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出當時的訂單信息,把韓姐的地址截圖後存在了手機裏。
等明天一早,她就發國際快遞把u盤郵寄回去!
想了想,她又從酒店的留言簿上撕下一頁紙來,簡單的寫了個字條,交代韓姐要把u盤送到時夏的手上。
寫好後,她把字條對摺了兩下,和u盤一起放到了桌上。
然後轉身,走出臥室,從起居室的冰箱裏拿了瓶水,擰開來喝了兩口。
冰冷的液體灌入口腔的剎那,她明顯不適的皺了皺眉。
爲了跳舞,她需要常年節食來保持身材,加上不規律的作息,很快就染上了胃病。
和商傾和相識的那段時間,正是她被胃病折磨的最嚴重的時候,經常胃痛到深夜。
最嚴重的那次,她痛到昏迷,在醫院住了大半個月,商傾和也陪了她大半個月,那以後他就嚴格控制起她的飲食,不許她碰生冷,不許她喫刺激性的食物,嚴格按照醫生的建議,找了專人給她製作養胃的餐食,長此以往下來,她那頑固的胃病竟再也沒犯過。
像這樣剛從冰箱裏拿出的水,商傾和是斷然不會讓她直接喝的。
只可惜他已經不在身邊,她也懶得去給水加溫。
其實她從來都不是什麼嬌生慣養的女孩子,不過是在他偏愛的幾年裏才養出了幾分嬌氣,現如今也只是回到她以前生活的樣子罷了。
更別說現在的她和以前相比,還多了那麼多的錢。
她一直都知道他們之間的是一份有期限的愛,當真正的公主出現時,她就會恢復灰姑娘的身份從他的世界裏離開。
早就知道分別的結局,所以一直都在爲此做着心理準備,除了……
垂着的那隻手在小腹上摸了摸,緊緊擰起的眉頭也不自覺的舒展,她深吸了口氣,終是拿着那瓶水走向了廚房。
……
白氏有一大堆事務等着處理,白顯那邊也離不開人,是以當天晚上白謙就匆匆趕回了南城。
白老爺子捨不得孫女,堅持留在顏江陪時夏住到出院,才和孫女重孫們一起返回了南城。
白老爺子仍舊不肯住院,可有時夏和白謙在,饒是他再不願,也還是被送進了醫院。
也是在返回南城的這一天,時夏第一次見到了自己的奶奶和大伯。
時言一直刻意迴避着從前,家裏沒有任何一張家人的照片,過去的二十年裏,時夏只能通過想象來猜想親人的模樣。
白奶奶和她想象中的模樣還是有一定的差別的,她氣質卓然,雖然已經是滿頭的銀髮,身形也有着明顯的老態,卻仍舊遮掩不住那滿身的貴氣。
在對上老人滿是關切的目光時,時夏有一瞬的晃神,恍惚間彷彿看到了陸奶奶一般。
在陸家的無數個日夜裏,陸奶奶也曾這樣帶給過她家的溫暖。
“思思。”
白奶奶帶着顫抖的聲音拉回了時夏的神思。
“是我,奶奶。”
盈滿眼眶的淚水在這一刻嘩啦一下涌出了眼眶,白奶奶拉着時夏的手,一時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時夏也情緒上涌,禁不住落下淚來,這大概就是血脈相通的神奇之處了吧。
明明什麼都沒說,可她卻能夠感受到白奶奶的心境,有對孫女的心疼,對失去孫子和兒媳的傷痛,更有失而復得的喜悅。
那晚,她緊緊攥着時夏的手,和她聊到深夜,保姆催了幾次她都不肯去睡,直到月嫂抱着哭泣的想想敲門,提醒時夏該餵奶了,白奶奶這才滿是不捨的鬆開。
和陸家老宅的四合院不同,白家莊園的主體建築是一棟五層的小洋樓,在從老宅搬出去之前,白謙和林微夏就住在洋樓的3層,二十多年過去了,3層的格局還保持着當年的樣子。
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沒有住人,但傭人們定期的打掃之下,整個3層都光亮如新,踏入3層的那一刻,時夏只覺得好像時間凝固了一般。
到處都是母親生活過的痕跡,她喜歡的蓋毯,她織了一半的線衣……
在這裏,時夏第一次看到了母親的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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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人都說過她和母親長得像,沒想到竟然真的能有個七八分相似。只不過母親的眼睛要更圓些,笑容也更溫柔。
她拿了一張母親的照片,放進臥室牀頭的相框裏,然後在這張分別了二十年的柔軟小牀上躺了下來,舟車勞頓的睏意很快席捲而來,沒多久就沉進了夢鄉。
南城的另一邊,霧色酒吧二樓的高檔包廂裏。
“阿淵下個月訂婚,這是秦伯母讓我轉交給你的邀請函。”
顧鳴禮剛從沈江宴的手裏接過邀請函,還沒來得及看,就被身旁的宋雙雙一把奪過。
“他要訂婚?和誰?那夏夏怎麼辦?!”
沈江宴聳了聳肩,示意她自己看。
宋雙雙不死心的反覆確認着邀請函上的內容,確定上面的的確確寫着下月的29日,陸遲淵將和白禮桉在紐城的聖普路斯大酒店舉辦訂婚宴。
“所以,這就是他不接所有人電話,也不回消息的原因?”
宋雙雙最容忍不下渣男,尤其她的好閨蜜纔剛剛爲這個男人生下了一對雙胞胎,他竟然能如此無情,對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孩子看都不看一眼,就着急着要和別的女人訂婚!
虧她還想過勸和他和時夏,她真是看錯了陸遲淵!
“不接電話確實很奇怪,就算真如秦伯母所說,阿淵在爲了他那個項目奔走,可在忙打個電話回個消息的事件總該有吧。”
“這邀請函是誰給你的?”一直沉默着的顧鳴禮突然出聲,問道。
“秦伯母啊,這段時間都是她和我聯繫的。”
顧鳴禮嘴巴張了張,正要說什麼,這時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只見秦頌滿臉疲憊的出現在門外。
進了包廂後,他先是拿起茶几上的酒喝了一大口,然後整個人癱倒在了沙發上。
“那陸明誠下手可真是狠,要不是有姑媽這層親戚關係,我都要懷疑他是在故意針對我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就是在針對你?”
沈江宴的話把秦頌驚的嘴巴張了又張,半晌才反應過來,他環視了一圈,看見的宋雙雙手上的邀請函,不由得眉頭一皺。
“阿淵可真是太不夠意思了,哥們兒都被他二叔折磨成什麼樣了,他還有心思訂婚,都不知道幫哥們兒一把!”
秦頌本就是剛剛纔開始接管公司,整日應對公司的事務還來不及,如今又碰上陸明誠,簡直是一個頭兩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