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厲司丞皺眉,眼底陰雲快速凝聚。
誰給這個女人的膽子?
不是打他,就是咬他!
他捂着胳膊,怒聲喝罵:“秦鳶,你屬狗的嗎?”
秦鳶呼吸急促,胸口起伏的劇烈,一雙儂麗的眼睛裏寫滿了慌亂。
“厲司丞,我們馬上就要離婚了!而且,我已經簽了離婚協議書!”
她一邊說着,一邊擺脫他的桎梏。
他凝着慌亂如小綿羊的她,嘴角勾出冷冽而又陰沉的弧度。
“可惜,我並沒有簽字!即便籤字了,也還沒有辦手續!婚姻存續期間,只要我有需求,你就必須要滿足我!這是夫、妻、義、務!”
秦鳶瞳孔遽然收縮。
他竟然沒有簽字?
爲什麼沒有簽字?
腦子裏亂糟糟的一團。
她愣怔時,厲司丞重又來到了她的面前,並擡起雙臂,將她禁錮在雙臂以及牆壁的狹窄空間內。
濃郁的男性荷爾蒙氣息混着菸草味道,隨着呼吸,快速的佔據了肺腑,秦鳶猛然回神兒,憤怒的瞪着他。
“厲司丞,如果妻子不願意,那也是強,你如果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煩,陷入醜聞風波,我奉勸你一句,還是三思後行的好!”
厲司丞被她氣笑,“哦?你捨得嗎?”
劉勇帶人圍堵時,她不管不顧的衝上去,他不信她不愛他,捨得報警抓他!
“我沒有什麼舍不捨得的!”
“是嗎?”
“是!”她不輸氣勢的迎上他滿是戲謔的眸子,“而且,這三年,你捫心自問,你心有白月光,你精神出軌,你又憑什麼要求我履行什麼狗屁的夫妻義務?”
昨晚,喝醉的他抱着她,喊着另一個女人的名字,說着那些痛徹心扉的話,她最後的一點兒希冀也被擊潰成渣。
她不是什麼披荊斬棘的戰神,擁有不死之身。
她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真的無法承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
他眯了眯眼睛,第一次覺得秦鳶竟是如此的伶牙俐齒。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傅鑫說的那番話,還是他被秦鳶剛剛面對季晨時迷人的笑給刺激了,以至於他現在看着秦鳶,只想懲罰她。
在他靠近時,秦鳶緊張的甚至都忘記了呼吸。
情急之下,她語速極快的說道:“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拿到結婚證!”
厲司丞的臉色越發的黑沉。
“秦鳶!”
她表情錯愕,莫名覺得這兩個字從厲司丞的口中溢出,少了些怨恨。
秦鳶啊秦鳶,你沒救了!
當她再度回神兒時,眼睛裏已經只剩下了厭惡。
厲司丞的心被刺了一下,最終放下手臂,轉身去了樓上。
秦鳶撫着心口,長吁了口氣。
他肯定是因爲白雨詩結婚了,所以受刺激了!
誒?
他不是應該離開這裏,爲什麼去二樓?
秦鳶特別的煩躁。
回到主臥,沒有看到厲司丞,她猜想着他應該是去了客房。
將房門反鎖,直接去了衣帽間,準備拿睡衣,先去洗個澡。
剛剛跟厲司丞折騰了一番,身上都是汗水,黏黏糊糊的非常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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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衣帽間的門,她看到了男人那肌理分明的胸膛,完美的人魚線,臉頰上的溫度蹭的一下竄高,她漲紅着臉,趕緊將目光下移,卻又看到那雙筆直的大長腿……
秦鳶像是被雷擊中,完全呆愣住,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只能轉身,又羞又怒的跑出去。
厲司丞眼底染上笑意。
跟兔子似的,跑的還挺快。
秦鳶搓了搓臉頰,隔着門問:“厲司丞,你怎麼會在主臥?”
“這是我名下的別墅,我想去哪間房間,難道還要請示你?”他斂了笑,聲音淡漠,還帶着幾分譏諷。
她咬脣,嘟囔着:“可是現在我睡在主臥!”
雖然很輕,還是被厲司丞聽了個清清楚楚。
他開了門,她脊背繃成一線,不太敢扭頭看他。
厲司丞勾了一下嘴角,故意撞了她一下,她惱火,進了衣帽間,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趁着他去了衛浴間,趕忙離開。
開門聲被“嘩嘩”的水聲湮滅,厲司丞並沒有留意到。
出了衛浴間,沒有看到秦鳶,厲司丞以爲她或許是去了客房,倒也沒有去找她,而是坐在桌前,擦着頭髮。
真的不是他喜歡亂翻東西,而是抽屜沒有關緊,他看到了一本粉紅色的日記本。
“呵!多大的人了,竟然還用這麼粉|嫩的日記本!”
厲司丞將抽屜關上,卻又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將抽屜拉開。
她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他看一下,應該沒有什麼吧?
糾結了好久,他在小羣裏發了一條信息。
厲司丞:【看自己老婆的日記,犯法嗎?】
帥凱:【你在別墅?!】
鑫子:【什麼情況?阿丞平時不是都在公寓嗎?】
兩個人各種猜測,很快就99+的新消息提醒。
厲司丞按了按眉心,沒再理睬這倆貨。
就在他拿出那本日記本的時候,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他一看,竟然是周文凱給他打來了視頻。
他沒好氣的接通,周文凱幾乎貼上手機屏幕,仔仔細細的盯着他後邊的背景。
“艹!你果然在別墅!這是覺得白雨詩耍了你,當年那麼自私的在你跟前途之間放棄了你,受傷了,覺得還是咱們的鳶鳶好,所以打算浪子回頭了?”
厲司丞危險的眯了眯眼睛,從齒縫間磨出一個無情冷漠的字眼:“滾!”
“被我說中了吧?其實,阿丞,鳶鳶……”
“嗯?”
周文凱被他那如同刀子一般銳利的眼神兒給駭的慫唧唧的改了稱呼。
“秦鳶!秦鳶,行了吧?”
厲司丞緊皺在一塊的眉總算是稍稍舒展開。
“其實試問一下,如果當時劉勇圍堵的時候,我都未必有膽量,不管不顧的保護你!”
厲司丞沉默了。
回憶起那天的一幕幕,再想到視頻之中白雨詩那一臉的幸福笑意,他的心裏也不是完全不被秦鳶震撼到。
“你珍惜吧!再找不到秦鳶這麼傻的姑娘了!被你晾了三年,想想,一個女人,能有幾個三年?”
周文凱後邊說了些什麼,厲司丞完全聽不到了。
他站起來,開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