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茉斜眼一瞪,疾言厲色:“經理呢?爲什麼還不把這兩個土包子趕出去?”
經理沒辦法,這可是夕陽酒業的千金啊,誰能不給點薄面。
他對她們兩人伸出請的手勢,“兩位小姐,請你們先出去吧,後續的賠償事宜我們會打電話跟你們商量。”
宋心航慚愧地低下頭,緊咬雙脣,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柳禾咬咬牙,掏出手機,亮出付款碼,不卑不亢。
“該我們賠的我們一定會賠,但是你欺騙我朋友喫芥末醬,對她造成了人身傷害,這又該怎麼算?”
“我放過你們就算好的了,你還敢跟我算賬,你們有律師團隊嗎?窮酸樣!”
白茉叉起手臂,一副仗勢欺人的架勢。
“就事論事,如果我的朋友因爲芥末過敏從而出現生命危險,你認爲你能夠獨善其身嗎?”
“這…”白茉被懟得啞口無言,向白菁投去求助的目光。
她冷冷開口:“經理,你還不趕她們出去幹嘛呢?想讓我們投訴你嗎?”
經理聽了,冷汗直冒,連忙將兩人往外推。
“放開她們。”
唐書言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白茉看到這個說話的男人,眼眸中燃起光亮。
她驚喜地撲過去撒嬌,“阿言哥,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我聽伯父說你不是留在西海市了嗎?”
唐書言立馬退後一步,和她保持一定的距離。
她沒察覺到唐書言對她的厭惡,還不依不饒地湊上去。
“阿言哥,你快幫幫我,這兩個女的在你餐廳裏鬧事,還把我的裙子給弄髒了。”
白茉嘟起小嘴,露出可憐巴巴的神色。
他不理睬,使了個眼色訓斥經理,“平時培訓裏是怎麼教的,處理事情要先問緣由,你們就這樣不分青紅皁白地亂站隊,是想壞了希盾的招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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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這事確實是我們做的不夠周到。”經理低頭連連致歉。
“而且,這兩位小姐是我請來的貴客,你們就是這樣招待貴客的嗎?”
聞言,柳禾有些喫驚,這家高檔餐廳竟然是唐書言的。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低估他在寧安市的實力了。
“纔不是,阿言哥你怎麼這麼偏心啊,明明是她先衝撞到我們的。”
白茉喋喋不休地拉起弄髒的裙襬一角給他看,試圖轉移話題。
柳禾拿出一張卡,直接遞到她面前,“這裏面有十萬,夠賠你這一身了,但是你也要給我的朋友道歉!”
“我憑什麼給她道歉,你們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白茉趾高氣昂,拒不接受這個提議。
唐書言眉心緊蹙,清亮的嗓音中壓抑着怒氣。
他目視着她,給出壓力,“快點給她道歉。”
“我…”
白茉好不甘心,明明她和唐書言纔是熟人,他現在竟然如此維護別的女人。
白菁算是看出來了,這唐書言今天是鐵了心地要幫這兩個女人。
她拉拉白茉的手臂,低聲勸告:“算了,別在這裏吵了,周圍的人越來越多了。”
白茉看到周圍的人開始指指點點,要是哪個無良的人用手機拍下來放到網上去,可能會影響到自家集團的股價。
她沒好氣地一扭頭,小聲又迅速地說了句“對不起。”
柳禾將卡放到她們面前的桌子上,義正詞嚴:“這是我們應該賠償的,一分都不會抵賴!”
說完,拉着有些被嚇到的宋心航到位置上去坐好。
唐書言微微搖頭,打量她倆幾眼,鄙夷之色顯而易見。
這兩姐妹的驕縱在寧安市是出了名的,誰家見了她倆都得躲遠點。
白茉不甘心地跺腳,眼裏射出狠毒的怒火。
白菁連忙拉着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然而白茉的眼神全程沒有離開過唐書言,像一臺移動監視器。
“姐,你說那個女的和他是什麼關係,他爲什麼這麼維護她。”
“還能有什麼關係,對她有意思唄。”
“就她那身打扮,怎麼入得了他的眼。”
“有時候海珍海味喫多了,也要換一下口味嘛。”
白菁漫不經心地解釋着,她纔不關注唐書言的行爲,對他沒有一點意思。
她中意的男人,在西海市可是神一般的存在。
不知道,這輩子有沒有機會能和他認識一下。
宋心航坐下以後,完全沒有了剛纔的好奇心,悶悶不樂。
柳禾幫她切好盤子裏的羊排,安慰道:“怎麼了?你不用在意剛纔的事情,下次小心一點就好了。”
柳禾在豪門裏呆這幾年,清晰地見識過這些富家千金的刁蠻無理。
她早就習慣並且接受了。
喫完飯以後,唐書言將兩人送回家後,又回到希盾餐廳的營銷部。
主管恭恭敬敬地遞上一摞文件,“老闆,VIP客戶的名單都在這裏面了。”
他翻開,找出白家姐妹的名字,乾淨利落地用筆劃掉。
“從今以後,這兩個女的不許再進入希盾餐廳。”
“啊?老闆,這可是我們的至尊VIP客戶啊。”
“不差她們這三瓜倆棗,你照做就行了。”
“是。”
…
當晚,白家兩姐妹的手機都同時收到了解除希盾VIP的消息。
白茉氣得花容失色,怒罵:“這什麼意思?難道我們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嗎?我非要打電話好好去問問。”
白菁本來就心煩,每週去那裏晃悠就是想邂逅到點實力富家公子哥什麼的,用來擴充人脈。
這下好了,什麼都沒撈到,賠了夫人又折兵。
她一把打掉白茉的手機,“你還打什麼電話,嫌不夠丟人嗎?你要是能和唐書言談戀愛,他家產業不都是你的嗎?一個希盾餐廳又算什麼!”
“姐,我怎麼讓他喜歡我啊?他明顯對今天那個女的有意思。”
“有意思又怎麼樣?誰會願意要一個髒了的女人?”
此言一出,白茉沉默了,白菁說得很對。
特別是像唐書言這種身份的男人,怎麼會娶一個有污點的女人呢?
白菁一邊擦指甲油一邊裝作漫不經心地提示:“最近不是有個姓徐的紈絝小子在追求你嗎?我看他就挺有股狠勁的。”
白茉不屑地切了一聲,“你說的是徐知川那小子?我可不喜歡他那種類型的男人,橫衝直撞的。”
她喜歡的是像唐書言那種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的男人。
“誰讓你喜歡了,他喜歡你,肯定對你有求必應啊。”
白茉瞬間恍然大悟,徐知川雖然開了個小破公司,人脈卻挺廣的。
讓他當顆棋子還能不髒自己的手,這確實是個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