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遲淵被關拘留所中,他沒有想到,楚嬌會來看他。
楚嬌坐到聶遲淵對面,將墨鏡摘下來。
聶遲淵大剌剌地說道:“有必要嗎捂得這樣的嚴實,不想看我就算了,誰也沒有請你來”
楚嬌已經習慣了他這個樣子,說道:“你當人人都像你,活得不管不顧”
“喲,現在是大明星了,真是不一樣了,說話都變得高雅了,楚嬌,你再牛逼,在我眼裏,也不過是個女人,我聶遲淵用過的女人,呸”聶遲淵的目光裏都是貪婪,對於楚嬌的貪,他目光直接而霸道:“這輩子,我聶遲淵是栽你手裏了,算我自作孽,不可活”
楚嬌看着聶遲淵,這些年來,這個男人一直沒有變,他的性情,他的樣子,從第一次見他時,他就魯莽而強勢。
這些年了,身邊的人都變了,大家或老了,或成熟了,都會不同程度的變化。
而這個男人,彷彿一直沒有變過。
他以他自己的想法來認識這個世界,他的信念與行爲,楚嬌承認,她最初是被他的這些特質所吸引過。
不過五六年間,楚嬌已經從一個小明星,成長爲了現在的星耀一姐,而這個男人,還帶着他的小弟們,行走在江湖間。
“聶遲淵,你沒必要爲你的兄弟來頂罪,這件事,不是你做的,你爲什麼要承認”楚嬌一開始就從錄像裏發現,那個劫走菲兒的男人,並非聶遲淵。
“就算不是我乾的,那也是爲着我乾的,讓兄弟們爲了我受罪,我不能做那樣不義的人”聶遲淵說道。
楚嬌恨鐵不成鋼:“聶遲淵,你剛從獄裏出來,你就那樣,想再進去”
聶遲淵也不說話,一雙眼睛望向別處,目光錚錚,楚嬌就恨他這種認死理的勁,怎麼勸都不聽不進。
她跺跺腳,起身要離開。
聶遲淵叫住她:“那個菲兒怎麼樣沒有”他遲疑着,不敢問。
“沒有死可是,她那麼小,遭了那麼大的罪,她的媽媽就差着瘋了”楚嬌說道。
聶遲淵閉下眼睛,再睜開:“代我看看那個孩子, 我沒想到,真的沒想到,還好,她沒有事不然,我就算是入獄也無法洗脫自己的罪孽了”
楚嬌看着他。
你罪孽滿身,豈止這一宗。
再走兩步,聽到聶遲淵在她身後問:“你的那個兒子,是我的還是周君毅的”
楚嬌氣得手抖得抓不住墨鏡了,她回頭,美麗的眼睛裏,射出怨忿的光:“聶遲淵,你混蛋,你就該關到監獄裏,關一輩子混蛋混蛋”
說完了,楚嬌就走了。
聶遲淵愣住了。
他之前入獄的時候,沒有聽到楚嬌說她懷孕了。
之後,他看到或是聽到的,關於那個孩子的片字只言,都是說那個孩子是周君毅的。
可是,剛剛楚嬌的樣子,愛之深,責之切,她那種怨忿,不知道爲什麼,他心上咯噔一下,或許,他錯了,一開始就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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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後悔,他該去看看那個孩子。
楚嬌將那孩子隱藏得太好,媒體也只有暴光過那個孩子的背影 ,最多的就是知道是個男孩子。
那孩子並不在s市。
是在s市鄰市錦城。
錦城靠海。
白靜姝前一年看到過那個孩子。
並非特意去看。
那一年周君毅將他們夏天的度假地定在了錦城。
因爲近,開車去的,兩個小時的車程,他們就到了錦城的海邊,周君毅在那裏有一座房子。
大夏天,他們一家三口,還有劉嬸,在那裏住了近半個月的時間。
菲兒很喜歡那裏,那房子前面有很大的曬臺,從曬臺上,能直接看到大海。
每天他們都會從曬臺走十多分鐘,到了海邊,周君毅游泳,白靜姝帶着菲兒在海邊玩。
那樣休閒的日子,有四五天,然後,周君毅就開始出去會友,他朋友多,有時也帶到海邊的別墅裏。
男男女女一大羣。
從專門的烤肉店叫來的人員與烤肉材料。
他們來了,會笑嘻嘻叫白靜姝“嫂子”,會笑着逗菲兒玩。
那些男女中,也會有一兩個,周君毅的女友,她們絲毫不顧忌白靜姝,其中,就有那個小新星齊琪。
那一年海邊的聚會,是白靜姝頭一次見到齊琪。
長長的如海藻一樣的捲髮,雪白的一張臉,熱褲下筆直的長褲,走到白靜姝的面前,笑得刻意而張揚,“您好,周太太”
周太太三個字,被她念出來,充滿了諷刺。
大家都在笑,在海邊打球,塗防曬乳,齊琪跑到周君毅的面前,周君毅躺在太陽傘下的長躺椅上,頭上畫着一個大沿草帽。
“老闆,幫幫忙”齊琪的聲音甜的發膩 。
幾個男人在一邊看好戲,互相擠眉弄眼。
周君毅無端被打擾,揭了草帽一角,看了看齊琪,他似乎愣了下,他的腳前不遠處,白靜姝與菲兒在那裏堆沙堡。
齊琪舉着防曬霜的手,有些猶豫了,她拿不準周君毅會不會接過去。身後那些看熱鬧的人,不能讓他們真的看了自己的熱鬧吧
不想,防曬霜被周君毅接過去,他語氣並不是興奮,倒有一點冷:“塗哪裏”
齊琪簡直要感激涕零,“後背吧”她轉過身去。
白靜姝正站起身來,拿着塑料鏟子,一擡頭,正看到這裏。
齊琪向着她笑,得意地,炫耀的。
白靜姝垂下頭去,拿着水桶走到海邊去。
齊琪感覺到周君毅的手,並不溫柔,只在後背,胡亂地抹了下。
這與一些影視劇裏的情景,差太多啊,不應該是這樣啊。
齊琪今天穿的是露背的泳衣,前面包裹得嚴實,後面,卻露出整個後背。
她知道自己的後背線條有多麼美,自己的皮膚有多麼的白。
可是,周君毅的手,卻一點旖旎柔情都沒有。
不過幾下子,周君毅便說道:“好了”
齊琪愣了下,還不及回身,聽到海邊的人喊:“哎,嫂子,桶跑了”
果然,白靜姝拿着的那水桶,不知道怎麼,已經漂了很遠,在海面上。
菲兒跳腳喊:“媽媽,媽媽,水桶”
白靜姝急得向海裏走了幾步,匆忙地要抓那水桶,但水桶越漂越遠,她無能爲力,她也不會游泳,並不敢再往裏面追去。
齊琪回頭,見到周君毅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