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袁淑儀此刻的指責,蘇子衿反倒覺得好笑。
最後一刻也要如同瘋狗一樣垂死掙扎,企圖拉她下水嗎
柳賢妃還真是養了一條忠心耿耿的狗,到死都要想辦法完成主人下達的命令呢。
“淑儀娘娘,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故意陷害您敢問臣女如何能陷害您臣女與您之間從未有過接觸,入宴後也是相隔如此之遠,如今更是有十步之遙,莫非臣女能隔空將這黑珍珠放到您荷包內”蘇子衿慢條斯理的說着,相比急得說話都不利落的袁淑儀來得有說服力。
“淑儀姐姐說話也真是不着邊際,自己偷盜了冤枉是縣主,如今人贓並獲了還冤枉是縣主,嬪妾真是替縣主委屈呢,怎麼就被淑儀姐姐給盯上了呢”坐在蘇子衿身後的夏修容夾槍帶棒的譏諷着。
被她這一譏諷,袁淑儀更是氣得跳腳,眼見自己已然處在若是又沒有辯駁的證據,驚慌之下忍不住往首座的柳賢妃看去。
只見柳賢妃一如既往的坐在原地,小酌着酒水,完全不看袁淑儀,只是一雙眼睛似無意的看着對面的德妃。
袁淑儀這纔想起來,即使逃過了偷珍珠,她能逃過殺人嗎
“冤枉本宮如何冤枉她了她若不是偷盜爲何要殺那若蘭滅口若無什麼事,怎麼會殺人”袁淑儀此時中氣十足,一如剛剛急得滿頭大汗的不是她。
而她這話一出倒是讓人回憶起了被殺的若蘭,當時確實只有蘇子衿和若蘭兩個人,總歸不可能是袁淑儀去殺的呀。這般蘇子衿也同樣沒有洗脫嫌疑,畢竟不可能無緣無故殺人呀。
“殺人之人還未有定論,到底如何自有太醫斷定。”眼見着人人又要議論起來,皇后搶先大手一揮。“去,問問太醫可驗好了。”
“是”
春慧快步走出花廳,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引了一個五十來歲的老太醫走了進來。
“黃太醫,可驗清楚了”太醫一行完禮,皇后便開口問結果。
“回稟皇后娘娘,以驗清楚,那宮女確因胸前的匕首斃命,但力道並不足,若按縣主的臂力,不可能只刺入這麼點深度,但也不可忽略縣主可能故意減小力度。”太醫的話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
“敢問黃太醫,若是自行抓住別人的手,刺入,可會是這般結果”就在衆人心中暗想這個黃太醫的話沒有什麼用的時候,蘇子衿突然極爲恭敬的問。
而蘇子衿這一問到是讓黃太醫茅塞頓開,眼眸之中閃起一抹星芒,極爲興奮道:“縣主說的極是呀,老臣竟然忘了這般可能,若是自己抓住別人的手刺入,定不會有那般打的力,換做是反手更是力道小,正好也就那宮女刺入的深度,要不是刺入胸口,其他地方定性命無憂。”
“反手”站在德妃身後的玉竹聽到這話輕叫了一聲。“奴婢當時依稀看到若蘭的右手抓着縣主的左手,只是被若蘭的袖子遮住了些,如今想來那手定
然是兩隻手。”
玉竹此話一出,正花廳內頓時譁然。
蘇子衿的話,加上太醫的話,再加上玉竹的話,這件事已然清晰了幾分。
只是這份清晰實在讓人細思極恐。
若這三人說的都是真的,那豈不是有人故意陷害,那若蘭並非蘇子衿所殺,而是用自殺來誣陷蘇子衿
而會這樣做的,如今想去,也只有此時和蘇子衿之間爭執最多的袁淑儀了。
見所有人那懷疑的眼眸看過來,袁淑儀心底一驚,她沒想到會是這般,本以爲這件事蘇子衿怎麼都是百口莫辯,偏偏這個時候說了什麼反手,這個玉竹也好巧不巧的偏偏看到了若蘭手抓着蘇子衿。
可看看那三人,袁淑儀的心又定了下來,她堅信自己在這件事上沒有留下任何的破綻。
“荷悅縣主顛倒黑白的功夫真真的爐火純青,短短几句話就成了是若蘭陷害你了什麼反手力道小,那本宮倒要問問,若故意控制力道,可否做到呢”
“這”黃太醫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若是習武之人,倒是可以輕鬆控制力道。”
一句話,又將一切都繞回了原點。
“說到顛倒黑白,臣女怎麼比得上袁淑儀呢,臣女身上並無黑珍珠,卻非說是臣女偷盜,還人贓並獲。如今更是一句話就說是臣女故意減小力度,混淆視聽。”蘇子衿以牙還牙,夾槍帶棒誰不會呢。
“當真是個伶牙俐齒的,那本宮倒要問問你了,你說若蘭陷害你,那她爲何要陷害你與你之間有什麼仇嗎”袁淑儀緊緊的抓住這個點,只要蘇子衿說不清,她這個事就能推得掉。
可惜,蘇子衿又如何會給她這個機會呢。
“爲何”蘇子衿眼眸一眨,再度睜開時已然凌厲的盯着站在沐郡主身後的玉蕊了。“那就要問問你了,爲何”
“奴奴婢”玉蕊從未想過會問到自己,看着蘇子衿那凌厲如冰,彷彿看穿了她的眼眸,嚇得雙膝一軟,頓時就跪在了地上。“奴奴婢不不知。”
“不知”蘇子衿的音拉高一分,讓人心驚,隨着一步一步走來的腳步聲,似敲打在玉蕊心頭,令她渾身瞬間大汗淋漓。“這般情況下你還不說嗎”
“荷悅縣主,你這是何意莫非這小宮女與此事有關”見蘇子衿質問這玉蕊,皇后也上下打量了幾分。
“回皇后娘娘,此宮女與若蘭乃是一起來接臣女和沐郡主了,都是受同一人的命,自然只有她最清楚了,不過她不說,還請皇后娘娘將她發去慎刑司,想來無需一刻就能問出來。”蘇子衿轉身對皇后福身,面色冷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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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蘇子衿已然知曉她與若蘭受同一人命,又堅持要將她送去慎刑司,整個身體抖得如一個簸箕,連連磕頭哭喊起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莫將奴婢送去慎刑司,奴婢說奴婢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