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曉忍不住埋汰地看他一眼，“分明是你把人氣走了，還說呢。”
屠衍沒有半點歉疚之心，“誰叫他拿着你跟他套近乎那點屁事老說老說。”
屠衍心中暗道：我心裏可門清，我們家曉曉就是爲了讓我喫醋，尤君正這小子還當真了！
提起這事，莊曉有點心虛，她還真動過“移情別戀”的念頭。
“你想多了，尤總可能只是單純來恭喜我倆……”出於良心，莊曉忍不住幫着尤君正說兩句。
屠衍義正言辭，“我受委屈，你怎麼還幫他說話。”
因爲虧心啊！
莊曉在心中默默回答。
小祖宗發話，莊曉立刻端正態度，湊到屠衍身邊，十分熟練地從屠衍身後擁着他，聲音親暱，“他是你的發小呀，我當然想跟他處好關係……”
屠衍眉梢明顯舒展，勉強接受了這個理由，偏頭認真道：“我跟你的關係絕不遜於他。”
莊曉看着他真摯的眼神，心頭一暖，“我知道。”
屠衍對感情擰巴彆扭，沒有從沒有直白表露過愛意，更沒有她掛在嘴邊的那些甜言蜜語。但是莊曉知道，他是真的喜歡她，真心地喜歡。
即便不曾宣之於口，但他會爲她的理想和價值考慮，又小心翼翼地維護着她的自尊。
二人對視良久，屠衍率先打破沉默，他看着莊曉，微微昂了昂下巴，暗示道：“沒有獎勵嗎？”
莊曉好險才忍住笑意，“有。”
他怎麼能這麼冷酷，又這麼憨的？
莊曉垂首，覆上雙脣，左臉，右臉，最後的薄脣。
而後笑吟吟地看着他微微泛紅的臉頰，“屠總的口紅選的果然很好，真的不沾杯誒，不然一會兒你出去可要丟臉了。”
屠衍挑眉，對她的任何誇獎都能照單全收，而且相當自得。
隨後又不知想到什麼，幽幽地看着莊曉，“爲什麼你叫我和叫他的稱呼一樣？”
其實他早就想說了，都在一起了，還叫屠總，聽起來冷冰冰的。
因爲莊曉從一開始跟他說話就軟軟嬌嬌的，他覺得是愛稱，一直沒放在心上。
但今天莊曉唸了“尤總”之後，屠衍不滿足於這種爛大街的稱謂了，不足以表現二人親近的關係。
屠衍說的突然，莊曉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這回沒忍住笑了，“你還在意這個呢？”
取笑完屠衍的幼稚勁，莊曉在前者認真的眼神下，開始思考，“讓我想想，給你起個什麼愛稱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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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衍？”莊曉試探道：“我聽沈阿姨是這麼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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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小衍？尤總好像是這麼說的吧。”莊曉聽過一次。
“我要給你起一個獨一無二的愛稱。”莊曉滴溜溜轉了轉黑眼珠，嘴角掛着暗戳戳地笑，“叫屠屠！”
說起“屠屠”兩個字，莊曉想到了大耳朵圖圖，想起圓頭圓腦圓耳朵，頭上三根小呆毛的可愛形象，再看看屠衍，她忍不住想笑。
“聽起來太幼稚了吧……”屠衍微微皺眉，顯然有點不滿意。
正常莊曉顯然是鐵了心，“疊詞多可愛呀，又特別。”
“屠屠！屠屠！屠屠……”莊曉一疊聲地在屠衍的耳邊念，幾乎成了3D立體音效了都。
屠衍看着傻樂的莊曉，顯然沒了辦法，“好好好……屠屠就屠屠。”
不過他顯然還有最後的堅持，“別在別人面前這麼稱呼我……”有點丟臉。
莊曉嘿嘿一笑，伸手彈了彈屠衍的軟軟地耳朵，“都聽我們屠屠的。”
屠衍捂着發燙的耳朵，趕她，“明天就考試了，趕緊複習去。”
————
愉快充實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考試順利通過，莊曉的學籍搞定，正式成爲了W大油畫系的大一新生。
出成績的那天，莊曉高興地不得了，屠衍眉梢輕揚，眼底含笑，嘴上還道：“其實上個美院更好，要不是你對W大比較熟悉……”
莊曉趕緊一吻堵住了他的嘴，“哪裏都好，能學畫畫，我很高興。”
屠衍這才勾起嘴角，“那就好。”
當天晚上，莊曉大方地提出請屠衍喫飯，屠衍輕哼片刻，點了名要喫公司不遠那家西餐廳。
就是她和尤君正一起喫飯的那家。
莊曉臉上的笑容一僵，她想起了菜單上240塊一杯的檸檬水。
“那可坑了。”轉過頭，試圖讓屠衍打消這個念頭，“而且，那次是尤總買單，我沒請他喫飯……”
可眼神對上屠衍的眼睛，看出來他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跟尤君正一較高下。
深邃凌厲的眼睛裏，滿滿都是，難道我配不上一杯240塊的檸檬水嗎？啊？
沒辦法，自己的男朋友，只能自己慣着了。
何況這還是正兒八經的祖宗大爺。
“好好好。”莊曉妥協，“我捨不得給尤總喝240塊的檸檬水，捨得給你喝，你使勁喝，喝個八杯十杯的，我肯定眼都不帶眨的。”
屠衍滿意了，“這還差不多。”
屠衍舒坦地靠在椅背裏，笑容舒展，望着莊曉的眼睛裏含着融融春意，整個人散發出濃郁的荷爾蒙氣息，看的莊曉都有點臉熱。
這傢伙，帥是真帥啊。
莊曉這一瞬間的失神顯然沒有逃過屠衍的眼睛，後者笑意更深，直勾勾地望着莊曉，宛如開屏的孔雀。
二人四目相對，距離越來越近，眼瞅着鼻尖都快擦着，都能感覺到彼此的體溫了，莊曉猛地偏過頭，“等等，我看看那餐廳有沒有大學生優惠。”
滿心蕩漾的屠衍：“……”
看着翻找APP界面認真做功課的莊曉，屠衍臉都黑了，話幾乎是牙縫裏擠出來的，“這兩個錢，你就這麼捨不得嗎？”也不看看剛剛那是什麼時候？
這麼浪漫的時候！
“能省則省嘛。”莊曉騰出空來安撫他，“今天省了錢，下回我再請你喝檸檬水……”
屠衍的嘴角只抽抽，試圖讓莊曉領會他的不甘心，“你非得跟檸檬水較勁？”
莊曉聞言果然擡起頭，眼巴巴看着他，“所以你不喝檸檬水了？”
“……”
果然還是心疼這2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