可是,他今天拼死救了宗漓,他卻並不後悔。
就算他不接受宗漓做他的乾女兒,他也會這麼做的。
只因爲,這是他心底的執念。
“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嚴軻的聲音越來越低,臉色越發的蒼白了起來。
宗銘皓對嚴軻說道:“兄弟,今天謝謝了。”
嚴軻輕輕一笑:“我們從小就是朋友,長大了,反而生分了。你在歐美,我在澳洲。現在因爲同樣的人又走到了一起,卻也當不起你的這一聲謝謝。因爲,如果你對他們不好的話,我還是會跟你競爭,我還是會帶走他們的”
宗銘皓輕輕一笑:“好。但是,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他們都是我將用畢生所有來呵護的。”
嚴軻輕輕閉上了眼睛,遮住了他眼底的淚意。
“宗銘皓,她們就拜託你照顧了”說完這句話,嚴軻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周圍一直等着的醫生護士這纔敢過來,速度給嚴軻做了一下檢查,確定他只是失血過多,並沒有傷及臟器之後,這才急匆匆的擡上了擔架,送到了醫院。
這個時候,秦六月這才含淚擡眸看着宗銘皓:“銘皓,你會怪我嗎”
宗銘皓嘆息一聲,緊緊的抱住了秦六月:“原來你的苦衷是這個。難怪,不管我怎麼問你,你都不肯說。你呀,你真是傻透了。解均就是看準了你的這個性子,纔給你挖了這個坑,而你也毫不猶豫的跳了。不過你放心,我們跟解均之間的事兒,沒完。我會給你找回場子的。我宗銘皓的女人,可不是讓人隨便欺負的”
秦六月忽然驚叫了起來:“那,我們的孩子是不是”
宗銘皓眼眸一沉:“這筆賬,我跟他單獨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