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軟嘴角勾出一抹戲謔的笑,護在了沈致身前,一把握住即將砸下的柺杖,“沈叔,你年紀大了,老是動怒會影響身體的,再說了,沈致都這麼大了,沈家遲早都是他的啊,您啊,要學會放手。”
沈致抱着頭,看到陶軟護着他,有點沒緩過神,“軟軟…!”
沈老爺子收回柺杖,老臉扭曲到一起,“沈致!她說的這些話,是不是你心裏就是這麼想的?”
否則就憑這個女人敢用這種態度跟他說話?
沈致拉過了她護在身後,一時間騎虎難下,既不想得罪了他爸,又不想在陶軟面前丟了面子,“爸,您消消氣…我怎麼會這麼想?軟軟也是一時心急擔心我才口不擇言的…”
“哼!你跟我去書房!這件事說不清楚老子扒了你的皮!”
沈老爺子處在暴怒中,權利是他最在乎的事,就算是親兒子想要也不行!他活着一天,沈家的全部股份就要掌控在他手裏!
眼看着沈老爺子先走了出去,沈致的一張臉被嚇到有些蒼白,他剛想跟着沈老爺子走出去,就被陶軟拉住了。
她眼角像含着似的,整個人看起來委屈極了,“沈致,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我親自去跟叔叔解釋吧?我真的怕他打你..”
沈致腳步頓住,心底涌上一股暖流,被喜歡的女人這樣關心,還是這幅可憐的模樣,他的那些大男子主義騰地一下就串了上來,“軟軟…你先回去,這點事我能解決的,何況你說的也沒錯,只是現在時機還不成熟…”
陶軟乖巧的點了點頭,示好的靠在他的肩頭蹭了蹭。
沈致的心突然就砰砰的猛跳着,整個人都有些發暈。
“那我先走了,明天機場見,沈致,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沈叔叔眼裏根本就沒有什麼親情可言…不要白白捱打..”
她饒有一股戀戀不捨的感覺,走了幾步還回頭看了看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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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出了臥室,她臉上的表情就蕩然無存。
她有意走的緩慢,直到聽到書房裏傳來的打罵聲她的臉上才又有了笑意。
沈家家底厚,這別墅至少幾千平米,到了大廳她也沒急着走,沈老爺子發怒,全沈家都鴉雀無聲,沈致的疼哼聲聽的很清楚。
劉叔又給她倒了一杯茶,她慢條斯理的品了起來,覺得這茶今天還真的挺好喝的,透着一種舒心的滋味。
“陶小姐,老爺子這又是怎麼了?怎麼發這麼大火?”
劉叔人好,每次陶軟來,他都會讓廚房給陶軟煮上一碗燕窩補身體。
陶軟臉色溫和的看着他,“劉叔,我新買了套房子,聽說要新人去睡新房寓意纔好,你看,你能帶着你的家人先住進去嗎?”
“陶小姐…這不適合吧?再說我這種身份…怎麼能…”
陶軟起身,讓開了位置,示意劉叔坐下。
劉叔顫顫驚驚,雖然知道陶軟不是壞人,也很喜歡陶軟,但是在沈家這位置他確實是不敢坐的。
沈老爺子一向不把他們這幫下人當成人,哪怕他從小就跟在沈老爺子身邊,也活的像只狗。
陶軟見他猶豫,直接伸手拉着他坐下了身。
“陶小姐,我可以站着的,這不合規矩,你…”
陶軟側着身子靠近了劉叔,悄聲道,“劉叔,知道爲什麼你女兒明明很厲害,卻考不進醫學院嗎?”
劉叔的臉上一瞬間有了些壓抑的怒色,隨後就是無能爲力的頹喪,只輕輕發出一陣微不可聞的嘆息。
“因爲沈老爺子見不得一個管家的女兒都比他的兒子有實力,所以考不上,是沈老爺子跟上面打了招呼,對嗎?”
劉叔一直都只是猜測,不敢篤定,現在聽陶軟這樣一說,一切都明朗了。
“誒,陶小姐,就算是事實,我也沒辦法…我活的低人一等,我的孩子也要…沈老爺子有意培養我女兒接我的位置…說我年紀大了不中用了…要她來沈家做管家…”
這些話劉叔憋在心底很久了,他女兒也三番五次的跟他鬧過,可是人微言輕,在這樣冷血的沈家,哪有一點人情可言。
“我可以幫你。”
劉叔臉上有些喜色,陶軟是醫學教授他一直都知道,混了這麼久,也是個人精了,“陶小姐,你需要我做什麼?”
“劉叔,當一股勢力要消散的時候,聰明人的選擇就是明哲保身,你知道今天這些話我大可不必跟你說的,往日你對我實在不錯,現在還有回頭的機會,否則你的女兒別說進醫學院了,就是能否進正式單位都兩說。”
她這話說的意思太多了,劉叔沉默了一會才消化其中意思,“我聽陶小姐的!”
一個人一旦有了反心,那缺的就是一個臺階罷了,如今這個臺階陶軟給了,劉叔也沒有不下的理由。
“這幾天誰來過,您拍下。”
陶軟漫不經心的從包裏掏出個微型攝像機塞到了劉叔兜裏,隨後點了點頭,離開了沈家。
風鯊酒莊。
她到的時候就在門外看到汪老和汪澈的車了,整個酒莊外的停車場,被一輛輛豪車佔滿,她剛走下了車酒莊的大門就被放了下來,整個酒莊禁止入內。
她看了看錶,時間剛剛好。
在職這麼久她還是第一次動關係爲自己辦事。
而她結交的從來不是達官顯貴,而是達官顯貴的長輩,所以她一點也不害怕這些人會出賣她,在場能來的盡是受過她的恩惠的大孝子。
對於這些有錢有勢的人還有什麼比多活幾年更重要的事呢?
“進去吧,守在外面的都是信得過的人。”
汪澈迎了出來,習慣性地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
陶軟嗯了一聲,會心的笑了笑。
她和汪澈走進包廂的時間,就已經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交代清楚了。
來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她走到包廂外才聽到了小聲交談的聲音。
包廂門被打開的那一秒,她的臉上掛起了笑容,不是假笑,而是發自內心的。
幾十米的長桌,正位坐的都是老人,而在正位旁擺放的小椅子,坐的纔是那些達官顯貴。