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再怎麼吐槽，莊曉嘴上都得配合屠大總裁，昧着良心道：“我說的可是真心話。”
屠衍挑眉，追問道：“這麼說，你也是真心覺得他‘很好’？”
屠衍刻意重讀了後面兩個字，只是臉上帶着笑，顯然不是要解釋，而是要聽好話。
莊曉已經對欲揚先抑相當駕輕就熟了，點點頭，掰着手指頭數，“邵泉長得又帥，人又善良，運動天賦好，身材也好……”
“但我最喜歡你。”莊曉看着屠衍眉頭越挑越高，噗嗤笑了，“在我眼裏，你哪裏都好。”
“喫醋也好可愛呀！”
屠衍看着莊曉笑的粉面桃腮的模樣，哪裏還看不出這個女人存心逗他玩，習慣性沉了臉，卻又沒繃住，最後只能嘆了口氣。
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她柔軟的臉頰，“容我提醒你，你現在可是有家室的人，要注意分寸，人家身材好你都知道了？”
“我看過他打籃球的。”莊曉解釋後隨即看向屠衍，“不像我男朋友，只能看到黑西裝。”
屠衍幾乎能感覺到，莊曉的視線從他身上轉了一圈，下意識地微微合攏了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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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曉安分了好久，兩人定情後又是一副害羞的模樣，他都差點忘了，這可是第一次見面就敢把手往他下三路招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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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曉就是你弱她強的，隱隱憋笑，被屠衍斜了一眼。
莊曉見好就收，哼了一聲，嘟嘟囔囔道：“再說了，我也不算有家室？我得什麼時候跟屠總一個戶口本纔算有家室……”
莊曉想起身上還揹着成爲屠衍未婚妻的重任呢。
其實她也沒有多大把握，但她都想清楚了，現在她已經有了配角身份，性命無憂……
呃，其實也不算無憂。
莊曉想起來23號的警告，邊緣配角加外來者是沒有存在感的，一旦存在值耗盡，會陷入她能感知別人，但別人容易忽視她的存在。
按23號的話說，就是，“別以爲你可以高枕無憂了，完不成任務，離開了男主，一個沒有存在感的人活得只會生不如死，你過馬路司機會忽視你，能活幾天還不定呢。”
昨天被23號這麼一引導，莊曉還沮喪了好一會兒，得虧她天生頑強，吃了碗螺螄粉，又滿血復活了。
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再說了……說不定，在她完成任務之前，就刷夠了能活到八十歲的存在值呢！
想到這個，莊曉自然而然地看向了屠衍，目光順着他宛如大理石般凌厲精緻的側臉，最終落在了他略淺的薄脣上。
今天這五點存在值還沒刷呢。
屠衍還在琢磨莊曉剛剛說的一個戶口本的話，心情有些複雜，一時不知道自己是想還是不想。
屠衍定定看着莊曉好一會兒，開口道：“你是在跟我求……”婚嗎？
不等屠衍問明白莊曉的用意，後者的臉都湊了過來。
屠衍的呼吸一滯，尾音也被嚥下。
軟軟地脣瓣貼了過來，莊曉清淺的呼吸帶着牙膏的檸檬清爽，輕輕灑在鼻端。
“吧唧！”
隨着一聲響亮的聲音，莊曉重新拉開了距離，聽着五點存在值到賬的聲音，喜滋滋晃了晃頭。
屠衍呼吸重新恢復平穩，有點哭笑不得，就這樣？
屠衍俯身靠近，正準備好好教教她，卻不想嘴脣還沒貼上，被莊曉的手掌攔截了，“等等！”
莊曉這會兒反應過來剛剛屠衍說了什麼，有些緊張地眨了眨眼睛，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向你求婚的話，你會答應嗎？”
莊曉這個試探的問題問出來，緊盯着屠衍的臉，空氣中的靜謐持續了兩分鐘，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你想的倒挺美的！！”
不知道爲什麼，莊曉看到屠衍張嘴，就猜到了他的回答，搶答完，把自己逗笑了。
屠衍看着笑的倒在靠背上的莊曉，臉都黑了，神情無奈。
怎麼回事，感覺被她喫定了。
所幸此時司機提醒到地方了，解救了兩人。
這是一傢俬立醫院，屠衍帶着莊曉一進門，就有兩位醫護人員跟着，引着莊曉做了種類繁多的檢查，相比於上一次的體檢，花了更多的時間，也多了好幾項涉及心臟的檢查，加了一個過敏源測試。
莊曉從檢查室裏出來，還見到屠衍在和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人說話，囑咐了好一會兒。
臨走前，中年人還好奇地望向莊曉，和藹地衝她笑了笑。
從體檢機構出來，莊曉一邊喫着司機師傅買來的溏心榴蓮酥，一邊望着窗外的風景。
看着看着，發現不對了，“這是去哪？”這不是送她回家的路。
“帶你去個地方。”屠衍遞給她紙巾，點了點嘴角左邊。
“哦哦！”莊曉被一打岔，專注於擦嘴，“還有嗎？”
“沒有了。”
過了高峯期，路上十分通暢，十五分鐘後停在了W大的門口。
“來學校做什麼？”除了公司和出租屋，這是莊曉第二熟悉的地方了。
屠衍牽着滿臉迷惑的莊曉進了校門，已經有人在門口等着了，看着襯衣、西褲、眼鏡，活脫脫的教導主任模樣。
莊曉立刻把手從屠衍手心裏抽了出來。
果然，這人一開口，“屠總，您好，我是設計與藝術學院副院長江陵，歡迎您蒞臨指導工作。”綜合大學裏的藝術系院長通常都是外聘的名人，即所謂的榮譽院長，來充場子的，副院長才是實權管理。
但江副院長似乎還擔心自己不夠格接待這位財神爺，笑着解釋道：“洪副校長恰好上午有個會，這會兒應該要結束了，立刻就過來，還請您海涵……”
屠衍不太在意，“不要緊，我只是隨便看看。”
“是是是……”江副院長連連點頭，“那這樣，我帶您轉轉？”
屠衍點頭，“去油畫系看看吧。”
屠衍分神看向莊曉，“我記得你是畫油畫的？”
“水彩也畫一些。”莊曉點了點頭，“相比於油畫，水彩工具簡單一些，也沒那麼燒錢……”
屠衍偏頭看着她，神情認真，“以後你不用擔心這個。”
江副院長看出來誰纔是拍板的了，笑呵呵道：“藝術都是相通的，相比水彩，油畫的應用範圍更廣，畫種的發展相對成熟。當然，以莊小姐的天賦，選哪個都會有所成就的。”
以屠衍的財力，想捧出一位知名畫家來，可謂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