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流鈴同何夫人再囑咐了幾句,便命人將其送走了。
有了這個開門紅。
接下來的半日,她又等來一位姓王的小姐。
看着眼前的暖黃色錦衣女子。
月流鈴掃了眼名單上的名字,柔聲地問道,“不知王小姐,可是有什麼煩憂?”
見到女先生。
王小姐這才長長嘆息了一聲。
她好看的秀眉微凝,面上浮現一絲憂心,淡淡地開口,“我家中有個庶妹,模樣生得比我好,每次有相親的少爺們,都對她多加傾慕,而我——卻無人問津。”
“眼瞅着我年紀大了,再不嫁出去,就無人敢娶,偏偏有這個庶妹在前面擋着。”
“爹孃爲了我的親事,也是煩得茶飯不思。”
“這日子一長,我也備受影響,完全無法安睡,每次剛閉眼,就是庶妹那張俊俏的面孔,我就像是着了魔似的,心裏面十分難受。”
“女先生,我這是不是病了,該如何醫治?”
一番話落下。
王小姐端起手邊的茶水,直接一飲而盡。
一杯涼茶下肚,她才感覺心裏面好受些。
將視線重新放回女先生身上,她的眼底帶着期待。
聽了王小姐的煩心事。
月流鈴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這才冷靜地開口,“我見王小姐身段姣好,面容也算是上乘,若說和你的庶妹沒有競爭之處,那便是你的裝扮。”
“你面上的妝容十分平常,完全沒有顯現出你的容貌,甚至還壓低了美容,再加上頭上的髮髻,不符合你的臉型,所以整體看起來便遜色了些。”
“這女人嘛,既然五官不出衆,那便精心打扮一下就好看了。”
聽着女先生的點評。
王小姐不惱不怒,趕緊往前傾了傾身子,激動地問道,“我也是發現了這個問題,可是也嘗試過換裝扮,絲毫沒有效果,不知女先生可指點一二?”
對上王小姐眼中的希冀,月流鈴應道,“城北黃果樹往上行五十步,便有一位梳頭嬤嬤,她以前是在宮中給貴人們梳妝打扮的,你可以去找她試一試。”
“多謝,多謝女先生!”
被指點了路子,王小姐甚是興奮。
一連感謝後。
這才帶着丫鬟離開了茶室。
待人走後。
素心趕緊湊上來,滿面笑容地說道,“小姐,奴婢覺得這個生意是真的好。”
“何出此言吶?”
聽到素心此話。
月流鈴放下手中的東西,挑了挑好看的鳳眸,輕聲問道。
“咱們每天不僅可以見到許多不一樣的婦人和女子,還能聽到她們不同的故事,比話本子上面說的都好呢。”
“雖然咱們現在還沒有賺到錢,可是奴婢相信,很快就可以日進斗金了。”
話落。
素心臉上的笑容拉扯更大,一雙大眸子裏喜得放光,開始美美的幻想數錢數到手抽筋的日子。
見丫鬟如此可愛,月流鈴無奈失笑,“那便承你吉言了——”
半個時辰後。
再無人找上月流鈴解憂。
她掃了眼外頭。
太陽已是落山了,只還有最後幾絲橘紅色的餘暉掛在天空中。
想着不會再有人過來。
她便命人閉店,準備回府。
哪知她剛關上茶室的大門,餘光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往這邊走來。
定睛一看,又是蕭政!
他的身邊依舊是那幾個衙役。
自從這茶室開業起,蕭政每日都會帶人過來喝茶。
“二小姐,我來的倒是不巧了,這是閉店了?”蕭政看着緊閉的大門,問道。
“沒關係,再打開便是。”
說完。
月流鈴朝着一旁的兩個丫鬟揮揮手,命她們趕緊將門給打開。
領着蕭政幾人入店。
素心沖泡了一壺散茶。
月流鈴接過茶壺,親自給幾位倒滿,這纔開口說道,“實在不好意思,因爲小店已經打烊,只有這些散茶了,這些茶就算我請各位喝的。”
這句話落下。
月流鈴才拉了張椅子在蕭政對面坐下,轉而將視線放在他的身上。
疑惑地開口問道,“蕭大人,前些日子店裏實在太忙,沒來得及關心大佛寺一案的結果,不知蕭大人這邊近日可有新的進展?”
話落,月流鈴這纔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
聽到月流鈴的話。
蕭大人輕輕放下手中的茶盞,擡眸看着她,微微搖頭,“目前還沒有進展。”
頓了頓。
他才蹙着眉頭,繼續開口說道,“二小姐不必着急,這大佛寺一案,時隔多年,有許多證據線索都已無從查起,只能慢慢來了。”
“不知這些時日,二小姐可還有想起當初的細節,都可以說出來,有利於案情的分析,許是可以儘早地破案。”
說話這席話。
蕭政便將目不轉睛地看着眼前之人,試圖從她的面上捕捉到蛛絲馬跡。
然而。
從頭到尾,月流鈴都表現得十分平靜。
她的面上除了擔憂,再沒有任何其他情緒。
月流鈴凝起好看的柳葉眉,輕聲地說道,“我仔細想過了,卻沒有想到更多的事情,我能知道的所有細節,都已經如實告訴蕭大人了。”
蕭政明瞭的點頭。
心下閃過一絲失望。
一杯茶水下肚。
他才提起眸子,認真地說道,“既是如此,那此案恐怕還有些難度,本官只能再從多方查探後,此案恐怕纔會有進展。”
“如此便多謝蕭大人了。”月流鈴輕輕點頭,雙頰浮現出得體的笑容。
再同月流鈴閒嘮了幾句。
蕭政這才領着人出了茶室。
他的面上依舊是帶着失望。
身旁的衙役見此,上前了兩步,疑惑地問道,“蕭大人可是看出了什麼?”
“沒有。”蕭政輕輕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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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之前他第一次向這月府二小姐詢問案情後,他就始終覺得不對勁。
後來一番細想,裏面諸多漏洞。
他這幾日特意前來,也都是爲了尋找月二小姐的破綻。
哪知,結果卻讓他失望了。
許是,他查案的方向偏了——
思及此。
蕭政心中暗道,他將注意力放在月二小姐身上是沒用的。
此案已經月餘都沒有進展,他只能從其他方向開始。
重新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