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軒默默嘆氣,“妹妹,爸爸跟媽媽每天都在撒糖,撒狗糧,你能受的了?”
婷雨被他這話給逗笑,“我喜歡爸爸媽媽撒狗糧!撒糖!”
幾人又聊了幾句,墨桐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你的臉怎麼了?”
衆人這才赫然發現,庭軒自從視頻接通後,就一直側着臉。
“我的臉沒事啊。”庭軒不耐的皺着眉頭。
“你該不會是受傷了吧?”秦鳶眉心狠狠一跳。
那個叫黎璃的小丫頭,可不是什麼善茬。
庭軒剛剛回到基地,就跟她打了一場,只怕是以後他經常會受傷。
“沒有的,媽媽!”庭軒矢口否認。
事實是,他之前跟黎璃不分上下,黎璃趁着他去喫食堂喫晚飯的時候,背後偷襲他,他雖然反應敏銳的避開了,還是被一次性筷子劃破了臉。
生怕秦鳶會擔心,他只能側着臉。
如果不是墨桐多事,爸爸媽媽他們絕對不會發現什麼。
秦鳶並不相信,“如果真的沒有的話,你轉過來。”
“我習慣了這樣坐着。”
“庭軒!”秦鳶的臉色完全沉了下來。
庭軒猶豫片刻,挺不情願的轉過來。
看到庭軒臉上那道長長的劃痕,秦鳶感覺一顆心揪痛在一起。
“是不是黎璃那個小姑娘乾的?”
庭軒連忙解釋:“媽媽,我們現在在基地,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受傷的,你別擔心了!”
秦鳶多少能感覺到庭軒對黎璃的不同。
雖然他只是一個五歲的孩子,可他非常早熟。
“庭軒,如果你不想我改變主意,強行接你回來的話,跟那個黎璃保持距離!”
“媽媽,可我們現在是在一個基地的同伴啊!”
“我不管!”
在別的事情上,秦鳶都可以表現的很大度,唯獨在孩子們的事情上,她做不到寬容,更做不到冷靜。
庭軒默默嘆了口氣,“媽媽,我們就是在一起切磋,她也受傷了。”
秦鳶的臉色異常的難看。
“好吧好吧,我以後跟她保持距離!”庭軒不太情願的說了一句。
視頻結束後,秦鳶整個人都有些煩躁。
“鳶鳶,你就別爲了庭軒煩惱了!那小子猴精着呢!”
“厲司丞,你不明白!”
“我有什麼不明白的?你會緊張,也會難過,覺得自己沒有保護好他們,可是,你仔細想想,既然你放手了,選擇尊重他的決定,那就應該早就已經預料到了他會受傷,會流血,流汗,不是嗎?”
他其實不應該這樣說,可是,爲了不讓她以後再看到庭軒受傷而自責難過,他只能這樣說。
“道理其實我都明白,就是事情發生了,我心裏還是多少有些不自在。”
“好了好了!”厲司丞握了一下她的手,並安撫的拍了兩下,“我帶婷雨先回去,你跟墨桐說說李彥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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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婷雨離開後,墨桐也想要回房間,卻被秦鳶給喚住。
“薩米媽媽,還有事嗎?”
她剛剛其實並不應該問出口的,可是,事關庭軒,她做不到無視。
“桐桐,今天早上那個叫你的小男生叫什麼名字?長的特別的漂亮,乍一看,一點都不像是小男生。”
“李彥智。”
秦鳶微微點頭,“他也參加冬令營嗎?”
墨桐的眼睛裏多了一絲戒備。
“你別多想,我就是隨便問問。”
“好像也會去參加。”
“這樣啊!”
秦鳶平時就不是個喜歡八卦的人,此時讓她去探究一個小丫頭的感情問題,她還真的有些問不出口。
“薩米媽媽,你還有事情嗎?”
“桐桐,你在學校遇到了這麼大的事情,爲什麼不說?”
“薩米媽媽,你當時在醫院,而我覺得這其實也沒有什麼。”
她最在意的人,陸續都離她遠去,對於孤獨,她覺得並不是多麼難熬的事情。
“那我後來出院了,爲什麼你還是沒有告訴我?”
墨桐垂着頭,沒吭聲。
秦鳶拉着她的手,將她抱到懷中,“桐桐,在我心裏,你跟婷雨是一樣的,我不希望你們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你能明白嗎?”
墨桐眨了眨眼睛,依舊沉默不語。
“桐桐,答應薩米媽媽,以後不管遇到了什麼,都一定要告訴我,知道了嗎?”
墨桐顰眉,認真的思忖了一番,擠出一個字:“好。”
“那我們拉勾勾!”秦鳶衝她伸出小手指。
“薩米媽媽,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秦鳶張了張嘴,還是問不出來,“沒了。”
“那我就回房間了,很快就要期末考試了!”
婷雨以前一點都不愛學習,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竟然突然就跟她齊頭並進。
有了她這樣的對手,她覺得挺好。
“好,那你回去好好複習!”秦鳶衝她溫柔淺笑。
墨桐回了房間,厲司丞也掐着時間,回到房間。
“問出來了?”他問。
“我沒問。”
厲司丞的眉心重重一折,“爲什麼?”
“這種事情你讓我怎麼問?興許就只是同學之間的情誼呢?”
“絕對不是!”厲司丞非常肯定。
秦鳶默了默,“你要是想要弄清楚,你直接去問桐桐,我是不好意思問出口的!”
“問就問!”
厲司丞很快又折返回來。
秦鳶探尋的看他一眼,“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他摸了摸下巴,“我突然覺得這種事情還是應該媽媽問!”
“說到底,你也是不好意思問!”秦鳶衝他翻了個白眼。
他走到她的身後,伸手環住她的腰,親吻着她的耳朵。
“厲司丞,你別胡鬧!我沒心情。”
“這怎麼能叫胡鬧?這是我們夫妻之間最有樂趣的事情了!”
“你快些放手。”
“不放!”
“厲司丞,今天庭軒剛走,婷雨又哭哭啼啼,桐桐……唔唔……”
她的話沒有說完,盡數被厲司丞吞入腹中,順着喉管,一點點的滑入肺腑之間。
厲司丞與她十指交握,聲音沉磁的貼着她的耳畔緩緩說道:“鳶鳶,我可能要去出差。”
她迷離的眼神忽然就變得清明,“你說什麼?出差?!”
心裏沒來由的就有些悶堵的難受,她咬着脣,不確定的看着厲司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