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話讓席媛渾身陡然緊繃起來。
“你在懷疑我嗎?”
說着,那張畫着精緻妝容的小臉登時煞白起來。
宋逾白只是盯着她,並未做解釋,
“那天在場的人有很多,我自己也是受害者,我怎麼可能會到處往外說!”
席媛急切的辯解,水盈盈的眸子裏很快紅了一片,
宋逾白心底有些不耐,緊盯着席媛的雙眼問道,
“我只問一句,盛祁陽做的事,和你有沒有關係?”
席媛哭紅了眼,垂着頭面色變了幾變,而後緩緩擡頭看向宋逾白,
“沒有,”
“你要是不相信,大可以去查,”
呵!她篤定盛祁陽會保護好她,宋逾白無論如何也是查不到她頭上的。
只是…給江胭用的藥可是從國外託人買回來的,藥性強,卻沒想到能被江胭逃脫掉,呵!算她運氣好。
買藥的轉賬記錄也不是從她名下的卡里走的賬,應該是查不出什麼的。
宋逾白定定的看了席媛幾秒,斂眸收回視線,
“好,你說,我信,但我只問這一次,以後若有變數,再沒第二次解釋的機會。”
席媛撇撇嘴,
“逾白,你現在都只向着江胭了,”
“她是我的妻子,以後別再讓我聽到這種話。”
男人話音剛落,門被敲響,
“進,”
林陽推門進來,看到席媛也在,愣了幾秒,而後朝着席媛點頭示意。
“宋總,十點半的會議馬上要開始了,”
宋逾白低頭看了眼腕錶,十點二十五了,他收拾好桌上的文件起身,
衝席媛道,
“我去開會,你自便,回去的話可以讓司機送你,”
“嗯,逾白,我等你一起喫午飯吧,”
男人默了幾秒,點頭,
“隨你,”
林陽在旁大氣不敢出。
宋逾白出去後,席媛依舊留在他辦公室內,宋氏她常來,宋逾白的辦公室她也一直都是想進就進,宋氏的員工對此已經見怪不怪。
不一會兒,祕書就再次泡了杯咖啡進來,順帶拿了些點心。
席媛沒有事情做,來到宋逾白辦公桌前坐下,桌面上放着堆疊成山的文件,
想象着宋逾白坐在這裏握筆簽字,運籌帷幄的樣子,心中得意,
只要自己現在牢牢把握住宋逾白的心,那麼男人依舊是屬於她的,以宋逾白的實力,扳倒宋泊容,也是遲早的事,宋氏最終還是她席媛的!
起身時,桌上的鋼筆被她碰掉到地上,手工羊絨的地毯讓掉下的鋼筆沒有發出絲毫聲音。
她彎腰撿起,擡頭時看到了沒有上鎖的抽屜。
好奇心驅使,她緩緩拉開了抽屜,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合照,合照上的人她認得,
是宋逾白的母親抱着宋逾白的照片。
時間過了太久,看到這張照片後,她恍惚纔想起靳思柳的長相。
的確是個美人,不然也生不出宋逾白這個模樣。
看照片的老舊程度,不難猜出宋逾白珍藏這張照片許久。
她指尖緩緩摩挲着照片上的人,眼底閃着興奮的光芒,口中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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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姨啊柳姨,多虧您死了,不然宋逾白也不會這麼多年對我念念不忘,我當年也不會有機可乘啊…”
端詳了會兒相片,正要放回去,在抽屜的最下層,她看到了幾張裝訂起來的紙張,看起來有些像合同,但什麼合同需要放在抽屜裏?
她拿起紙張,掀開,看到上面的字,眸子瞬間瞪大!
呵!原來,江胭嫁給宋逾白,只是契約婚姻!
她收起手中的契約放好,嘴角勾起冷笑,
“交易的東西就是宋氏的特效藥?呵!江胭,我還當你多有本事。”
幾番思索,席媛心下起了主意,撥通了魏尋的電話,
“魏醫生,”
“怎麼?想我了?”
電話那頭低沉曖昧的男音緩緩響起,
席媛呵呵一笑,聲音帶着鉤子,
“什麼時候有空?請你喫個飯。”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惹得席媛嬌聲大笑。
晚上下了班,江胭去醫院看望了莫婉卿,
護工在一旁唉聲嘆氣,
“還是老樣子,飯也喫不進什麼,整天都是昏睡狀態,江小姐,這可怎麼是好,”
江胭坐在牀邊,看着仍然處在昏睡中的莫婉卿,心頭的苦澀只能被她強行嚥下。
門被敲響,江胭回頭,看到魏尋站在門口,
“江小姐,”
“魏醫生,”
兩人點頭示意,
“魏醫生,我母親的病,除了使用宋氏的試驗藥以外,還有其他法子嗎?”
魏尋帶着眼鏡的臉看起來斯文內斂,他正了正神色回答,
“可以換心臟,但尋找一顆適配的心臟是非常困難的,特效藥是目前最穩妥的方式,江小姐還是再等等吧,”
江胭滿臉沮喪,
“我可以等,可我母親不知道還能撐多久,我怕她…”怕她撐不到那一天,就撒手人寰。
這麼長久的磨難都挺了過來,江胭最不想看到的,便是功虧一簣。
“我理解你的想法,但目前沒有更好的辦法,”
江胭別無他法,便不再說話,看着魏尋給莫婉卿做了常規的檢查,
末了,他直起身面向江胭道,
“暫時還沒有什麼大礙,江小姐,我還有事,先走了,”
臨走前,江胭匆匆喊住他,
“魏醫生,”
“怎麼了?”
“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裏見過?您去過懷寧嗎?”
魏尋鏡片下的雙眼暗芒閃爍,卻被鏡片遮個乾淨,
“沒有,江小姐可能認錯人了,”
江胭好看的細眉蹙起,陷入自我懷疑,
“可能是吧,抱歉。”
“沒關係,”
魏尋淡淡答道,而後轉身離開。
晚飯江胭沒有回香蘭別院喫,
她告訴宋逾白自己要在醫院陪一會兒莫婉卿。
男人電話中的語氣說不清是樂意還是不樂意,只淡淡嗯了聲,仿若並不在意她何時回去。
掛斷電話,護士來給藥。
江胭接過拿在手裏仔細看了看,疑竇頓生,
“這藥爲什麼變了?”
護士瞟了眼江胭,淡淡道,
“哦,魏醫生有交代,換了新的藥。”
江胭有些疑惑,好好的爲什麼要換藥?
但她沒有直接問出來,臨走時倒了兩粒揣在口袋裏。
拿出電話打給了沈自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