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家醫院,我想去看看他。”
“明天帶你過去,你今天心情不好,在這裏透透氣,散散心。”
夏七言看了沈聿片刻,沒在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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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兩人坐在草地上,雙腿抱着膝蓋,像小時候一樣。
“七言七言,我聽蘭姨說了,是那個男人害你如此傷心……”
夏七言愣了一下。
“的確是阿夜,我懷了他的孩子……”
她如實回答,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沈聿講了一遍。
沈聿的臉瞬間沉下來,大手攥成拳頭咯咯作響。
“他怎麼可以這樣!”
如此傷心七言寶的身體!
他究竟把七言寶當成什麼?!
吹着風,夏七言心口疼痛的感覺減輕了許多,目光怔怔的盯着遠處的風景。
也許真像大哥所說,阿夜是有苦衷的吧……
突然,從他們後面傳來一道急剎車的聲音,驚的二人同時回過頭。
只見薄司夜頎長的身影出現,他抿着薄脣,繃緊俊臉大步朝他們走來。
沈聿率先站起來,把夏七言護在身後。
“薄司夜,你還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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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聿憤恨的開口,一拳揮向他,可卻被男人靈敏的躲開。
薄司夜勾起脣角冷冷一笑。
“這句話應是我問沈少爺纔是,你還敢回來?”回來纏着他的七言寶!
“我有何不敢回來,這裏有我沈聿放不下的人,我自然要回來。薄先生還記得自己當初的承諾嗎?你說過會好好照顧她,保護她,爲什麼要食言?
我亦說過,你若對七言寶不好,我一定會把她從你手裏奪回來的,就算拼盡一切我也斷斷不會讓她繼續留在你身邊。”
聽聞,薄司夜臉色愈發臭了,幽深的眸底閃過一絲殺意。
“沈少爺,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我並沒有違背承諾,我會對七言寶解釋清楚的。”
他說着,視線卻落在夏七言身上。
夏七言冷着臉別過頭去,脣瓣死死要緊。
“沈聿哥,你讓他解釋!”
沈聿放下拳頭,目光陰狠,甚至有種想一槍崩了他的衝動。
“七言寶,我約了陸朝,還有你哥哥,我會當衆同你解釋。”
夏七言思量片刻,起身越過沈聿走到他面前。
“好。”
罷了,回頭看向沈聿:“沈聿哥,今天謝謝你,改日我去看看沈爺爺。”
夏七言隨着薄司夜離開了,他們的車子消失後,沈聿再也忍不住一拳打在了自己的車身上。
……
寒香居。
夏七言依舊臉色冰冷,一前一後與薄司夜來到包廂,此時陸朝已經到了,看見他們立刻站起來。
“夜哥,嫂子……”
他恭恭敬敬的叫道,第一次見夏七言生氣的模樣。
不愧是夜哥的老婆,身上那股冷冽的氣質與夜哥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夏七言並未坐在薄司夜身邊,與他隔了一個座位。
男人眼底帶着清晰可見的受傷,但也沒敢反駁。
他知道七言寶很生氣!
沒一會兒,服務生開始上菜了。
又過了五分鐘,夏軒也來了,手臂上掛着西裝外套,走到夏七言身側的位子坐下。
“小七言,薄總。”
夏七言目光轉向薄司夜,櫻脣輕啓,語氣淡漠丟出兩個字:“解釋。”
“七言寶,關於我身體毒素的事情你是知道的,但毒素的具體情況我隱瞞了你,對不起。
其實毒素已經侵入我的心脈,無藥可救,並且會絕對遺傳給孩子,所以這個孩子不能要,若是讓他繼續留在你身體裏,他會不斷吸食你的營養,甚至會威脅到你身體的安危。”
“夜哥說的沒錯,我身爲夜哥的醫生也有八年了,至今未曾研製出解藥,所以嫂子,夜哥這麼做都是爲了你,現在不是你們要孩子的合適時機,若你不相信我說的,可以問問夏少,夏少是你哥哥,況且他醫術比我精湛。”
陸朝附和道,臉上滿是真誠,話落看了看夏軒。
夏軒眉宇間閃過深深地無奈,他點點頭,“沒錯小七言,關於薄總的毒素就連博士都不曾見過,而且哥哥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它的確會遺傳給孩子。
咱們退一萬步來講,就算不會威脅到你,但是你身爲孩子的親生母親,你忍心看着他每月靠換血才能維持生命嗎?像薄總一樣全身插滿管子,在痛苦之中煎熬着……”
夏軒的話,讓夏七言捏起拳頭,強行扼制住心底的酸澀和撕心裂肺的痛。
她怎會忍心呢?
試問一個母親如何能眼睜睜看着自己還在襁褓裏的孩子遭受如此折磨!!!
夏七言眼角掉下一滴淚水,忽而起身。
“對不起,我去個洗手間。”
她的頭埋在臂彎裏,蹲在洗手間哭了許久,痛徹心扉的聲音令門口的男人同樣不好受。
薄司夜一拳砸在牆上,表情極其痛苦。
是他對不起她,亦對不起他們的孩子……
他英俊的臉龐滑落一滴淚珠,狹長的鳳眼猩紅的可怕。
這時,身後傳來了聲音。
他回過頭,只見夏七言邁着蓮步走來,白皙光滑的臉蛋滿是淚痕,傷心的模樣讓人憐惜。
她站在他面前,一雙黑眸灼灼的盯着他。
“爲什麼不早告訴我毒素這麼嚴重?”
她是他的妻子,有權知道他的一切!
何況關乎到他的生命安危,他更不該隱瞞她呀。
薄司夜修長的大手攥成拳頭,低下頭臉上帶着歉意和懊悔。
“對不起……”
他怕她知道後擔心,更怕……她知道他毒素這麼嚴重會不要她。
想到七言寶離開他,他就有毀滅世界的衝動。
驀地,他將她緊緊抱在懷裏,下頜抵在她的肩上,呼吸粗重。
“七言寶,不要離開我……對不起,我知道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瞞着你的,可是我害怕,害怕你會嫌棄我,害怕你會不要我,更害怕你的離開。”
一旦擁有過,便再也承受不住她的離開!
夏七言心中一陣隱痛,她張了張口,卻發現哽咽的話都說不出。
她擡起手亦回抱住他,小臉埋在他胸膛裏哭泣,“傻瓜……薄司夜,你這個大傻瓜。”
她怎會離開他,又怎會嫌棄他!
他可是她的丈夫,要與她一輩子白頭偕老的人!
“老婆,對不起!”
男人一直在道歉,他真的怕她不原諒他。
“阿夜,是我這個妻子不稱職,不知緣由還一直在怪你,我想過了,大不了我們一輩子不要孩子,我只要阿夜一個人,只要阿夜健康,我一定會找到更厲害的醫生,爲你研製解藥的。”
說着,她捧起他的俊臉,“不過,阿夜也要答應我。以後不要再瞞着我任何事情了好不好?我是阿夜的妻子,有權利知道你的身體狀況,答應我,以後有什麼困難和痛苦,我們一起承受,一起扛着。”
夫妻之間,就該同甘共苦!
她不想做只會依附他的菟絲花,不想做溫室的花朵,更不想他獨自一人承受那麼多。
“好,我答應七言寶。”
男人聲音沙啞,纖薄的大掌揉揉她的小腦袋。
看着兩人和好,衆人也就放心了。
喫完飯後,夏七言和薄司夜一同回了半山別墅。
車子在院裏熄火,夏七言剛要下去,薄司夜叫住了她。
“七言寶,等等。”
“這次的事我已經調查清楚,是慕容景做的,但還有一個人也參與其中,我想還是交給你親自處置爲好。”
薄司夜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
“誰?”
夏七言蹙起眉頭。
而後,男人抱她去了山頂的倉庫。
楚墨和一排黑衣保鏢已經恭候多時了,見到他們紛紛行禮。
“薄爺,夫人。”
“把門打開。”
薄司夜面無表情的吩咐,摟着夏七言的纖腰走進去。
只見一個渾身是血,頭髮凌亂的女人被綁在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