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沒有堅持,回到桌前,又與溫崇正合計新屋的格局。..宋家寶扭頭看向桌前的大姐和大姐夫,有一種做夢的感覺。
他低頭用力嗅了嗅新被子的味道,然後咧開嘴笑了。
“暖暖,畫好了。你再看一下,如果有不喜歡的地方,我再修改。”溫崇正擱下筆,把草圖挪到她面前。
西廂房改成了兩大間和兩小間,靠院門的是雜物間,中間是廚房,再是沐浴房,茅房靠着面屋。
在這個地方是不可能有這種格局的,但宋暖保證不會有一點異味,也堅持這樣。
溫崇正自然不會反對。
三間東廂房也做了調整。
兩間備用客房,一間是製藥房。
不得不說,這樣的設計,十分完美。
“行走吧”宋暖越看越喜歡,心裏對新屋十分的期待。終於,她靠着自己的雙手,也能在異世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人,有了家纔能有安全感和歸屬感。
兩人打着火把,提着食盒去張家。
宋暖留了一些下酒菜,準備提去還點人情。溫老太說張老爺子的牙口不好,但是喜歡喝酒喫肉。
食盒裏有幾樣滷菜。
正好下酒。
“暖暖,村長說,村裏風俗,這打竈臺要請師父喫酒飯。眼下我們家這情況,肯定是不方便的。村長說他那有幾斤酒,讓咱們先帶回來。明日分給幾位師父,你覺得如何”
路上,溫崇正想起打竈臺一事。
“這些風俗,我也不懂。咱們聽村長的,酒先借,改天咱們去鎮上再打酒還回去。村長也是一片好意,咱們也不好駁了。”
宋暖想到下午王氏說的那番話,心裏是感激的。
她剛烈是沒錯,但也不能關上門,只過自己的日子。在小山村裏,免不了要處理左鄰右舍的關係。
能相交的,咱們就交往。
不能交的,咱們就做做表面功夫。
一心交惡的,咱們自然也不用客氣。..
反正與人交往,心誠,意合,則交,反之,各過各的日子。
“好那就這麼辦。”兩人還沒到張家,那邊院門已經打開,門外,張健站在那裏等人。
“你們可算是來了。”
“阿健哥。”溫崇正喚了一聲。
張健點點頭,“進屋吧,我祖父和爹都在等你們呢。”
“不好意思讓大夥久等了。”
“哈哈別說見外話,大家在堂屋裏呢,進去吧。”
張健側開身子讓他們夫婦進去,然後關上院門,三人一起去堂屋。
“叔公,村長。”二人齊聲喚道。
宋暖把食盒放在桌上,淺笑吟吟的道:“叔公,村長,這是酒樓捎過來的一些滷味,味香肉軟,正是適合下酒。今天麻煩了村長一天,我和阿正也沒什麼可表示感謝的,便就借花送佛了。”
“下酒菜”張老爺子一聽,眼睛都亮了,“今天就聽人說,那酒樓的人見你就一口一個宋大廚,這些菜是”
“不是我做的。”
“我還以爲可以嚐嚐你的手藝。”
“叔公不嫌棄的話,以後有的是機會。”
“中老頭兒就等你這一句話。”張老爺子笑得合不攏嘴,指着一旁的凳子,“坐下來說話。”
“好的,叔公。”
“村長,這是我和暖暖一起商量的新屋格局圖。麻煩你幫忙過目,預估一下這建下來需要多少銀子”
溫崇正撂袍坐下,立刻把圖紙拿出來遞給張自強。
張自強接過圖紙,看着他倆,道:“你們喊我爹叔公,喊我就成了村長,這樣不太好吧”
宋暖會意,“強叔。”
“瞧瞧,這小宋就是一個機靈的丫頭。”張自強一聽,滿意極了。他低頭看草圖,只一眼便擡頭疑惑的看着他們夫婦。
“小宋啊,你早前不是這麼說的啊你們幾個人也不用這麼大的房屋吧”
正屋,東廂房,西廂房,大院子,這全齊活了啊。
他們就四人住。
這房子大到浪費了。
溫崇正搶先應道:“強叔,這個是我的意思,眼下雖然只我們四人,但也得給我祖母備一間。平常若是親朋來訪,也需要客房。製藥房,也很有必要,有些藥材要特殊泡製。這麼算起來的話,家裏的確需要這麼多的房間。”
張自強皺眉,“可這多一間屋就得多花銀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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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想請強叔幫我們預算一下,大概需要多少銀子”
“行我先看看。”
張自強看出來了,這事他們夫婦已經決定了。
張老爺子探首看了眼,暗暗喫驚。這比現在溫家還要大了,還有那個泉眼。這小子聰明,這樣生活上要用的水,也不用去河邊挑了。
當年,溫家建屋時,他全程都有參與。
足足花了八十兩,這還不包括傢俱什麼的。
不一會兒,張自強擡頭看向他們,一臉嚴肅,“我粗略的算了一下,工錢,材料錢,不會低於八十兩。工錢方面,我可以跟我親家公商量一下,留些尾款,等以後你們有了再付。”
“強叔,你是按青石磚算的價格吧”
“對啊”
“我們不用青石磚,我用泥磚。”
“泥磚”張自強驚訝的看着他,“我只知有青石磚,泥巴牆,茅草牆,竹牆,木牆。泥磚不曾聽說過。”
“我知道。”溫崇正又問:“扣出青石磚的材料錢,大概要多少”
張自強已經算了一次了,材料錢也心中有數,立刻應道:“建新屋,這磚和木料、瓦塊是大頭。磚的材料錢大概在四十兩左右。”
也就是說,青石磚的錢就佔了一半。
“行那咱們就用泥磚。”溫崇正這麼就拍板了。
張自強不太放心,又問:“這泥磚牢固嗎”
現在村裏大部分是泥牆,用青石磚建屋的也就溫家和村長家。張自強按青石磚給他們估價,也是考慮着青石磚牢固。
“管個二十年沒問題。”
關於泥磚,前世是在六年後由溫晗提出,大楚普及下去的。當然,這個是溫崇正從一本各國民居中看來的。
當時大楚有一場天災,南方臨海狂風不止,百姓別說是屋頂了,連牆都留不住。
如風吹紙片一樣。
一時,流民四起,百姓苦不堪言。
海盜趁虛而入,晉國趁着大楚南方受襲,抓住機會揮兵北上,連破三城,戰亂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