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實在等的煩了,之前就要媳婦兒,禮拿了一趟又一趟,還是給拖到今年年底。兒子都等三年了還壓着顧苒娘不讓嫁他爹救回來了,家裏那麼多功勞,銀子一年能掙上萬兩,她懷疑她們家是有別的小算盤,想要再攀個高枝兒
也是崔氏心裏害怕遭到嫌棄,又惱煩她們不看重他們家,定親成親啥都是依着她們,慣的沒法沒天了看顧楚寒還敢擺臉色,更是氣惱,“旌之都已經等了三年了,再等可沒道理了你們也沒有啥其他想法吧那不趁着機會趕緊的成了親旌之一個人在那邊,也好有個人伺候”
雖然這封建社會女人地位低下,嫁人就得伺候公婆伺候丈夫,可崔氏理所應當的詰問讓顧楚寒頓生不悅,“婚期是早就定下的,有什麼其他想法”
因爲跟她說親的人不少,顧婆子全都推了,就有人找到崔氏這,想讓崔氏保媒,自然說了不少好話,誇他們家眼光毒辣,早早搶下這麼一門好親事,發了大財
崔氏剛開始賺錢時還很高興,但隨着時間的推移,就聽不得他們家靠顧家發財賺錢的話了啥他們家靠顧家了,顧家要是沒有她兒子和男人打那些傢俱,她們掙個屁的大錢傢俱都是她兒子和男人打的,他們家才分多少還要被人說靠她們了
被人說了幾次這麼帶財的媳婦兒可能要跟人跑,崔氏就越發擔心。何家之前一塊參股在家居鋪子,她是最清楚顧家賺多少錢的
看着顧楚寒彷彿高高在上的樣子,更是急惱,“你就說婚期提前,成不成”
畢竟是顧苒孃的未來婆婆,若是得罪她,以後顧苒娘過不順心,顧楚寒壓着慍怒,“我們家要是有其他想法,當初就不會跟你家定親再一個,我爹快回來,也不好他剛到家,就緊趕着把二姐嫁出去,我們一家總要團聚些日子還有,我奶奶只是風邪入體,喫幾天藥就沒事,不存在你說再往後拖”
她這番解釋,讓崔氏也不好說其他話,忍着不甘怒意回了家。
黃勝凡看她臉色難看的回來,就知道沒有說成,鄙薄的嗤笑一聲。
那邊就有三姑六婆跟崔氏打聽再次要媳婦兒的結果,聽是沒有,就同情起來,“也怪不得人家強橫,她們家不比從前了,要說以前那是高攀你們家都高攀不上的誰知道你們就定了她們家這也沒啥,開始看着也是好的,但誰叫你們靠她家發大財了人家肯定腰桿子硬,肯定高高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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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婆子放小聲音,“叫我看,她們是不是真的有啥其他想法啊”
崔氏本就有火,又被澆上一桶油,怒火更燒,“哼其他想法也不看看她們家啥底子沒娘就算了,爹還是個殺人犯要不是巴結上了人,上哪掙那麼多錢說啥我家靠她們,要沒我家旌之和他爹打傢俱,她們還開不起鋪子掙不到錢呢還不全靠我家幫襯的”
“是啊可誰叫她們家跟權勢有關係,又掙的錢多,這不就強橫了我看你這個婆婆以後別想享婆婆福,還得你看兒媳婦臉色,伺候兒媳婦呢”
“我看也是要不然都求了三四趟了,就是不同意成親說她家好,你家旌之可是長得一表人才,手藝又好多少閨女就暗暗喜歡你家旌之呢”
聽這話崔氏怒哼一聲,有些得意道,“我家旌之不是我誇,這青山鎮還真是拔尖的從小就長得俊如今又管着一個鋪子,還在武昌府的府城裏,那賺的錢也多多了還有人給他送帕子送喫食呢”
說話的兩人又恭維她,“那是旌之就是娶個小姐都不在話下而且以你們家如今的錢財,那也是富貴人家了納個妾都是應當的,還正好震懾那顧家”然後又把何旌之誇了又誇。
崔氏聽這話心裏纔好受點,不過給兒子納妾,她想想還是算了,畢竟這門親事她可不想黃了。顧家強橫太可恨,肯定不願意本來就有其他想法,真跟他們家不願意了,兒子也會怪她
想到兒子被她們喫的死死的,哪回都捎帶東西,心裏又惱怒起來。
顧楚寒也在問顧苒娘商量,她每次收到何旌之的信和東西都小女兒懷春,高興的不行的,每天的活兒都快忙不完,還天天熬夜繡嫁衣,“要是你想,咱們就把婚期提前”
顧芫娘和她一塊在繡坊,她又懷了身孕,張柏林更加上心,天天接送,還時而送點小喫,顧苒娘每每看見都羨慕。只能看着何旌之給她的信和東西想他。可她不是不懂事的小娃,這個時期,她哪能成親就搖了頭,“婚期是早就定下的,定了哪天就哪天”
看她很堅決,顧楚寒點點頭,“今兒個我話說的有點重,等八月十五,再去送節禮,多送些他們”
顧苒娘應聲,又去給顧婆子熬藥,準備做飯。
外面的流言卻已經在各處傳了起來,說顧婆子快不行了,何家想要趕緊娶媳婦兒,也沖沖喜氣,但顧家卻不同意謝氏孝期早就過了,顧婆子雖然是奶奶,她要是死了,就憑她對三房一家的付出,肯定也會守孝。何家都想這麼周到了,爲啥不同意
衆人紛紛猜測,說啥顧家更加發達了,顧苒娘準備攀高枝兒了,沒見顧楚寒兄弟頻繁的去府城
王氏在鎮上擺攤兒,最先聽到那些流言,不用想也知道跟何家脫不了關係,沒敢跟顧婆子說,跟顧楚寒說了,“雖說也沒大礙,但總歸不好”提醒她注意點。
“我知道了。”顧楚寒想崔氏就算有些微詞,也不至於宣揚的流言到處都是。給顧婆子抓藥時,路過何家,就上門了。
崔氏剛開始聽到流言時心裏也慌亂了下,可隨後就想,這本來就是事實要不然她們家爲啥不同意成親這些人說說,說不定她們自己心虛,就同意了到時候就是她們向他家低頭
看到顧楚寒過來,頓時嚇了一跳,“你來幹啥”
“外面那些流言的事。”顧楚寒說着,把拿的梅乾菜給她放下。
崔氏看到那一把黑乎乎的乾菜心裏不悅,哪次他們家都是挑好的買了送禮,她們掙了那麼多銀子,哪次來都是一點不值錢又上不得檯面的東西看不起他們家抿着嘴,“我可沒有瞎說也不是我說
的我們家哪一趟要媳婦兒都拿着禮親自過去,她們看到了,自己猜的,可跟我沒關係你這還來責問我來了”
看她眼含怒氣,顧楚寒解釋,“我來是家裏的梅乾菜做好了,給你們送些,順便提醒一句,不要被有心之人鑽了空子,掉進別人的險境可不止一個人不想看到你們好過,想搗壞這門親事,讓我們兩家退親”
崔氏皺着眉,也是想起來,抿着嘴沒有多說。
“我奶奶病情減輕,換了藥,我還要去抓藥,就先告辭”顧楚寒招呼完,轉身趕去抓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